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又是周末,若雲陪著林劍在房間里看電視,這是他們之間最經常的節目,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到了吃飯的時間由若雲動手,一會兒功夫,香噴噴的飯菜準上桌,這簡直就象是小兩口過日子,這樣的日子若雲當然過得有滋有味,林劍也毫無倦意,在外人看來這就是小兩口,但事實上他們還沒有達到那一步,自從上次即將進行的親吻被林劍強行扼制之後,若雲再也沒有主動將自己送入男人的懷抱,最多也就是靠近他,等待他伸手,可是這個可恨的男人好象根本不明白她的心意,致使她內心總有一些猜疑,他在等待什麼?或者是怕什麼?
外面有敲門聲,若雲開門,進來的是劉玲和另一個男人,五十多歲,一身庸俗的富貴氣,不用介紹,他就知道這個人是劉大少的父親,城南超市的老板︰劉和平。因為他的相貌與劉軍有些想象,一身傲氣也差不多,只是這身傲氣已經被消磨得差不多,眼楮里有了血絲,本來充滿希望,但看到這個二十一、二歲的小伙子時不禁流露出失望之意。
林劍當然不符合他心中的神醫標準形象。
劉玲介紹︰
「這是我父親,爸爸,這位就是我給你介紹過的醫生。」
林劍微笑︰
「劉老板請坐!」
劉和平坐下,滿月復狐疑地說︰
「林先生真的會治病嗎?」
林劍微微一笑︰
「你听她們瞎吹呢,我只是個學生,根本不是醫生!」
劉老板回頭看著女兒︰
「怎麼回事?」
劉玲急了︰
「你不是幫若雲治好了腿嗎?她兩年不能動你都能治,我弟弟……我弟弟才一個多月,你就不能試試嗎?」
若雲也說︰
「你答應了的,試試吧?好嗎?」
劉老板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恭敬地說︰
「如果先生真的會治,請務必幫忙,劉家不會虧待你的。」
林劍沉吟了一下說︰
「我只知道一種針灸的方法,再配合按摩手法,是一個老游醫告訴我的,他說的是治療經脈受損,我也不知道效不效。」
劉老板大喜︰
「醫院專家會診,都說是經脈受損!……這下好了,請先生幫幫忙!真的得幫幫忙!」
林劍點頭︰
「我還是先看看吧!」
劉老板大喜過望,掏出手機,撥了一串電話,命令道︰
「把車開過來!」
劉玲微笑著看了若雲一眼︰
「若雲,你也一起去!」
若雲看著林劍,林劍點頭︰
「去玩玩,中午我陪你喝咖啡!」
在劉家豪華別墅里,劉軍仰躺在床上,心里滿是絕望,這些沒用的醫生,個個全是吃干飯的,說來頭頭是道,做來一個個縮手縮腳,沒一個有辦法,整天就知道會診,會診了無數次,會還是會,診依然不診!
突然,他的眼楮瞪大,房門口出現了一個人,一個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人!他在床上怒喝︰
「你來做什麼,給我趕出去!」
劉老板罵道︰
「你說什麼,這是給你請的醫生!」
劉軍愣住,這小子會個屁的醫術?
林劍盯著他,目光中好象有驚訝,回頭︰
「是他?」
劉老板點頭︰
「是啊!」
林劍嘆息︰
「若雲,走吧!這個人我不治!」
劉玲大急︰
「為什麼呀?」
林劍盯著床上的人,淡淡地說︰
「你問問他為什麼吧!」
劉軍冷冷地說︰
「爸爸,我不要他治,他懂個屁!」
林劍點頭︰
「那再好不過了,若雲,我們喝咖啡去!」
劉老板大急︰
「先生,別這樣,如果小兒與你有什麼過結,我讓他向你道歉!」他是生意人,最善于察言觀色,一看就明白他們兩個有不淺的過結。
劉軍冷淡地說︰
「不就是我搶他一回女朋友嗎?」
劉老板連連搖頭,他當然知道兒子的本性,搶的女朋友只怕能排成一個長隊,有道是仇家遍天下!但為什麼會這麼背,偏偏這個人的女朋友也在這個隊列之中?難道冥冥中自有天意?希望這個人不至于太計較,轉向林劍︰
「先生,女人啊,就象是衣服,哪里都可以買,哪里都可以月兌,這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就別計較了,你出手幫幫我,我給你錢,有了錢還怕沒女人?」
林劍暗暗搖頭,難怪劉大少是如此一幅模樣,恐怕與他老子的這番論調有直接關系,他平靜地說︰
「好吧!我答應你一回就是!」
劉軍看到父親鄭重的眼神,也收到了姐姐警告的眼神,終于閉口,心里也升起了一絲渺茫的希望。
林劍手裝模作樣地放在劉軍的左手臂上,閉上眼楮感覺了好久,終于睜開眼楮,緩緩地說︰
「傷勢不輕啊!」
劉軍如果手能動,肯定一個大耳光扇過來,他一動都不能動,還能說傷勢輕?他看了半天,居然得出這樣一個類似放屁的結論。
林劍從衣袋里小心地掏出一個小包,打開,里面是幾根銀色的長針,對劉老板說︰
「這是那個游醫傳給我的針灸之術,雖然他一再囑咐我不能多用,但劉老板對兒子如此關心,我就破例一回,先給他治治左手吧!」
劉老板看著這幾根普通的長針,連連點頭︰
「多謝!」這針極普通,倒象是從商店里買來的,其實他想錯了,這不是「象」,而是「就是從商店里買來的」!
幾針扎下,極深,手法極快,只因林劍根本用不著尋找什麼方位,隨便扎下就是!劉軍殺豬一般地大叫起來,雖然他的手無法動彈,但痛的感覺還在!林劍理都不理他的慘叫,手在在左臂上慢慢撫模,真氣流動處,劉軍慘叫不絕,他一生都沒有受過如此痛苦!不由得淚水橫流,慘叫中還在大罵︰
「你……你這個王八蛋……你報復……報復我!」兩個女子站在旁邊,看到深深插入肉里的長針,也不由得臉上變色,轉頭不敢看,若雲心中迷惑不解,那天晚上他給自己治傷的時候好象沒插針,不過也說不一定,自己當時也痛得厲害,會不會是他插了,自己不知道,但為什麼早晨起來大腿上沒有傷痕?
好不容易林劍停手,以拔稻田野草的手法將這些長針一一拔起,剛一拔完,劉軍的左手已經抬起,去擦臉上的淚水,他這是不自覺的行為,但眾人眼楮睜得老大,劉老板顫聲道︰
「軍兒,你手能動了!」
劉軍愣住,心中升起了狂喜,叫道︰
「我手能動了!能動了!」
劉老板轉向林劍︰
「神醫!神醫!」臉上的笑容無比親切,更有無比的激動。
林劍慢慢地將長針包好,重新放回衣袋,站直腰說︰
「劉老板,你也不用謝,看在劉小姐和若雲是好朋友的份上,醫藥費免了,我走了!」
看他的架勢已經準備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