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和3年二十八這日,煤石商團經歷二十幾日跋涉,終于抵達了遼境西京大同府,此次行進路線未走武州方向,而是走的雁門關,一路向北奔雲中。
宋揮領著六千龍武軍則在修整後入了太原府去,所謂的邊關緊急狀況純是子虛烏有,王安中卻讓龍武大軍暫于太原府駐扎下來,只說年關至,將士勞頓,只待過了這今年。再往寧化邊境去也不至于誤事!
由于隆德府遭劫一事引起了朝廷一片官員震驚,言事者比比皆是,矛頭指向鄭系的也多,如蔡攸、童貫等,聯袂猛戳鄭居中,只言宋愕統領六千龍武精銳坐視隆德遭劫,鄭居中也不得不自辯其理,心里卻把宋揮和安敬罵了個慘,若他心知這趟事正是他們兩個做成的,不氣的吐血才怪,為此還入宮見了娘娘。
已經與安衙內有了柔情蜜愛的鄭皇後自不樂意听鄭居中編排小情郎的不是,陰著臉把鄭居中斥了一頓。
「事已至此,你便是罵他兩個也與事無補,為此還入宮來見本宮?須知朝堂上的麻煩事皆指向你鄭達夫,你辯不出理,卻要怪你無能了,靖國素嬌片刻便至,她與安家小郎有書信來往,且听他如何說!」
鄭居中給鬧的焦頭爛額了,悶聲不吭的坐著等素嬌,果然功夫不大,鄭如仙便請來了靖國夫人素嬌。
其實素嬌早便在皇後宮中了,只是在做戲便了,她接到小郎秘信後就入了宮和姐姐兩個細細議定。
書信中言盡安敬的許些長遠想法,姐妹倆看完信件便燒了個干淨。如此機密若泄露了必遭大禍的。
于是,姐妹兩個撿了些小郎在書信中的言語,把鄭居中的心先安了下來,只說逢此良機,也是我鄭系在京外壯大勢力影響的良機,你鄭達夫亦須力辯,只待有了些轉機時,便伺機力薦鄭系族親去攬州府大權。
鄭居中也知眼下除了硬辯還能做什麼?但他甚感壓力之大,前些日童、蔡兩家三個衙內的死事還在糾纏中,如今卻又出這等禍事,這年都不讓人好過了?可朝中也僅他為鄭系代表,便是天大壓力也須撐住了。
打了鄭達夫後,皇後才拉著妹妹素嬌的手入了內寢,「那小冤家偏能惹事生非,簡直是潑天一顆膽!」
她言語中不覺露出了些痕跡,言說到小郎時,眸子里更堆著柔情萬種,素嬌哪能看不出來?只記得小郎未入宮時,姐姐臉色卻不曾這般好看過,如今可倒好,她眼底哪尋得見半絲怨婦應有的那種神色?
只怕那夜里不知給那小冤家折騰了幾遭?心念及此,便不著痕跡的試探了一句,「姐姐光采更勝從前
果然,皇後俏面染了顏色,眸底亦不無羞色,嘴上卻不肯認帳,只道︰「我一慣不就這般模樣嗎?。
「姐姐差矣了,妹妹觀你神采流溢,半分怨色也尋不見了,莫不是宮里有會侍候的人討了姐姐的好?」
皇後這時驚覺,必是給這丫頭瞧出了一些跡象,假做嚴容斥道︰「妹要胡言,本宮是何等身份?」
素嬌心里卻忖,皇後又怎地?不也是女人嗎?沒漢子時,照也活的不舒心,以為我看不出來?那個小冤家卻不認帳,偷偷耍了我家姐姐卻不肯踫我,那日必也精疲力竭了,不過這般也好,自己的事也能言了,她自己也偷了小郎,怕沒臉再管我了吧?若不言明,日後只怕姐姐又生出其它的主意來壞我好事。
姐姐,卻有一事未敢向姐姐言明,如今小郎離了京,妹妹也便說了,那日接小郎出宮後就
下面的話也沒講出來,素嬌只做嬌羞狀,姐姐也必看的明白?自不須說什麼了,鄭皇後一震,「啊?」
再看靖國素嬌羞澀神情,她心里也就明白了,心下暗啐小郎風流,偷了姐姐還不放過妹妹,當真是個無法無天的貨,「唉!早便知你兩個,眉來眼去的要做那沒廉恥的勾當。罷了,此事須隱匿著,不可張揚
「哪敢張揚,外間皆知皇後娘娘、靖國夫人是安小郎兩個姨娘,傳出去豈不要遭,只是妹妹這名份
皇後作色道︰「虧你敢想?做姨娘的給外甥婬狎了,到頭來還敢要名份?你不要臉了,鄭家也不要了?」
耶律撻葛里,大遼貴族,其族置下若大產業,商事普及遼境五京,其妻乃遼邦文妃蕭瑟瑟之姐,連襟耶律余睹也是宗室雄才人物,時任金吾衛大將軍、東路都統,其妻是文妃的妹妹,如此勢力不貴才怪!
遼人與大宋禮儀相交百余年,自習慣了宋人生活習慣,便是逢年過節也都近似,眼屆年根了,耶律撻葛里還羈拌在西京大同府,卻為了一樁生意,前些日子宋商給他族內管事遞了消息,只說有宗好買賣,細問之下才知是絕跡有幾百年的瑞炭重現人間了,這就耶律撻葛里不由大喜,北地本就嚴寒,皇親貴冑奢逸享受,每冬至,皆對取暖之煤石、木炭不滿,更有被死煙蒙死的命歹者,今聞瑞炭重現,他不由大訝。
那宋商皆來了幾條瑞炭樣本,耶律撻葛里不由深信,又聞此商東家手里多有此物,便動了心思。
主因不在這瑞炭的取暖價值上,耶律撻葛里卻知煤石的價值若能;二、蝶石,汀境冶浩鐵業必邁上新層次,奇菲的兵甲他漸叫捫能自給自足了,這樣的話國力也必大長,如此一樁買賣上奏必是大功一件!
為功則是其一,另一心思就想壟斷遼宋之間的媒石生意,近幾個月來便聞得大宋河東路隆德府境內媒石產量大增,他也曾派人扮作商人看探詳情,得到的回信也證實了確是實情,為此耶律撻葛里便有了計較。
直到這宋商獻上瑞炭樣本,又說東家少主將于年關前親至遼境大同府與耶律撻葛里議定大事,他才決定在年根將至時見見這煤石東家,那宋商也說的詭秘,只言這遭買賣甚是隱秘,若給大宋朝廷得知是要掉腦袋的,因為產出的瑞炭還未進貢大宋朝廷,只是東家投入巨貫銀錢,收不回成本,才想來遼邦先賺錢。
耶律撻葛里以商人的敏銳察覺到這個大宋媒石東家的心思,如此生財產業,他如何肯貢給朝廷?那不是自斷財源嗎?當下便滿口應了,只說為了這樁生意,必守生意場上信諾,不暴露這個隱秘給外人知曉。
如此一來,雙方可算各得所需了,安衙內正想接觸象耶律撻葛里這樣有影響力的大人物,石三郎這一趟算是選對了目標,不過這樣大的買賣,若尋不到一個在遼邦夠份量的大商家,只怕也做不下來吧?
「稟大人,那宋朝媒石商家少主已經入了府城小人已差府中親信前去迎接,」
耶律撻葛里搓了搓手站了起來,他四旬年紀,身軀頗為高大,體形胖大,油亮一張面龐甚是白暫。
「甚好」直接把他們引來這里,大事定下,我便折返臨潢府,這趟卻誤了回去與夫人團聚,唉!」
話說娘家蕭氏是遼國好大的貴族,但蕭與蕭之間的爭執也極深,就拿耶律撻葛里夫人蕭氏一家來說,貴則貴矣,比起蕭皇後一門又遜色了,蕭後妹妹是天詐元妃蕭貴哥,她還有幾個兄弟分別為蕭奉先、蕭嗣先,蕭保先,奉先時任北院樞密使,位高權重,朝中另一寵臣李處溫是他保薦,如此,極叫文妃一系忌憚!
蕭奉先皇後親兄弟,極得天作帝寵信,李處溫能上位,也因諂事蕭奉先才後貴,兩個自然互為表里。
另因文妃生育了晉王敖盧斡,而蕭奉先之妹元妃卻養了三個公主,非是後宮還有蕭皇後撐著,以元妃木訥個性,哪是夾妃對手?如此一來,兩系明爭暗斗,勢同水火,又因文妃勸進天詐帝防備女真一事,惹惱了自狂自大的天作帝耶律延禧,這一二年卻將文妃蕭瑟瑟冷落,再加上蕭皇後刻意打壓文妃,形勢尤危!
耶律撻葛里自知不能失去了文妃這個靠,帝王身側若無一個說話的人在,自己這個貴族還貴個屁?
是以,他急須一個能討得天稽帝歡心的良機,事實上天稽帝狎耍心重,只是諸多國事又不得不過問,弄得他不厭其煩,這一次煤石生意在即律撻葛里看來就是討喜的大良機,一但做成這樁買賣,遼國必盛!
鐵骨六**車緩緩入了大同府城,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前後押車的是十余名大漢,他們赫然是十八羅漢,此刻他們也都換過了普民裝扮,刀兵物行早在入城前尋了秘密之處掩埋起來,來此不是逞血氣之勇。
後面是一長列插著商旗的馬車隊,總計一十二輛大車外邊用蓬布罩的嚴嚴實實,因有耶律撻葛里族人管事疏通守城兵丁,倒是令車隊順順利利過了城門巡檢,朝中暗里爭執,地方官員也不甚了了,以耶律撻葛里的響亮名聲,卻沒幾個人敢得罪他,只聞此人富可敵國,便是天作帝都時常把他叫去皇宮中排宴!
商隊十余輛大車周圍便是五六十個大漢,皆做荊卜打扮,不帶任何兵刃,楊再興負責統領這一批人。
此次跟著安衙內深入遼境的也就這些人了,全加一塊也就八十來人,車內就衙內和鶯美、呼延嬌!
二女都做回了女裝,扮成了風流衙內的嬌美妻妾,只稱是來異域長見識的,這樣更能掩飾此行目的。
實際上大同府本多漢人,百年前這里歸大宋統治,後來只是換了統,治階層,老百姓還是那些老百姓。
一路上安敬不怎麼說話,只在車中寬敞如大榻似的松軟鋪上躺著享受,頭也只枕著鶯美豐腴大腿。
車內置兩個做雕精工銅炭盆。里面各塞著幾塊焦炭,十日不滅,把車內董的溫暖如春,而我們衙內干脆月兌了靴襪赤著一雙腳,便如在家里似的,一路上吃喝亦在車上,除了拉撒之外,他幾乎沒下過車子。
這一行二十多日,三個人夜夜廝守一起,閑時不免說情**的話,呼延嬌也很快與衙內融洽起來,鶯美更拉著她細細說了情事,並讓衙內表態,許給呼延嬌平妻地位,如此一來,算是與女霸王也私訂了終身。
又說三個人日日夜夜滾在一起,好幾次半夜衙內把鶯美錄的半果狎耍唆女乃的,呼延嬌欲避不能,只能裝睡,最過份的一遭便是憋漲的受不了,讓鶯美用兩片櫻唇給他唆,呼延嬌假眯著眼睡,實則目睹全程,只瞅的欲焰凶漲,也就在那夜,衙內趁鶯美睡熟後,在呼延嬌身子上也大逞了一番手足欲,可憐霸王嬌只會手捂著嘴抖,不敢申吟出聲不敢掙扎,結果豐胸、細腰、碩臀、腴腿上多處留下了給捏青的痕跡
至那以後。夜里歇息時,呼延嬌總是要鶯美睡在中間,把自己與那狗衙內融開了,以策自身安危!
其實三個人心照不宣,以鶯美的靈動敏銳感察力,她啥不知曉?只是裝作不知罷了,呼延嬌也一樣。
「這番深入了遼朝月復境,若有事故,我等幾個人不曉得有沒有能活著回去的?衙內,你可怕嗎?。
「怕?哈,,本衙內何曾怕過什麼?遼人與大宋禮儀相交百余年,早非茹毛飲血的野蠻之輩,不論言政言商,自當遵循規矩,今趟我是大商少東家,你兩個,也要記住自己身份,都是我石敬石少爺的美妾」。
「呸」。呼延嬌啐了他一口,「卻沒見過你這般壞的漢子,盡做些羞死人的勾當,鶯美,你也忍他?」
鶯美樂了,噗哧笑道︰「論火性,師姐比我大的多,你都忍著他。我算什麼?」
給高鶯美反言相譏,呼延嬌臉又紅了,又見狗衙內目光灼灼在自己胸前掃蕩,更是羞忿難當了。
衙內高高翹起光腳丫子,仍舊枕著鶯美大腿不肯起來,見呼延嬌羞怯的垂了,便岔開話題道︰「此次入遼,卻有大事要做,豈能白來一遭?這大遼也如我大宋一般,內憂外患,稍一不慎,便有覆亡之厄」。
鶯美一手挽著愛郎頸項,反勾回的柔膩手掌托著俊秀面頰,笑道︰「你每日不做正事,怎會知曉這些?」
安敬笑而不答,穿越之前的他,混在官場上,熟讀資治通覽,知曉歷朝代政治形勢和好些秘事、史記,一路上細細回想那些內容,尤對遼史細做回味,不敢說有多精熟吧,至少也清楚許多這時代人不知曉的事。
一些著名人物的前後經歷,他都是有記憶的,比如遼朝天作帝的一生,蕭奉先、李處溫、耶律余睹、蕭干、耶律大石、魏王耶律淳、蕭皇後、蕭貴哥、蕭瑟瑟等諸多遼末名人,一一都在他腦海中閃過。
其中印象最深的就是天稽帝文妃蕭瑟瑟,此女精通琴棋書畫、詩詞音律,是大遼不可多得之才女,後被蕭奉先陷害,他誣陷耶律余睹勾結駙馬蕭昱欲立其妻外甥晉王(文妃之子)教盧斡為帝,結果耳根子太軟的天作帝殺了自己親子,並賜死賢慧絕秀的文妃,待金人兵臨城下他知大事去時,始知蕭奉先誤國。
蕭瑟瑟。仍年入宮,被冊封為文妃,先後誕下蜀國公主耶律余里衍和晉王教盧斡,至天慶三年時,整入宮十載,時年二十七歲,可憐這位風華絕代的賢慧文妃,已經失去了帝寵,如今大該正寂寥憂郁著。
安敬心頭出吶喊,蕭瑟瑟,安衙內來了,這趟誓要搭救你出火坑,並改變你此後一生的命運!
這一聲心里吶喊可不是那麼簡單的,遼朝形勢無比復雜,皇族親貴間的斗爭亦是凶險萬分,稍一不慎,只怕把自己也墊進去了,具體如何行事,他心里還沒一條清晰的定計,眼下只能行一步看一步了。
只是這遭一入遼來便先結識了耶律撻葛里實是得天之助,此人正是文妃蕭瑟瑟大姐丈,利用他不難見到遼朝第一美女蕭瑟瑟,瑟瑟之女耶律余里衍最多**歲吧?真正的小蘿莉啊,定也美若其母一般!
鶯美若知情郎此時這一堆婬思蕩想,必不饒了他,只是安敬卻有的為自己解釋,一切都只是為了國事大計,至于說與蕭瑟瑟點啥,那只是捎帶的卜事小利益的歸屬全數建立在大利益基礎上,不可違背的!
「鶯美,我雖不做正事,但每做一樁,卻涉及到國朝民生之大局,知我者莫過你鶯美了,然否?」
鶯美白了他一眼,但也知他想的極遠,一般人不可集比他思忖的更遠,情郎這腦瓜子里不知藏的什麼?
「少爺,這趟僅這十車焦炭,你就想憑借它做大事?只怕難的很吧?如今心下可有了計較?」
「十車焦炭?鶯美太小覷這些寶貝了吧?自盛唐以來,這瑞炭可曾有過現世?須知物以稀為貴,北地極寒,煤石在這邊又匿乏,上京道亦有蝶石儲藏,但嚴冬寒季,地凍如鐵,如何刨的出來?便是夏時也產量有限,大多數煤石都交于朝廷冶鐵用了,皇室貴族冬日取暖多用木炭,只是木炭會生出死煙要人的命,又燃的時短,熱溫遠遠不如與焦炭相較,似這等寶貝比之黃金更有價值,而那耶律撻葛里看中的也不僅僅是焦炭,我早叫三郎放出消息給遼邦大商人,只怕隆德府媒石暴產引起了他們的興趣,嘿,不怕他不上勾!」
「真是狡如奸狐!」呼延嬌輕輕插了一句嘴,但心里也極佩服這家伙,慮事真也是周詳長遠。
「是,若他不是這般狡詐,又怎能趁我不在時,把我家師姐欺負的那般苦?」
呼延嬌紅著臉剜了鶯美一眼,伸手去手捶她,嗔道︰「我又怎地得罪了你,拿我來說事?」
鶯美身子一縮故意閃開,呼延嬌一粉拳不偏不倚的正砸在仰躺于鶯美大腿上衙內的額頭上。
「呃,你們兩個合起伙來拾掇我是不是?好個高鶯美,看本衙內如何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