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焰臉色沉了些,手上的杯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低沉的嗓音道︰「你答應過,煙山歸毒教,現在呢?」
周圍氣氛驟降,有緊繃,也有些冷凝,兩人各自沉默了一會兒,蕭洛天這才緩緩扯開嘴角的弧度,嗓音充滿了不解,「朕,有答應嗎?」
听到蕭洛天不認帳,仇焰也沒有發火,面具下的冷眸直勾勾地盯著他,好半響,才緩緩開口。
「不認帳?!」
蕭洛天眉頭一挑,仇焰的語氣沒有一絲絲怒氣,但他還是知道,此刻的仇焰,已經開始不高興了。
「如果朕的回答是……是呢!」蕭洛天輕輕抿了一口茶,神色鎮定,沒有一絲畏懼。
仇焰眼眸一沉,明了地點了點頭,重重地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很好,既然你想玩,本座隨時奉陪。」
敢對他說話不算話的人,他會讓他知道下場是什麼。
蕭洛天不解,淡問,「什麼意思?」
他自認為,就算他真的說話不算話,不打算完成當初與仇焰的交易,仇焰也拿他沒辦法,父皇已經死了,他也順利登基了,仇焰還能奈他何能!
「老皇帝身上的毒粉,是從本座這里流出去的,你說,本座是什麼意思?」仇焰冷冷一說,琥珀眸子閃過一絲精光。
當初蕭洛天以煙山做為條件,換取毒教**毒粉,那種毒粉,能使人十日內喪命,而蕭洛天也確實為了皇位,狠心地使在久病纏身的老皇帝身上。
當老皇帝駕崩後,宮里其他幾位皇子事覺蹊蹺,曾經請來太醫們勘驗,但最終也驗不出老皇帝身上有毒,最後只能以病逝對外宣稱,而蕭洛天也順理成章地從太子登上皇位。
「太醫們都說了,父皇是病逝。」蕭洛天不急不慢,淡淡一說。
況且現在要查,也無從查起,父皇的靈柩已經送入皇陵入土為安了,他不相信,仇焰有辦法找到他的弱點。
仇焰沒多大的反應,冷嗤了一聲,「本座既然能夠讓眾人們相信老皇帝是病逝的,自然也能夠讓人懷疑老皇帝是遭人下毒害死的。」
蕭洛天閃爍的黑眸一抬,望向仇焰,發現他渾身散發出十足的自信,仿佛他說得到就做得到。
不成,他才剛登基不久,雖然皇宮內大家都相信老皇帝是病逝,但還是有幾個人堅持不信,甚至不斷尋找蛛絲馬跡,就是想將他拉下皇位。
如果仇焰這時候出手,那肯定不妙。
「仇焰───」見仇焰轉身想走人,蕭洛天連忙喚住,淡淡一說,「坐下來談。」
現下只能暫時安撫仇焰,至于煙山的事,他也無可奈何,毒教他惹不起,黑月教同樣也惹不起。
樓下,陳涵瓔無聊地四處張望,風景看得差不多,桌上的茶點也吃完了,她模了模肚子,打了個飽嗝,轉頭望向樓梯處,只見仇焰還下來。
「奇怪,怎麼這麼久?」陳涵瓔好奇起身,朝樓梯口走去,打算上樓找仇焰。
這男人也真是的,帶她出來,居然把她一個人放在樓下不理不睬,真不知道他在忙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