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言平靜地走在夜色如水夜總會的走廊之上,臉上的表情看不出絲毫的波動,殺機和冷意已經收斂了起來。這是一個沒人和你講公平的世界,想要不被這些不公平所欺壓,就只有掌握足以推翻這些不公平的力量。
韓言的身上已經換上了一身服務生的工作服,在這種地方明目張膽的殺人,恐怕只有恐怖組織才會這麼做了。殺人最終目的是一樣的,但是殺人的方法卻是有千種萬種,既然能夠悄無聲息的殺了人就走,又何必鬧的人盡皆知呢?
身為一個刺客,要盡可能的保證行動的秘密性。每一次行動都要做到明確目標,一擊必殺!
對方既然能夠在不了解自己底細的情況下,花錢請殺手來解決自己,這個家伙的背景一定不會簡單,對付這種人,必須要做好充足的準備。
在任何時候,都不要輕易的放松警惕,對于刺客而言,放松警惕的下場,往往是付出自己的生命。不僅如此,韓言換上服務生的工作服,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
畢竟,韓言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好公民是不會在光天化日之下動手殺人的,殺人這種事,還是得悄悄的在私底下進行。有服務生這層偽裝的話,動起手來就方便多了。
咄咄咄……一陣雜亂匆忙的腳步聲驟然響起,在一個身穿黑色西服的壯漢引領之下,一群人急急忙忙的從通道內走過。
在路過韓言身旁的時候,身著黑色西服的壯漢瞥了一眼身著服務生裝束的韓言,也僅僅是一眼,畢竟只是個服務生,還引不起對方太大的注意。一行人的腳步非常匆忙,韓言微微抬起頭,利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通道的深處。
一行人腳步不停的朝著通道深處走去,最後停在了韓言準備去的玫瑰號包間的門口,黑衣大漢臉色十分的猶豫,在門前停留了一段時間,最終還是咬牙敲了敲門。
「咚咚。」兩聲敲門聲旋即響起。
「都tm的給老子滾!誰讓你們這時候來打攪老子的!」門內傳來了一陣不滿的吼聲,在門打開的一瞬間,一個紅酒瓶猛地倒飛了出來。
啪的一聲,紅酒瓶砸在了黑衣大漢的頭頂,分不清到底是紅酒還是鮮血,順著黑衣大漢的頭頂滴落,浸濕了對方西服內的白色襯衫。
「少爺,剛才老爺打電話來,說是有事找你,讓你趕緊回家。」黑衣大漢早就預料到了事情的後果,被酒瓶砸到自己頭頂之後,黑衣大漢躬身說道。
韓言看的真切,黑衣大漢應該是可以躲過這個酒瓶的,可是這家伙卻是老老實實的挨了這一下。而且听黑衣大漢對包廂內之人的稱呼,這里面呆著的應該就是那個林三少了。
「知道了!知道了!一個個的都拿老頭子來壓我,tm的,好歹我也是林家三少爺,我用得著你們對我指手畫腳的麼,都tm的給我滾!老子等會兒自己會回去的!」包間內的男子大罵道,他在林家一直不是很得寵,導致他的脾氣異常的暴躁。
「老爺說了,你必須現在就跟我們回去,不然……」黑衣人抖去身上的酒瓶碎屑,沉聲說道。
「你tm的耳朵聾了?沒听見老子剛才說的什麼話,都給我滾!你再敢說老頭子說什麼,我現在就弄死你!一個家僕而已,居然也敢在我面前作威作福!帶著你的人,馬上滾出我的視線!都給我滾!」連續有幾個酒瓶飛出,包間內的男子大罵道。
黑衣大漢不再多說,他心里清楚,再說下去,包間內的男子很可能會做出一些極為瘋狂的舉動。對于這個三少爺,幾乎林家上上下下,說起來都是一陣後怕。
「我們走,沒有辦法了,我們到門口去等少爺。」黑衣大漢順勢關上了門,轉過身,招呼了一旁的幾人,頭也不回的朝著夜總會大門口走去。
韓言的嘴角扯起了一道弧度,剛才他差一點點就要動手了。不過沒想到,這個林三少居然把這批人趕走了,他的這一舉動,卻為韓言提供了極大的方便。
大約過了一分多鐘的樣子,兩個頭發蓬亂的女人從包間里走了出來,在兩人走過韓言身旁的時候,一股極為**的氣味傳進了韓言的鼻中。
韓言皺了皺眉,這個林默可真是不折不扣的廢柴,這種時候居然還想著干這種事,韓言只能說,這種家伙能在這種家庭背景之下活這麼久,已經是天大的運氣了。
沒有絲毫的猶豫,韓言快步走向包間的門口,他的雙手早已經帶上了白色的手套,日後就是追查起來,警方也別想找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你tm的找死啊!沒听見老子讓你滾了麼!」林默不滿地對著門外吼道。這家伙可能是因為剛剛做好的緣故,此刻正躺在沙發上回神。
「媽的,誰讓你進來的,你tm的腦子被酒瓶砸壞了?」林默看著對方居然敢走進包間,直接抄起一個紅酒瓶就朝著對方砸了過去。這些該死的家僕,真是越來越囂張了,居然不把自己這個少爺放在眼里,連自己的話都不听了!
預想中酒瓶碎裂的聲音並沒有響起,有些昏暗的包間之中,一道黑色身影將紅酒瓶接在了手中,輕輕的將紅酒瓶放在了地上。
「我操!你膽子越來越大了,居然敢接住我砸過去的酒瓶,我告訴你!等到我回去,我一定要好好的收拾你。」林默看著緩緩低子的黑影,心情極度不爽的說道,他現在滿肚子的不爽,根本就沒有看清來人到底是誰。
「林默少爺,恐怕你今天是回不去了。」韓言抬起頭,淡淡的說道。包間里只有林默一個人,動起手來實在沒有什麼難度。
「你是?!」林默剛想開口,韓言手中鋒利的匕首已經抵在了他的喉頭,寒光凜凜的匕首在昏暗的包間之中卻閃爍著刺眼的白光。「林默少爺,我勸你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我這把匕首可是很鋒利的。俗話說刀劍無眼,萬一傷到你可就不好了。」
「林默少爺,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麼找上你麼?」韓言冷笑著問道。
「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干嘛?」林默想要裝作冷靜,但是上下牙關撞擊產生的聲音卻暴露了他此刻心中的緊張。對于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公子哥來說,一旦遇上什麼突發事件,他的承受能力甚至連一個普通人都不如。
「很簡單,我找你只有四個字的原因而已」。韓言嘴角扯起一道譏笑,說道。
「哪四個字?」林默咽了咽口水,有些猶豫的問道。
「送你去死!」韓言冷笑著說道,匕首用力移了移,林默的喉頭出現了一道血痕。
「你想要什麼!?你要錢?只要你放了我,不管多少錢我都給你,一百萬夠不夠?我求你放了我吧,只要你放了我,我馬上就把錢給你。一百萬太少?好,只要你放了我,我給你一千萬。你放了我,你要什麼我都給你。求你放了我吧,我求求你了。……」林默忽然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像個孩子一樣嚎啕痛哭起來。
「你覺得,我會因為這些錢而放過你麼?你早應該知道,自己遲早會有這麼一天。在這種大富大貴的人家生活了這麼久,你這一輩子也沒有什麼遺憾了。你就老老實實的去死吧。」韓言一臉冷笑的看著跪倒在地的林默。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求求你放過我,求求你放過我……」林默拼命的拉著韓言的褲腳,眼神之中閃過一道寒光,右手趁機悄悄的伸到沙發底下。
「你說你是不是蠢到了極致,這麼明顯的動作難道能躲過我的視線麼?說實話,你死的一點也不冤。」
林默的雙眼已經徹底失去了神采,身體無力倒在了身後了沙發上。喉頭不斷有鮮血緩緩的溢出,已經是徹底沒有了生機。
拿起一塊抹布,輕輕的拭去了匕首上沾著的血漬。韓言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白色的藥瓶,同樣也對著林默的尸體上撒了一些白色的粉末。
「滋滋滋……」一陣刺耳的腐蝕聲緩緩響起,連林默背後的沙發也被藥粉徹底腐蝕的不成樣子。這是刺客組織特制的一種化尸粉,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將非鋼鐵類的物質腐蝕成一堆白色水漬,因為粉末具有極強的揮發性和腐蝕性,所以使用的時候必須要萬分小心。因此,這些藥水一般只用在清理尸體上。
韓言在包間內撒滿了白酒,點著了一個打火機,隨手往地上一丟,轟的一聲,火勢瞬間暴漲起來,整個包間里都是一片火光。
「著火了!著火了!大家快來救火啊!快點來救火啊!」韓言猛地打開門,突然從包間之中沖了出來,同時站在過道之中大吼道。
滾滾的濃煙瞬間從打開的門之中溢了出來,紅色火光閃現,整個夜總會一下子亂成了一團,到處都是四處逃竄的顧客。
五分鐘之後,韓言早就月兌去了身上的工作服,平靜站在夜色如水夜總會對面的馬路上。看著亂作一團的眾人,嘴角扯起一道冷笑,旋即頭也不回的朝著來時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