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有幽是全西澳唯一一個女打手出身的大姐大,雖然現在已經很久沒出過手,但是這一板凳下去也是威勢十足。
天火倒在地上,頭上鮮血長流,連脖子上有一些地方都擦破了。天火現在很憤怒,畢竟是個男人,哪能沒脾氣;不過他也知道這種憤怒是不能讓林有幽看到的,不然的話,如林有幽所說,他的舌頭搞不好真會被挖掉。
天火趴在地上,低著頭看著地板,一雙按在地板上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我知道你他媽不服氣,我日你娘的,你有種就起來動我一下。」林有幽余怒不止,一邊高聲罵著,一邊又抬腿像踢孫子似的給了地上的天火兩腳。
始終跟在天火旁邊的大鷹臉色稍變,從懷里掏出一把手槍指向地上的天火。這時候他不得不小心,怕天火在受屈的情況下,真地向林有幽發難。大鷹的身手雖然不怎麼樣,但是這小子卻是全凌雲最有名的殺人王,真正地殺人不眨眼。
那些跟著天火來的小混混看到現在這種情況,全都老實了,一個個悄悄地放下手里的東西,豎手垂頭站在一邊,害怕得像一只鵪鶉。
對地上的天火發一通威後,林有幽稍稍有些累了,一只手扶著自己保養很好的蠻腰,喘了兩口氣。
「犢子玩意,混東環混到來這里惹事,上次我就忍了你了。你還沒完了?還敢來我們凌雲的地頭鬧事?我他媽告訴你,你現在就帶著人給我滾,再敢踫凌雲的生意一下,你就自己跑路吧。還有,你他媽給我拿二十萬出來,就當賠償這里的什麼什麼精神費,你听到沒有?」說到最後,林有幽的聲音又尖了起來。
「雀姐,我今天身上沒帶那麼多!」天火現在臉都綠了,被一個女人這麼羞辱放在誰身上都受不了,他現在只能自己低著頭暗中咬牙,連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有點發硬。
「你他媽死人啊?身上沒有就回去給我取,我就給你半個小時,取不來就自己跳海去!」林有幽現在活生生一個發狂的女魔頭,這一陣子她真夠憋氣的了。尤其因為我的事,讓她一直自己郁悶,這回可算是找到一個撒氣筒,只是可憐了這個倒霉的天火。
全場子里的人都禁聲如蟬,一片沉寂,只看她獨自發威。
「那我先走了,雀姐!」天火現在巴不得快點走,手一揮,領著那群小弟像一群打敗的野狗,灰溜溜地沒影了。
看到天火走了,林有幽回頭望著我,臉色這才緩和下來。
「小獰,你自己小心點吧,沒事別回社里去。」
「我知道,雀姐,你自己也保重身體。以後少發點火,很容易老的!」我真誠地望向林有幽,還走過去輕輕擁了她一下。
「嗯,大姐知道,大姐還有事先走了!今天大姐還帶來了一點小禮物,算是替東環向這里賠個禮。」林有幽點點頭,拍拍我的肩膀,轉身帶著大鷹也離開了粉念吧。
林有幽帶來的是兩個大花藍,還有一尊不小的純金關公。這些東西對她來說雖然不值什麼錢,但是也算是她的一番心意,林有幽很少這麼給別人面子的。
「這個女人太可怕了!」看著那尊金關公,老板娘苦笑著說道。
「唉,你不知道,雀姐出身很命苦。後來,要不是老大看好她的能力,她現在……唉!」我長嘆了一口氣,轉身向大雷和飛過海招招手,讓他們過來,「你們兩個以後跟著老板娘好好干。我告訴你們,酒吧里的事必須全听老板娘的,不許你們擅作主張,要是出什麼事,我唯你們是問。」
「嘿嘿,獰哥,你放心吧!」
「獰哥,我們知道了!」
「嗯,那我先走了!你們不用送我,還有客人在呢,今天你們有得忙了!」說完話,我微笑著向他們擺擺手,自己走出粉念吧,開著車回宿舍了。
躺在床上,我想著剛才在粉念吧里的事,漸漸地有所覺悟。今天天火之所以又去鬧事,肯定和顧馭芒月兌不了干系,顧馭芒也許想用天火來報公路上賽車的仇。但是今天粉念吧開業應該沒通知林有幽,她能去,我估計肯定有人對她說什麼了。誰會對林有幽說什麼呢?
胡思亂想中,漸漸睡去。
第二天,我還是如往常一樣,胡亂吃一口早飯就趕著去上班。不過,就在我已經騎在機車上,準備去巡邏的時候,突然有一個同事叫我,說黃家豪找我有事,讓我去一趟他的辦公室。
模模自己的鼻子,嘆著氣,我又從機車上下來。拖著沒骨頭似的身體,懶洋洋地走進警局,走進交通部的大「市場」,敲響黃家豪的辦公室門。
「請進!」
其實也不等他說什麼,我在敲響門的時候,就已經推開了辦公室的門。我不習慣等待。
「沙組長,快坐!」看到是我來了,黃家豪急忙起身迎我。
這話他也說晚了,我在進來之後,就已經自己老實不客氣地坐在門口的沙發上,還順手點起一支煙。
「這幾天騎機車,沒問題吧?」黃家豪坐在我身邊,親切地問我。
我倦倦地倚在沙發上,眼楮微眯起來,像個大煙鬼似的先抽了一口煙。
「還行吧,黃sir找我有什麼事啊?」
「呵呵,沒什麼事。我想了想,當初說讓你去騎車,本來就是玩笑。這一周下來,我想你也玩夠了,這樣吧,你回到交通部辦公室做事吧。」
「啊?你找我就這事?」我斜眼瞥向黃家豪。
「是啊,你畢竟是一名光榮的二級警督,有很多更重要的工作等你做呢!」黃家豪很認真地點點頭。
「用不著,謝了!」我把才抽兩口煙隨手扔到地上,無視沙發前茶幾上的煙灰盒,起身就向外走。
「哎,沙組長,你等等!」黃家豪有點慌了,急忙起身把我拉住。
「你放手啊,兩個大男人拉拉扯扯成何體統!」我無聊地推掉黃家豪的手,站在原地,望著他,看他還有什麼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