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2日早上八點,豫州火車站南站,站前廣場。
只見一個學生模樣的年輕小伙子,站在高高的台階上面,仰天咆哮一聲,「豫州,我來了!」
這聲怪叫吸引路人紛紛側目觀望。
台階上的年輕小伙子,不是別人,正是有著一腔熱血的羅世林。
張鈞儒作別高春宇,正向羅世林這邊走來,看到此情此景,羅世林三米之外的地方止住腳步,躲在圍觀的人群之中,裝出一幅我不認識那個瘋子的模樣。
羅世林很快就感覺到周圍的氣氛有點不對頭了,撓撓後腦勺,尷尬的一笑,從台階上面蹦下來。
或許大家對這種場景已經見怪不怪了,一秒鐘之後,靜止的畫面如同被摁下一個播放鍵,各自接著去做自己的事情。
「世林,剛才你在上面虎軀一震,王八之氣彌漫三百米,我幾乎要有臣服于你的念頭了。」張鈞儒看到沒有什麼危險,跑過來,挪揄羅世林說道。
羅世林當然能听出張鈞儒口中說的是「王八之氣」,而不是「王霸之氣」,懶著回答他,往外面看看,說道,「別跟我貧了,找找豫州大學的新生接待處。」
羅世林和張鈞儒二人舉目往四周掃視,知道看的眼楮都痛了,才發現在人群外面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有個大大的遮陽傘下面掛著一張紙,眼神好的才能看清楚,上面寫著「豫州大學新生接待」。
羅世林一把扯住正要過去的張鈞儒,低聲懷疑的問道,「你確定那里不會是假冒偽劣的?」
張鈞儒愣了一下,「額,為什麼要那麼認為?」
「你看其他的大學接待處。」
羅世林往不遠處一指,說道,「那家伙,那真是鮮花朵朵、彩旗飄飄、紅旗招展啊,還有年輕漂亮、穿著的題的美女接待員,你在看看這里。」
張鈞儒看過其他大學的新生接待處,再看豫州大學的,高下立斷。
破舊的遮陽傘上面貌似還有補丁,傘下面的馬扎上面坐著一個老頭,拿著一把大蒲扇,悠閑的扇著風。
唯一強點的就是老頭前面掛著的那張紙了,毛筆寫的字,力透紙背、龍飛鳳舞,沒有個**年的功力,還真寫不出來。
張鈞儒猶豫了一下,盡管他也不相信這個現實,但是心里感覺不是假的,提起行李說道,「咱們過去看看再說吧,搞不好豫州大學不願意與那些二流學校為伍,這叫不走尋常路,也說不定呢。」
不過,看氣勢,到底哪個是二流學校呢?
羅世林和張鈞儒走到傘錢,那個老頭都沒有注意到,眯著眼楮,搖頭幌腦的哼唱著,「你問他……因何事荒郊……走馬……」
羅世林听得出來,他這是唱的豫劇,就連他手里的扇子也是跟著節拍扇動的。
這個老頭貌相很平凡,屬于看過一眼之後,就能立馬忘掉的那種。
「老師……」羅世林有點不確定的上前一步問道。
既然是在新生接待處的傘下坐著,當然稱呼老師了。
「嗯?」
老頭回過神了,睜開眼楮一看,是兩個年輕小伙子,當即明白了怎麼一回事,程序化的回答,「火車站廣場對面有五個公交車站牌,那里有7輛車都到學校,自己去坐吧。」
「額,學校沒有派車過來接嗎?」張鈞儒怯生生的問道。
老頭冷笑一聲,說道,「你以為是上幼兒園嗎?還想車接?」
「不是,其他學校的新生接待處,都有大巴……」張鈞儒嘟嘟囔囔的還沒有說完,一看老頭有點反常,立馬止住下面的話。
老頭有點氣惱的站起來,拿手中的扇子指著張鈞儒,喊道,「那你為什麼不考其他學校,而考豫大呢?自己沒有長腳嗎?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你這才那跟那……」
「老師,你別生氣,我朋友也就是問問而已。」羅世林一看情形不對,第一個念頭就是澆滅這個老頭的怒火。
僅僅一句牢騷話而已,不應該有這麼大的反應吧?
「不生氣,我告訴你,我已經生氣了。」
老頭低頭貌似尋找什麼,口中嚷道,「黎叔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羅世林拉著張鈞儒就跑,張鈞儒回頭一望,心里直後怕。
那個黎叔,右手提起小馬扎,作勢朝這面扔來,之後應該感覺距離有點遠扔不到,就放棄了。
張鈞儒和羅世林二人,現在也不再懷疑那個新生接待處的真假了,如果是假的話,應該熱情似火的行騙才對。
但是,是真的話,卻又說不過去啊。
「我靠,怎麼會是這樣呢,如果一個學校都是這種變態老師,我真受不了!」張鈞儒平時並不怎麼鍛煉,沒跑多遠,就氣喘噓噓的。
「我跟你一起過來的,你問我,我問誰啊?還是去擠公交車吧。」羅世林把手里的行李放在地上,有點無奈的說道。
大半個小時以後,羅世林和張鈞儒下了公交車,再走幾步,就到了豫州大學。
看著古氣橫生的豫州大學校門,羅世林心有感慨的說道,「我心中的學校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的,不被現代的浮躁風氣所影響,學校里面的學術氛圍才能濃厚!」
「切,我是把上大學當做享受的,而不是來受罪的!」張鈞儒不太同意羅世林的觀點,反駁說道。
說話間,二人走進學校,看見不遠處的花壇前面擺著一溜桌子,桌子上面各自寫著「xx院xx系」,雖然布置的不太豪華,但是起碼算是有副模樣了。
報道要求時間的第一天,再加上是早上九點左右的時候,除了羅世林和張鈞儒,這里再沒有其他新生了。
所以羅世林和張鈞儒一進大門,就把所有人的目光給吸引過來了,但是當他們看到前來的是兩個男生時,就像焊在凳子上面一樣,一動都不動。
張鈞儒嘆了口氣,心里想道,理解,理解,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啊。
羅世林和張鈞儒二人,奔到「華光管理學院」的桌子前面,對眼中的情景搞得哭笑不得。
這張桌子後面坐著一個二十七八的年輕人,正在專心致志的側著身子彎腰啃包子,右手捧著一杯豆漿。
張鈞儒的忍耐力,快要被豫州大學的接待人員給折磨的一點都沒有了,有些沒有氣力的說道,「我們是來報道的。」
那個年輕人急匆匆的吞下口中的包子,貌似被噎到了,猛吸了幾口豆漿,扭過頭來,吐字不清的說道,「你們這麼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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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另外邵也想說一下,不要把豫州大學跟現實中的任何一所大學聯想到一起,因為它完全是邵也虛構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