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我明白。長官,我叫王成虎,道上的哥們都叫我賴虎!」這個家伙倒是很懂事,急忙點點頭,對我換了一個稱呼。
「昨天晚上,你在福門做什麼了?」我抽了口煙,繼續問。其實問這事是廢話,不過沒辦法,公事公辦,老李還在一邊做筆錄呢!
「哦,昨天晚上,我和一些朋友去福門的萬華卡拉ok玩,結果和別人起沖突,就打起來了!」王成虎眼神閃爍,語速很慢。
「哎呀!」王成虎話音剛落,突然就大叫了一聲。沒別的原因,因為我把半截香煙扔他臉上了。
「王成虎,我再問你一次,昨晚你在福門做什麼了?」這次不禁是我的聲音,連我的臉色都陰冷地怕人。
「長官,我真地只是打架,沒做別的!」王成虎冤枉地向我辯解。
「我知道你只打架了,而且還是重傷害。我問你,你為什麼去福門打架?你注意,我的耐心很小,要是听到有人撒謊,不一定會做出什麼事!」我顯得很不耐煩,身體帶著椅子向後移,兩只腳「 」地一聲就搭在面前的問訓桌上。
「我……我…………」王成虎臉都綠了,腦門上大顆大顆的汗珠不停地順著臉向下淌。
「 !」看著王成虎支支吾吾地,我突然一腳踢在桌子邊上,臉上有橫肉抖了兩下。
「長官,你別你別!」王成虎被嚇壞了,昨晚的事他現在還心有余悸,他也算是在鬼門關里打了個轉回來的人。
「我……我,咳,其實我不是,不是福門那邊的人。」王成虎的頭低地快進桌子底下了,聲音小到幾不可聞。
「嗯,那你是哪的人?」我總算是稍顯滿意。
「我是,我是,東灣角的!」王成虎的聲音雖然小,但是他臉上連接脖子的地方卻已經暴出了青筋。
听到王成虎的話,我的心立刻就快速地跳動了兩下。雖然我沒有表現在臉上,但是潛意識里第一個念頭也是「大事不妙」。
我看著王成虎,眯起來的眼縫里寒光閃動。王成虎不敢看我,只顧著低頭看地面。
老李正做著筆錄呢,發現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不問了,就疑惑地抬起頭來望向我。
我只顧著心里想事,一時也確實忘了再問。王成虎說他自己是東灣角的人,這話里可能有一種暗示,只是這種暗示在警局不方便說。
「千刀千堆血!」沉默中,我突然開口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詩句。
「嗯?」一直傻傻地看著我的老李更迷糊了。
「咳,我,我,我有凌雲志!」這時候,更古怪的事出現了,那個王成虎居然還和我對上了詩。
這兩句詩可有來頭,是當年孫玉骨單人單刀創業的時候,酒後豪情激發時寫出來的。後來這兩句詩就被掛在了凌雲社總部的牆上,再後來,幾個堂的堂主也附庸風雅,把這兩句詩弄到了自己的堂口總部。
「李哥,這兩話你就別記了!」我突然伸出手,擋住李躍進的筆。
「哦!」老李點了點頭,雖然他不懂為什麼,不過也看出來不是什麼能拿到明處的東西。
「李哥,你繼續問吧,我有事先走!回頭把筆錄拿來給我看看就行了!」我顯得很疲倦,勉強站起身,獨自走出問訓室。
離開問訓室後,我反手關上門,仰天長出了一口氣,只覺得心里很亂。
雙手插進褲子口袋里,我吊兒啷當在警局走廊里慢慢地走著,要去哪我自己都不知道。王成虎是東灣角的人,東灣角是白虎堂的地頭,剛才對接口的時候,王成虎也算是承認自己是凌雲的人了。事情到此,貴利高就在這潭本來混得看不清底的水里浮了出來,這個混蛋膽子也太大了,居然派手下砸自己社里的場子,要是被抓到非三刀六洞不可。
不過話又說回來,上次他的人找老李的麻煩這件事就有問題,很明顯是受了顧馭芒的教唆。這次呢,如果這次也是顧馭芒搞得鬼,那事情的後果就嚴重了。這極有可能,貴利高一向膽小怕事,沒有一個強人在後面撐腰,打死他也不敢去砸自己社里的場子。
我低著頭,用了十分鐘的時間,還沒走完腳下這條才二十多米的走廊。
「喂,你干什麼呢?」正沉思著,突然就覺得眼前多了一個人。
我站住腳步,都不用抬頭,光是听聲音就知道是郭淺唇。
「沒干什麼,你有事?」我的聲音有氣無力的。
「我想和你談談。」郭淺唇很正式,沒有任何開玩笑或者扯閑話的意思。
「談什麼?現在是上班時間!」我現在心情很差,不想和郭淺唇再說一些都過去八百年的陳年舊事。
「現在快中午了,我在餐廳等你!」郭淺唇還是那麼強勢,也不等我再說什麼,轉身就離開了。
我總算抬起頭,望著郭淺唇那嬌小的背景,突然有了一種感覺。我感覺郭淺唇和孫喬其實是一種人,她們的心里都壓著一塊大石頭,在這塊大石頭的壓迫下,讓她們越來越失常,變得與正常人越來越不一樣。她們是不是痛苦我不知道,但是相信肯定不快樂。
輕輕地嘆口氣,甩甩頭,盡量先讓自己不去想那麼多可能或者不可能的事,不然我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立刻發瘋。
回到自己的反黑組辦公室,把資料都收拾了一下,又抽了一支煙。再看看表,下班時間到了。
外面大辦公室里同事們也都回來了,楚宋也跟著一起回來。走出來,就看到這些同事都垂頭喪氣的,尤其是楚宋,趴在自己的桌上還哭了。
「干什麼?一個個都像丟錢了似的?」我皺起眉頭,看了一圈這些同事們。
「沙組長,宋宋輸了!」周大玉斜著眼小心地看著楚宋,嘴里故意含含糊糊的。
「啊,楚宋輸了?」我愣了一下,不過馬上又莞而一笑,楚宋失敗是我意料中的事。
走到楚宋旁邊,我搬把椅子坐下來,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頭。
「楚宋,很難過啊?」我自己心情本來不好,現在還要笑著去開解別人,命運真是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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