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城市上的夜空和鄉間的星空沒什麼大的區別,只是多了幾分明亮,少了幾分寧靜,林劍的房門被敲響。開門,門外站著一個女子,是那個圓臉的姑娘,她臉上有焦急。林劍溫和地說︰「有事嗎?」女子不好意思地說︰「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真是對不起。」林劍點頭︰「說說看,瞧我能不能做。」女子說︰「是這樣的,我和秀兒出來打工的,上午通過了面試,說晚上復試,可她腳崴了,去不了,剛才還變腫了,得去醫院看看……」林劍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想讓我送她去醫院看看?」女子點頭︰「本來應該我去的,但復試對我……很重要!我看你是一個熱心人,就……」林劍微笑︰「好,我答應你,你去吧,祝你成功!」他當然知道找一份滿意的工作有多難,也知道一個打工的對用人單位的面試與復試絕不敢耽誤,她的要求合情合理。
女子嫣然一笑︰「真的謝謝你,我走了,再見!」腳步匆匆,直奔旅館樓下而去。林劍關好房門,來到兩個女子的房間,輕輕一推,房門應手而開,床上坐著的姑娘︰秀兒抬頭,臉上沒有了疼痛,卻有一種無奈的傷感,看見林劍微微吃驚︰「你怎麼進來的?」林劍微笑︰「門沒關!你腿怎麼樣了?」秀兒搖頭︰「腫了。」她的腿藏在被單里,當然不會給林劍評判。
林劍說︰「你那個同伴讓我送你去醫院,我們現在就去,好嗎?」秀兒搖頭︰「沒事的。不用去……哦,謝謝你!」林劍不放心地說︰「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答應她了,你要不去,我可不太好交待,來吧,讓我瞧瞧。看是不是非去不可。」秀兒想了一會。終于把被單挪開,左腳沒有穿襪子,潔白而縴細的腳踝有明顯地紅腫,林劍掃了一眼說︰「看來問題不大。你不用擔心。」秀兒點頭︰「我知道……但……」林劍等了半天沒有下文︰「但什麼?象這樣的小傷用熱毛巾溥一下,明天就好!要不。我給你試試看?」秀兒點頭︰「麻煩你了!」一個滾燙的毛巾裹住了她的腳,林劍坐在她的身邊。秀兒臉上愁容不減,林劍不解地說︰「怎麼了?」秀兒垂頭喪氣地說︰「我工作沒希望了。」林劍說︰「是因為晚上的復試你沒辦法參加?」秀兒點頭。林劍安慰她︰「這有什麼?明天等你好了之後,再去公司說明一下情況,他們總不至于不講道理吧?」秀兒搖頭︰「你不知道的,名額只有一個,小麗姐去了,我肯定沒希望了。」原來那個女孩子叫小麗,兩個一起來的姐妹中只能選擇一個,秀兒受了傷,當然是小麗去,這也是無奈地選擇,她這個傷也受得太不是時候,如果單憑外表,秀兒實在比小麗多一些優勢。
林劍說︰「這沒什麼,工作機會總是有地,何況你們兩個中間如果只能有一個,總得有人作出犧牲,你受了傷,恰恰最大限度地顧及到了姐妹的情份。」秀兒想了會說︰「也對!我和小麗關系最好了,要是我起了,她落了,我也不好受。」解開心結之後,秀兒慢慢開朗起來,與林劍開始有說有笑,從她的話中,林劍知道了她們兩個都是從蘇北山區來的,去年高中畢業之後去南方一家鞋廠打了大半年工,後來這家廠子倒閉了,老板將所有地現金和部分欠款卷跑了,她們白做了半年,不得已回家,這次再次出來,一出來就踫上了一個大公司招辦公文員的機會,幾十個人報名,她們兩個因為有高中文憑,再加上長相清秀月兌穎而出,面試成功,晚上地復試之後就可以正式上班了。說了半天,秀兒的腫不知不覺消了許多,林劍倒了兩杯水,遞給她一杯,秀兒接過說︰「你做什麼地?」到現在她才想起來應該問問他。
林劍說︰「我也是出來打工的。」秀兒不信︰「你不象……倒象是一個……老板!」他穿的衣服雖然不是什麼太高檔的貨,但他的氣質決不象一個普通的打工者。
林劍哈哈一笑︰「不會吧?你要真不信,明天我可以陪你一起去找工作,瞧瞧我們一起能不能順利些。」秀兒臉微微發紅,他這話好象有些別的意味,她這一紅臉,房間里的氣氛就有些尷尬,林劍不安地抬頭︰「你那個同伴怎麼還不回來?現在有三、四個小時了吧?」秀兒也想起來了︰「是啊,說過了晚上七點開始,現在都……快十一點了,怎麼這麼長的時間?」林劍突然想起一件事,若雲!她面試後也是復試,復試也是晚上,當時她遇到了危險,幸虧她父親相救才得以保全清白,而她的恨事也從那天正式開始,這個小麗這麼久沒有回來,會不會遇到和她一樣的情況?
想到這里,林劍急了︰「你們面試的這家公司叫什麼名字?」秀兒遲疑地說︰「青雲公司,怎麼了?」林劍松了口氣︰「有一個女孩曾經也是參加晚上的復試,結果遇到了危險,差點被那家公司董事長的兒子強暴。我說,他們為什麼要選擇晚上復試?」秀兒也急了︰「小麗她……她會不會也……」房門推開,小麗站在門口,神色有些驚慌,直喘氣。看到林劍終于勉強露出笑臉。秀兒遲疑地問︰「怎麼樣?過了嗎?」看她的神色,應該沒什麼希望,但小麗猶豫了一下說︰「過了!」秀兒大喜︰「恭喜你!……我就說你能過的!……你干嘛不高興?」小麗搖頭︰「沒有,只是有些緊張,也有些累……」她累了,這話有些逐客令的意味,林劍當然不傻︰「恭喜你,我走了!」關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