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兩人走入黑霧中後,淡出缺口的黑霧再次濃重,內部一片漆黑,黑面鬼還未走幾步便被身後的杰普歐給重推了把「閃開!和蟲子似的慢慢吞吞!」
被杰普歐重推倒地的黑面鬼只感覺到身上一股勁風掠過,再去搜尋杰普歐模糊的身影時,已不知他去往了哪個方向。
「媽的!」黑面鬼輕聲啐罵一句「一個個都不是什麼善主,也不知王上招我進來是為何事,真想趕快月兌離這事非之地,盟內的成員近日總是莫明的失蹤不見,總有種不安的感覺!」
黑面鬼從地面站起,有些迷茫的四望了幾眼,完全找不著方向,只好硬著頭皮往內部行去「該死!那些家伙果然是具備夜視的能力,怪不得將每個領地都搞得昏暗非常!」
如果黑面鬼此時能夠看清周圍的事物,一定會被那詭異的畫面嚇得不敢再前進半步,些時的王都城已不在是夕日的王城,四處殘牆敗壁,在黑霧的籠罩之中不斷從地面滋生出如血脈般的樹根,它們鋪于地面殘牆之上,輕輕顫抖跳動著。
越往中心地帶行去,那些血脈般的樹根就越為密集,他們抱擁交織在一起,于王城中心處攢築出一棵詭異的參天巨樹,樹頂處有顆像是心髒般的東西在顫動著,無數的血脈樹根接連其上,內有墨紅色的光亮閃現。
「魔尊……是您嗎?」杰普歐止步于那棵詭異的巨樹前,抬頭仰望。四周黑霧纏綿飄動,就連具有夜視能力的杰普歐也不能看得太過清晰,只能模糊的看到巨樹的大概輪廓,雙目在四周轉望搜索著。
「杰普歐?魔尊坐下三大將之一?」黑霧中,百鬼王孩童的身形緩緩顯現出來,嘴角挑釁般的上揚著,眼神中充滿了輕視。
「你竟敢用如此輕蔑的眼神望視本尊!找死!」杰普歐怒喝一聲。身體瞬間消息不見,但看到百鬼王眼中,他的速度還是有些偏慢。
「請魔尊吩咐!」杰普歐重聲應喝道,心中已做定視死如歸的決心,當日若不是自己保護魔尊不利,讓無尚鑽了空子,以魔尊之力,萬不會落得個魂神盡散的下場。
「杰普歐……你如今受人形所困,只擁有往夕一層之力,此事滋關重在,希望你能夠不再莽撞,多做隱忍,只要本尊重臨世間,到時往日的輝煌種種,便如探囊取物」感嘆完後,那個聲音突然低沉了下來,輕語道︰「本尊需你去亡域之地一趟,幫本尊……」
……
另一方向,迷路的黑面鬼東撞西闖一陣後,也不知自己身處何地,突然在前方不遠處感覺到一絲光亮,便快步走了上去,待走近後黑面鬼驚叫一聲後軟坐于地。
雙目吃驚的睜瞪著,右手捂掩于口鼻處,身前之處是一條血紅的河流,河床凝結著如水晶般的固體,每個固體中都包裹著一名人類,定眼看去,大多數的面孔都是自己的熟識……全都是百鬼盟中的成員,下至鬼卒,上至宿鬼……一個個偕被包裹埋葬于河床之上,那些蔓延盤纏的血脈樹根覆蓋其上,根須扎入人的身體內,像寄生蟲般輕輕吸食著,有幾具身體已被吸食的干癟枯黑,只留下一副皮包骨的軀干。
「這……這些是……」黑面鬼身體輕顫著,想趕快逃離些處,卻又想探上前看個究竟,糾結掙扎了數秒後,黑面鬼顫顫魏魏的從地面站起,順著血河的延伸方向望去,借著血河散發出的血紅光芒,黑面鬼隱約看見血河的盡頭處有一棵巨村參天而立,樹體細長,上呈蘑菇狀,時有時無的發出墨紅色的微光。
「黑面鬼……原來你在此處!」突然百鬼王的聲音從黑面鬼身後傳來,驚得黑面鬼一個嗆促差點跌入血河之中,幸得百鬼王手中躥來的黑霧繞扯住了黑面鬼的身形。
「王……王上……我」黑面鬼被扯倒在地,躍于血河旁,言語結巴的不知要說什麼好,心中恐慌至及,生怕下一秒自己便會落得與血河中人一樣的下場,雙手于地面握緊,腦中飛快想象著應對之策。
「即然你已經發現了……我便也不再瞞你了」百鬼王的身體纏綿著黑霧浮至血河上方,面目漸變猙獰。
「你知道這是為何嗎?」百鬼王輕笑著手指身下。
「屬……屬下不知」黑面鬼結巴了一句,突然有些醒悟過來整個人從地面翻起俯跪于地,急聲道︰「王上!屬下絕非有意闖至此地,只是在黑暗中迷了路,所以才……」
「噓!」百鬼王做了個噓聲的手示,輕搖了搖頭「回答我的問道!」
「屬下不知!」黑面鬼低含著頭,輕聲答道。
「即不知,我便告訴你!」百鬼王揚嘴一笑,手指著血河盡頭處的蘑菇巨樹「那兒!上世的魔尊將在那兒重臨于世!而這些人!都在成為魔尊重臨所需的精血與靈息,用他們無用的身體,來成就更強大的降臨不是很好嗎?」
「然後……將這個無情無義無血無肉的世界徹底顛覆!重塑一個全新的世界,一切從零開始!讓新生的人們忘卻仇恨……忘卻憤怒……遺忘被判,一切……從新開始!」百鬼王越說越痴迷,雙手不由自主的緩緩舉握向天空,雙目大睜。
「讓兄弟親如骨肉……不再相互背棄,讓權利統歸一人……令王下無爭,每人平等的獲取食物,獲得同等的地位,不再去爭搶什麼!這不是很好嗎?!很好吧!對吧!」百鬼王突然回首過來瞪望著黑面鬼。
「是……是王上!屬下定竭盡全力替王上重塑一個新世界!」黑面鬼剛一對上百鬼王的目光便低含下頭,強忍著身體的顫抖應聲道。
「哈哈哈……好!非常好!我已與魔尊約定在前,他取上界靈域為霸,我取下界大地為尊,井水不犯河水,分治天下!」百鬼王狂聲笑道,最後突然沉聲輕問「知道為什麼你沒有像他們這般嗎?」
百鬼王指著血河中的無數「食物」問道。
「屬……屬下愚笨!不知王上心意!」黑面鬼撇眼望向血河之中的河床,恐懼得咽了口唾沫。
「因為一個人的功績總歸是一個人的……而當一將功成萬骨枯時,總是需要一些觀眾來替王者見證這一切,總需要一些親信來為自己喝彩,崇拜……並誓死追隨著自己的信仰!而很幸運的是,你被我選定為其中之一!」百鬼王從血河之上浮落于地,手伸向跪地的黑面鬼,掌心輕抬,便將跪地的黑面鬼從地面拉立了起來。
「但是,在這之前……」百鬼王沉聲緩說道。
「屬下定誓死追隨王上,您就是屬下的信仰,亙古不變!定盡屬下之能,助王上君臨天下!」黑面鬼短暫的思索後馬上領悟過來百鬼王的心思,在被拉起後又立馬跪地宣誓道。
「哈哈哈……很好,很好!」百鬼王仰首大笑,但轉即便陰沉了下來「可是……如今我已不再相信言語的宣誓了,若你真願誓死相隨,就服下此物!」
說著百鬼王便探手入霧,從黑霧中拉出一只血淋淋的無骨軟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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