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代的鵬城還很小,所以不用幾分鐘,救護車淒厲得喊叫就響起了,接著,淒厲得警笛聲也很快響起。
不出陳金預料之外的,在王中佛兩個小弟的指認下,陳金被幾個聞訊趕來的警察,‘請’進了派出所。
陳金被戴上手銬,走出這個證券交易所分點的時候,外面已經圍滿了聞訊趕來的股民。陳金在這個證券交易所分點,顯然是個家喻戶曉的人物,很多人都認得他,不少人就問起那些押送陳金的警察來︰「怎麼回事?這不是鼎鼎大名的‘神仙’麼?他犯了什麼事情?你們為什麼要抓他?」
押送陳金的警察臉上猶如鐵塊鑄就,沒有半點的表情,只是冷冰冰地答道︰「執行公務!」
旁邊股民們听了這比冰還冷的回答,紛紛不敢再問了,只是內心無比地納悶,最近這股市,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呢?怎麼鵬城股壇最出名的兩個大人物,佛祖和神仙兩個人,同一天同一個時間出了事情,一個據說從三樓跳下來躺在了那里,一個被警察押上了警車,這到底出了什麼天大的事情啊?想不明白,真是想不明白。
就這樣,陳金被帶進了附近的派出所,這家證券交易所分點中最出名的兩個人物‘佛祖’和‘神仙’同時出了大事的事情,也很快在附近傳開了。
沒有進過審訊室的人,永遠也不會知道那是一個怎樣壓抑陰暗的環境,方圓不到十平米,和一個儲藏室差不多大小的面積,基本沒有窗戶,四面牆上只有牆角兩米多高的地方有個裝了鐵欄桿,連貓都鑽不過的小氣窗。
審訊室的中央是一張巨大的殘舊粗木桌,上面擺著一盞強光燈,當燈光打開的時候你根本無法看清對面審訊者的面孔,木桌的這邊是一張小板凳,受審訊者只能蹲坐著,對面是兩張審訊者所坐,比正常要高的凳子,兩邊凳子高度的不同,就決定了雙方交談時候氣勢地位的高低。
總的來說,這是一個壓抑得讓人心慌的環境。
陳金被帶進來後,先被關進一件單獨的禁閉室,也沒人來理他;過了約兩個小時,才有人把他帶到這間審訊室來。
審訊者是兩個看不清面目,但是身材很是粗壯的警察。
「據說你和港商王中佛墜樓事件有關,根據王中佛當時兩位在場朋友的供詞,你是他墜樓時候唯一在場的人,希望你配合警方的調查工作,老實交代,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個稍老成的警察冷冷地說道。
陳金當然是願意配合的,定了定神,很快就一五一十地把王中佛突然沖進他所在的房間,然後不知道怎麼地就從窗口中跳了出去的事情詳細地說了出來。
「就這些?之前和之後你在干什麼?」老成警察略帶疑惑地問道,也難怪他有疑惑,好好一個人突然跑到陳金房間窗口里跳了下去,要說里面沒有一些特別的事情,恐怕是誰也不會相信的。
陳金想了想,又補充了一些當時王中佛表情,以及自己事後立刻撥打了急救車電話及報警的事情都給說了出來,不過當時事情發生的速度確實太快,前後一分鐘都不知道有沒有,陳金就算盡量往詳細了說,也很快就說完了。
兩個警察對望一眼,紛紛皺起了眉頭。
「你當我們傻啊?好好一個人跑你那跳了下去,中間一點特別的事情都沒有?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現在不交代,恐怕就沒有機會了!」另外一個稍年輕的警察,似乎有些生氣了,重重一拍桌子,用更加冷酷了十倍的語氣說道!
陳金皺了皺眉,麻煩了,當時的情況確實是那樣,能說的,他都已經說了,至于其余事情,他可不覺得說出來會是什麼好事情,沒法子,只好沉默以對。
對面兩個警察看見陳金一句話不說,都覺得這個年輕人似乎不太配合調查,都變得有些生氣。
只是前後問了幾個回合,陳金都是按照原話回答,前後也沒有什麼破綻,兩個警察一時也拿他無法。
這樣折騰了半個多小時後,沒法子,只好暫時把陳金帶回了單人禁閉室。
這個麻煩,看來是越來越大了,而且王中佛現在還不知道怎樣了,要是王中佛死了,來個死無對證,那才叫真正大麻煩呢,要是那家伙活著,似乎也不好,搞不好會誣告自己一把,總而言之,怎麼都不好,陳金想著想著,自己都覺得有些頭痛起來。問題的最關鍵還是陳金的這次攻擊,只是直接涉及到了金融市場中的王中佛,卻是對王中佛那方社會上有權勢的那批人,並沒有直接影響的,現在王中佛出事了,可想而知,那批人比如何宗賢,或者那位王副市長要是有機會,一定會對自己發動最殘酷的報復。
金融市場上面的事情,他應付得游刃有余,現實生活當中的這些事情,他不過是一個沒有任何根基的普通十六歲多少年面對**世界的劣勢,一下子就變得非常明顯了。
沒法子,只好見步行步了,實在不行,就做好最壞的心理準備,陳金只能這樣想道!
王中佛出事的消息傳得很快,身為鵬城公安局局長,何宗賢當然是最先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之一。
事情剛剛發生,震驚無比的何宗賢第一時間私人詢問了王中佛當時在場的手下,很快,整件事情大概的輪廓頓時進入了何宗賢的腦海,頓時讓何宗賢眼前一黑,差點站都站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