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槍堂主 第一百二十一章 回心轉意

作者 ︰ 桃花老張

我幾乎已經听到貴利高咬牙的聲音,幾秒鐘後,他終于還是顫微微地抬起手,忍著自己的傷,拿起筆在筆錄本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ok!」我一把抄起搞定的筆錄,站起身輕松地走向問訓室門口,打開門後,我又頓了一下,「貴利高,我最後一次禁告你,上法庭的時候就按這份筆錄說話,不要胡說八道。否則的話,我不能保證你在苦窯里是不是安全!」冷冷地交待完,我拿著筆錄本揚長而去。

貴利高則徹底癱在了自己的椅子上,那他的樣子,就像一只斗敗的公雞。

我回到反黑組的時候,反黑組的同事卻還在忙。我把筆錄交給老李,讓他抓緊時間把資料搞定。

終于,在天亮的時候,這次資料啊、材料啊、報告之類的總算是全部弄好了。看著李躍進放在我桌面上這麼厚的東西,我只有苦笑。

「行了,李哥,我們下班!」我不敢再看那個材料了,心里直發毛,抓起自己的外套,奪門就跑出了自己的辦公室。

「下班?」老李追著我也跑出來,還一愣一愣的,「可是還有幾個小時就上班了啊!」

大辦公室里那些總算解月兌,準備在上班之前小憩一會兒的同事也都愣了,一個個都站起來望向我。

「上什麼班?昨天熬了一晚,今天還上班?讓不讓人活了?不管了,今天休息,一會兒我請大家吃飯,然後大家就各回各家,好好地睡上一覺再說!」說完,我就像土匪似的沖著大家向外一招手,就差大喊「兄弟們給我沖,一人二兩大煙土」了。

「哦……」「耶……」「沙組長萬歲!」

反黑組像要集體造反一樣,呼喝著一大群人跟著我一起沖出警局。本來老李還提醒我上班之後總警監會來要這些資料,不過被我一口回絕,幾份資料而已,明天再給他也不會死人。

熬了一夜,每一個人都是饑腸漉漉。到了飯店,看到我點了那麼多的好吃的,這些反黑組警察比野狼強不了多少,皮蛋這樣的人都想用手抓著吃了。六個人頭踫著頭,風卷殘雲,吃到最後那桌上的菜碟比涮的還干淨。

酒足飯飽,該回家也都得回家去了,看著同事們一個接一個地坐車走了,我只能暗嘆自己命苦。我是不能回家的,醫院那邊還有一個我得去看看的病號呢,我要是去晚了,回頭一定挨罵。

開車來到醫院,在前台問清楚我表姐所在的病房,自己雙手插進褲子口袋,一步三晃地走進電梯,來到表姐的病房所在樓層。

電梯門打開,我一腳邁出來,立刻就愣住了。

表姐現在居然在走廊里,她坐在一輛輪騎上,後面推她的是姑姑。表姐雙手把著一間病房的窗子,正在向里面看,她的表情很沉靜,而在這種沉靜中似乎又有一絲的感動。

我輕輕地走過去,站在姑姑的身後,抻頭也向那間病房里望去。

這間病房里有兩個人,床上躺著的是被紗布包得如木乃伊一般的郭毅,床邊坐著且已經扶著床睡著的是郭淺唇。

「為什麼在外面看,進去吧!」我想了想,輕輕地開口說道。

「啊?是小獰,你什麼時候來的,嚇我一跳!」姑姑驚了一下,回過頭責怪地望著我,一只手還撫著自己的心口。

「不要,會打擾他們的!」表姐並沒有什麼意外,眼楮仍然望著病房里面,靜靜地搖了搖頭。

「今天倒底是怎麼回事?表姐!」我從姑姑的手里,接過表姐的輪椅,伏在她的耳邊問。

「唉。本來我想著下樓見一面郭毅,把話說清楚就算了。誰知道剛一下樓,就沖上來一群男人,他們手里還拿著很多嚇人的武器。他們想抓我,我就跑,可是跑不過他們,而就在這時候,郭毅來了。他不知道哪來這麼大的膽子,竟然空著手去和那些男人撕打,結果就被那些男人打成這樣。」表姐簡單地把昨天晚上的事,說了一遍。

我听到表姐的話,默默地一點頭。我也沒想到這個郭毅還有這種膽子,開玩笑,搞不好會沒命的;現在郭毅只是躺在病床上,如果昨晚那些混蛋稍有一個人錯錯手,恐怕他就只能去躺太平間了。

「我和他認識的時間不長,在我的心里,他就是一個很普通的老實男人。他會找一個自己的妻子,平平安安簡簡單單地過一輩子,誰知道,為了我,他卻變成這樣。」表姐說著說著,有些傷心,眼圈也漸漸紅了起來。

「是不是很感動啊?」我突然笑地很古怪,還斜著眼看著表姐。

「去,別亂說!」表姐被我逗地破涕而笑,還伸手打了我一下。

「表姐啊!所以呢,這個世界上為你連命都可以不要的男人,你去哪找?唉,可惜我不是女兒身啊,不然哭著喊著也得嫁給他!」我擺出一付花痴的樣子。

「媽,你看小獰他,你也不管!」表姐羞極成怒,但苦于無法自由活動,來回地揮動胳膊要打我。我就左躲右躲,笑著和表姐鬧在一起。

「哎哎,你們小點聲,會把人家吵醒的!」姑姑一人賞了一記巴掌,然後白了我一眼,推著表姐就向表姐的病房走去。

「小獰,等郭先生好了,你……你請他來家里吃飯吧,哦,咳,我只是感謝他!」表姐在輪椅上回過頭對我說,這時她的臉色紅得像一只熟透的隻果。

我微笑著,看到姑姑和表姐進了自己的病房,我覺得這個世界上的事真是奇妙。這就叫緣份吧?有緣了,還要有份才行,只是這個份給郭毅玩慘了,他什麼時候能起床都不好說。

我想了想,還是悄悄地打開郭毅病房的門,躡著手腳走了進去。看著伏在床邊,雙臂緊抱的郭淺唇,我嘆口氣,月兌下自己的衣服,小心地披在她的身上。

郭淺唇也是可憐自己這個堂兄,一個人在西澳孤苦伶仃,現在又發生這種事;郭淺唇很重情義,又是郭毅在這邊唯一的親人,大概昨晚也是看護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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