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還是凌雲那邊的成哥罩著。成哥人很好,也很客氣,很多和他沒關的事,他都幫著做!」
「成哥在凌雲時間長,幾次我都想把他調到我這邊,但是人家老大不放,這小子特別講感情,我就喜歡他這點!」雖然只是隨口說起以前社團的事,可是還是讓我的神情黯然下來。
老板娘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向我一笑,陪我喝起酒來。
「嗯?我看到朋友,過去一下!」我突然放下酒瓶,離開吧台,走向酒吧角落處的一張桌位。
我剛才也是無意,竟然在這里看到了熟人,這可真是巧極了,這個熟人就是楚宋。
楚宋自己一個人佔著這張座位,也像我剛才一樣,一個人喝著悶酒。
像楚宋這麼漂亮的年輕小姑娘,獨自在酒吧喝酒,總會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去搭訕。我從吧台走到她的桌前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有兩個人被楚宋趕走了。
「小姐,自己喝酒啊?要不要人陪?」
「閃開啦,別來煩我!」楚宋頭都不抬,就不耐煩地說道。
「女孩子自己來這里,很危險的!」
「你很無聊耶,你是不是…………,沙組長?」楚宋抬起頭看到是我,立刻就愣住了,不自覺地站了起來。
「坐。」我笑著示意她坐下,自己也坐下來,和楚宋面對面,「服務生,再來兩瓶酒,謝謝!」
「咳,那個,沙組長,你經常來這里喝酒啊?」楚宋顯得很尷尬,還不敢看我。
「是啊,我以前是黑社會嘛,這里是凌雲社罩著的,老板娘和我很熟!」我微笑著點點頭。
說曹操,曹操到,老板娘端著兩瓶酒走了過來,還親自把酒放在桌面上。
「今天的酒我請,獰哥你開心點!」
「謝謝你!」我沖著老板娘笑了笑,在這里,我好像很少花過錢,都是老板娘請我,我已經習慣了。
我經常來這里倒不是因為要佔小便宜,這點酒錢無論是對于我來說,還是對于老板娘來說都是九牛一毛。我來這里是因為我覺得這里的氣氛很好,酒吧里的人也很親切,尤其是老板娘很友善,我喜歡和她在一起談些工作之外的事。
「楚宋,今天我是不是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如果讓你不開心了,那我向你道歉。」看到老板娘走了,我真誠地向楚宋說。
楚宋听到我的話,頭越來越低,兩只手在桌子下面搓著,一句話也不說。
「我知道,可能平常我很少與大家伙兒溝通,僅有幾次也只是吃吃飯,玩一玩,在人事工作上,我做得很不夠!楚宋啊,我可不可以拜托你,如果以後我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你來提醒我?」我的表情很認真。
「不是,不是。」楚宋終于抬起頭,一雙小手急忙向我亂擺,「沙組長,是我不好,我不應該去打擾你的!而且,你是我的上司,我不知道拿你私人的事當八卦亂說。」
「其實我今天心情不太好。」說起今天的事,我的臉色又沉了下來,輕嘆一口氣,端起酒瓶又喝了兩口,「對不起,我不應該在辦公室那麼說你的!」
「沙組長,對不起,今天因為我的事,全組的同事都那麼對你,我也不想的!」楚宋可憐兮兮地向我道歉。
我發現楚宋這個女孩子真不錯,心地非常單純,而且愛憎分明,和現在一些經常喜歡耍小性子的女孩子完全不同。
「呵呵。」我呵呵一笑,拿起酒瓶和楚宋的酒瓶撞在一起,「明天你替我把他們約出來,我請大家吃飯好不好?我也有不對的地方,就算我擺合頭酒了!」
「好啊,好啊,哦,沙組長,明天我來請吧,這些天一直是你在請客,不好意思再讓您破費。」話題緩轉之間,楚宋又快樂起來,滿臉笑容地對我說。
「不要了,一點錢無所謂的。」
「要的,要的,而且你來我們反黑組,我做為下屬也應該請你吃一頓飯嘛!」楚宋很堅持。
「好,那你請!」我只好點點頭,笑著和楚宋又喝起酒來。
楚宋這個女孩子是天生的開心果,和她聊天真是一件讓人心情開朗的事,一會兒說東一會兒說西,話匣子一旦打開,真是滔滔不絕。而且她的話題還都很幼稚,光是听她的話題,就讓人發嚎。
喝完酒,我想送楚宋回家。不過楚宋不讓,堅持要自己打車回家,我想想也就算了,人家畢竟是一個小姑娘,天這麼晚讓一個男人送回家,被別人看到,也確實不合適。
因為喝了一點酒,所以回到宿舍我爬上床就睡了。對了,我的宿舍又遭賊了,還是那個好賊,幾乎天天來給我收拾房間。臨睡前,我打定主意,說什麼也得把這個賊抓出來,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稀里糊涂的。
第二天,我很早就到了局里,今天可是一個有紀念意義的日子,我做為反黑組長,今天要帶領組員策劃第一次行動。
在一間小會議室里,燈光很暗,窗子都被厚厚的窗簾遮得嚴嚴實實。天花板上吊著的投影儀正發出強烈的光線,照在一面很大的銀幕上。
周大玉走上台,手里拿著一支激光指示棒,平常雖然像個八婆,但這時卻有一種職業的嚴肅。
「大家請看,這個人叫王寶龍,外號鐵寶,就是今年春天的時候那件入室強劫案的主犯。對于他,我們已經有了充分的證據可以逮捕他,但是因為這個人和黑社會有千絲萬縷的關系,所以在黑傘的保護下,我們始終找不到他的行蹤。」說話的時候,周大玉手里的激光指示棒指向了那面大大的銀幕。
在銀幕上,投影儀顯示出一個男人的照片。這個男人大概四十多歲,從脖頸處能看到火紅色紋身的一角,身材很壯實,雖然個子不高,卻顯得很強悍。
這時我知道該我上台了,站起身,稍有一點緊張,拂拂衣襟,來到周大玉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