上土橋坊,童家金銀鋪子,後廳堂上,那臉色還不甚好看的童方坐在上首,正陰著一張臉在听下人說話,在下首處坐著兩個年輕人,一是蔡崇(蔡攸之子),一是蔡康(蔡汴之孫),這兩個正是蔡家第三代里的同輩兄弟,他們之所以混在一起,卻是因為家里長輩與當朝蔡太師不和,無論是蔡汴又或蔡攸都是如此……
「……小人盯著那宅子好幾日了,今早卻是親眼所見,確是那女霸王呼延嬌破門沖進了安宅去……」
「你卻沒有看差眼?」童方不由一喜,太學武舍有個莽撞不堪的女霸王誰人不知?只听說她是鎮寧軍指揮使、澶州防御使呼延慶的小女兒,一身武勇極是駭人,在武舍中更是打遍了尋不著一個對手的猛女。
「萬萬不會看差了,小人故做路過,只看見院子一個使槍的漢子給她砸的噴了血,那婦人好不潑野。」
「哈……甚好甚好……你先下去,再盯著那小白臉宅子,看他還與些什麼人物往來,卻要盯仔細了。」
那侍從連聲應了,便匆匆退了走,童方卻是大舒了一口惡氣,下首蔡氏兄弟之一卻道︰「這趟怕有好戲看了,那呼延嬌的確是個潑天膽兒的猛貨,也不知日後有哪個男人能降得服她?話說那悍貨生的好模樣。」
蔡崇也跟著**起來,「說的不錯,那悍貨騾馬似的身子也甚是有形,好大兩只女乃,好肥一個 ,定也是個會生養的婦人,潑是潑了些,若能弄來狎玩一夜也是美事,哦……到忘了問廉正兄,你那物無恙吧?」
童方干笑了一聲,「無大礙,今晨又矗了起來,只是我這一肚鳥氣沒個處泄,折家那個賤貨絕不饒不得她,過些日子弄了她來,我三個兄弟先把她折騰個夠,再發落去教坊充官妓,也不愁尋個由頭給她入罪。」
「哈……廉正兄此仇必然是要報的,那折家女到也是個上上等的貨色…卻須好好狎玩…」蔡康附合道。
童方流露出陰狠猙獰的神情,哼聲道︰「本衙內會叫她曉得惹我的下場,那個姓安的尤為可恨,待過些時便朝他下手,眼下我家義父只不許踫他,來日方長,抓了他也這般整治,你兄弟兩個也素喜男風的吧?」
「只怕耍不成了,他真若惹了那呼延霸王,定要吃那悍貨一頓好打,如此到也解氣,不勞我等費心了。」
童方搖了搖頭,道︰「休看那悍貨莽撞,下手還是有分寸的,她打傷的好些人也大都是輕傷,以她耍鼎的蠻力來看,便是將一個大活人撕做兩片也不費力氣,由此可見這悍貨有些心機,不過這悍貨確如孝泰兄所言,生得一張好**的臉蛋,身段更是不錯,嘿……我等只須細細的謀劃,也不愁把她弄來戲耍……」
「有廉正兄牽頭,我兩個兄弟怕要跟著享受了,但聞那悍貨神力無敵,如何肯擺出姿態任人婬狎?」
童方奸笑道︰「只待那悍貨闖出禍來,我等便有機會了,再叫了林賀之(開封府尹林攄之子),只消給罪囚飯食中放些**散便可將那悍貨弄倒,那刻卸她四肢也易如反掌,哈……你兩個只須選個好甕裝她。」
三個無恥的家伙在這里做著美夢,他們以為呼延嬌這趟闖了禍定給拿進開封府牢營,那便來了機會。
安宅,安敬睜開眼時已經是後晌,由于體質改變了,視听也清晰了好多,便是在樓上也能听到樓下人的說話,隱隱約約听見鶯美和誰在說話,再仔細听更是听真了,好象是那個女霸王呼延嬌,她如何來了?
剛剛過了午,鶯美只在樓下陪著師姐,雖知師姐憋了一口氣,但她也不至于如何胡來的,便是自已不在這里,她也不會把情郎如何了,別听她的吼的凶,實則心里有數,今日打傷了楊再興也是在試他的真實底子,拋開衙內月兌褲子的事不論,姐妹倆卻是親蜜的無話不談,兩個人還喝了些酒,對她們來說不算什麼。
安敬也不是真的惱恨了呼延嬌,他本是開朗心性,更知呼延嬌朝自已動手多少也有為鶯美出頭的意思,昨夜月兌褲子驚走她確是故意為之,只因呼延嬌賭誓說不如何了就給自已做小,衙內便真的來了那麼一手。
穿了衣裳他便蹬蹬蹬下了樓,鶯美和呼延嬌自然察覺了,表面上呼延嬌若無其事的樣子,心里還有些緊張的,她自已說過的話自然也記得,這也是心里糾結的主要原因,這時見安敬下來直趨飯桌更緊張了。
「是師姐來了,文恭這廂有禮了……」安敬倒是很得體的抱拳給呼延嬌見了禮,才轉向鶯美道︰「如何不喚醒我?慢怠了師姐又讓我吃一頓打便慘了……」鶯美只是笑了一下,道︰「你不敢再惹我家師姐了。」
呼延嬌秀面一紅,分明听出了這狗衙內暗含嘲諷的口氣,美眸不由就瞪起來,「你這軟蛋男人,存心挑事不成?以為鶯美與你相好就敢對我無禮了?昨夜的帳還未與你清算,如何敢出言暗諷?我不敢揍你嗎?」
「哈……那到不是,文恭只當師姐是一言九鼎是巾幗英雄,若說的話做不得數,我亦當沒听見罷了……」
「你……」呼延嬌俏臉突然漲紅,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你真以為我不敢扯了你?」她最受不得人激。
安敬只在鶯美身畔坐下來,笑道︰「人可不是亂扯的,師姐且坐……君子動口不動手,我也承認打你不過,師姐總這般嚇唬我又是為何?須知做人要堅信守義,更須以德服人,武力再強也折不得他人心志不是?」
「你這個腌貨又有何德行?當街月兌褲子嚇唬婦人也算一德?你便是這般以德服人的?」呼延嬌怒道。
「師姐此言差矣,有鶯美在作證,只是你非我亮出鳥來扯,我便月兌給你扯,你又跑了,如何怪得我?」
鶯美不由翻了白眼,正欲說話時腿又給安敬輕輕撞了一下,喉間滾動的聲音也便咽了回去,呼延嬌听他這般說也想起昨夜的一幕,又羞又氣的辯道︰「……真沒見過你這般腌的漢子,我叫你月兌你便月兌?」
「本衙內是識實務的,你把千余斤大鼎扔著耍,我才百來斤,怕經不起你折騰,好漢不吃眼前虧,為何不月兌?」安敬說的理直氣壯,鶯美一旁听的噗哧一聲就笑了出來,呼延嬌也氣的笑了,把臉先扭開了。
她咬了咬銀牙,心忖︰再不走也說不過他;于是便道︰「不想看你這軟蛋……鶯美,我、我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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