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呈現民居化的拔刀齋總堂不同,峨嵋的總部基本上就是一座軍事堡壘。不但總部建造在一處易守難攻,三面懸崖只有一處通路的山崖上,而且憑著地勢扼其險要處築有一座寨門城牆。寨門後兩邊各立一箭塔,憑高望遠,居高臨下,面對來敵盡佔優勢。
為了怕有心人混入搗亂,重達數千斤的寨門平時不開,只留一小門供人進入,且小門處一直派有一只精銳的戰斗隊伍進行監控檢查以預防萬一。
不但如此,每日還有整整八支小隊不定時,不定路線地在總部內到處巡邏。就連三處被視為天險的懸崖處也沒有絲毫馬虎,每一處都設置了三名兩暗五個潛伏哨。
整座峨嵋的總部可謂是守衛森嚴,固若金湯。當初峨嵋高層有人放話出來,說這座總堂就連蚊子都飛不進來一只。結果一次遇到拔刀齋精銳部隊奇襲,**烈火親自帶隊猛攻整整一個小時,愣是被堵在寨門口沒能前進一步。自那以後,峨嵋的總部便被江湖公認為是最為安全,最穩固的堡壘,沒有人再敢打它的主意。
但是在今天,有一個人又站在了寨門的前面!
白衣在勁風中凜冽翻飛,清冷的眼神中是傲然而又冷漠的殺意。
「你是誰?這里峨嵋總部,閑人不可靠近!三聲後如果你再不退後,休怪我們令下無情,弓箭對付!」今天值班的守衛領隊一見到白衣人出現便感覺不對,立刻下令封鎖城門,弓箭手張弓以待。
听到守衛的警告,白衣人冷然一笑,就在守衛心中莫名一驚時。他身不搖,手不動,一股銳利已極的劍氣卻驀然發出,只听得一聲斷弦聲爆響,十二位守城弓箭手張開的長弓竟齊齊被割斷。
領隊心中大驚,十二張長弓一起被割斷卻只發出了一下響聲。這說明什麼?對方的劍氣竟然已經快到了這種程度!
他慌忙點響了警報的信炮,下令趕快將小門合上。就在他做出這一切的同時,白衣人也不組織,只是淡漠地看著他,就好像看到一個明明已經放進鍋內,還在垂死掙扎的小丑一般。
信炮一響,總部涌出大量的守衛部隊,最前面幾個用輕功急速趕來的更是峨嵋幫派中的精銳高手。松了一半氣的領隊回頭再看,唯一的入口小門也已經合上,登時將整個懸起的心放了下去。
他望向白衣人,試圖從白衣人的臉上看出一絲慌張,或者奢望中的後悔來。結果很讓他失望,白衣人的臉上古井不波,絲毫沒有半點情緒透露出。
見白衣人表現平靜,又聯想到剛才那道鋒銳的劍氣,領隊心中頓時一緊。對方如此有恃無恐,莫非還有後招?自知絕非是白衣人的對手,領隊心中忐忑不安。直到守衛的大部隊涌上寨門後,他才稍稍安了點心。不過安心的同時,他又有些疑惑,憑著對方的身手要想搶在守衛的大部隊來臨之前殺進去,那應該是很容易的一件事。為什麼對方發出一道劍氣之後卻不再有所動作,難道是……
看著寨門上越來越多的峨嵋守衛,白衣人臉上現出一個笑容。如果有熟悉他的人在場,一定會明白這個笑容的意義究竟何在。
劍指一探,白衣人首度有所動作。右手中食二指如劍一出,驀然間天地空氣忽然一凝,隨之一道恐怖道極點,破山裂海一般的劍氣射出,破開天地,直刺寨門!
最快趕來的一個峨嵋高手面色大變,咬牙從寨門上沖下,迎風一刀劈向劍氣,試圖在劍氣發揮出最大威力時將它擋住。
白衣人微微搖頭,螳臂擋車,何其可笑!
果然那人剛進到劍氣鋒芒三丈處,眼鼻口耳已滲出鮮血,還未再能支持一秒,他身形一頓,瞬時間連人帶刀破成千萬碎片,慘死當場。
眼見第一個人慘死,峨嵋後面的高手竟是面不改色,接二連三的跳出阻擋。只是白衣人的實力太過恐怖,這一劍之威竟無一人可擋,頃刻間又是數名高手化為一堆血渣殞命歸去。
劍氣橫掃四方,勢不可擋,連殺數人之後正面斬上寨門!劍氣一滯,隨即倏地擴張開來,剎那間地動,牆裂,門倒!轟隆一聲,無數煙塵揚起,號稱固若金湯的峨嵋寨門竟被一劍斬斷!
白衣人冷冷一笑,踏步向內走去。也不見他如何作勢,緩緩一步落形便已在數丈之外。寥寥五步後,已經奇異地穿過斷牆處走了進去。看得從寨門上余生的守衛又驚又怖,勉強提起膽子要上去阻擋時,眼楮一花,對方已沒了人影。再次尋找,白衣人竟已經走到了自己背後很遠的地方!
他媽的簡直就不是人!守衛領隊無比幸運的從破寨一劍之下活了下來。此時看著白衣人淡然從容,卻讓無數守衛無論如何也追之不上的表現,心中不禁暗自罵道。
寨門轟倒的聲音終于讓峨嵋總部亂了起來,大量的戰士人員開始聚集而出。堵在白衣人身前的人漸漸多了起來,白衣人雖然步法奇異,但是面對越來越多的人群也有點開始施展不開。這種弱者本不值得自己出手,不過蚊子多了也煩人,白衣人眉頭一皺,止住了腳步。
可憐許多守衛不知死神駕臨,還以為自己終于攔下了對方,興奮的往白衣人沖去。頓時刀光一片,劍風凜凜。
白衣人眼神一寒,背後長劍終于出鞘!
「住手!」喝止的聲音遠遠傳來,但是已然遲了。
「清風不曉明月事,奈何明月偏隨風。風在醉過已知悔,月卻殘缺不知蹤。」與清越的吟誦聲同時亮起的,還有一道璀璨到天地為之奪目的劍光。恰如海生明月,燦爛無比。一道璀璨到只能用性命去欣賞的劍環爆起,倏然化作無數流星向外沖擊!
流星過後,再無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