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樣,苑杰!」她說。
喬苑杰心中止不住的失落,六年了,他們雖然是法律意義上的夫妻,但總歸,是有名無實的。喬苑杰以為自己可以等很久,等到她願意的那一天,六年了,也夠久了,沒有想到,她還是抵觸他。「未寒,你知道等一個人等了六年的苦楚嗎?」
未寒知道,她當然知道,在她的生命里,也寫滿了等待,只不過,那人,不是喬苑杰。
愛情是沒有辦法用感激來代替的,對于未寒來說,他是她生命中很重要的一個存在,他不顧一切地娶她,給她一個家,六年以來的點點滴滴,他就像一個親人般融入自己的生活,讓她覺得自己並不是孤苦無依的。但未寒清楚的知道,這只是因為感激,而不是因為愛情。她的愛情,一絲不剩給了鄔東漠,雖然他們沒能在一起,雖然他們之間只剩下憎恨。
未寒心中苦澀,如是此時此刻,喬苑杰知道她心里想的人全是鄔東漠,他一定失望極了,甚至還會生氣。
「你再給我些時間好嗎?」未寒幾乎是央求的語氣了。
喬苑杰沒有再強求她,但不忍放開她,所以只輕輕將她納入懷中,如此便好。
「我真的沒有辦法代替他嗎,未寒?」喬苑杰心里是害怕的,他怕哪天如果她和鄔東漠再次相逢,他們也許會舊情復燃,未寒會毫不猶豫地帶著孩子離開他,投入鄔東漠的懷抱,然後是他們的一家三口,而他,什麼都沒有……越想,他就越覺得恐懼,如果真有那一天的話,他簡直比死還難受!
未寒靠在他胸口,眼楮有些濕意,要是人的感情能像電腦程序一樣就好了,只要把自己格式化,就可以將鄔東漠忘得干干淨淨,什麼痕跡都不留下,而她也就不必像現在一樣左右為難。人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為什麼越是想要忘記,反而越發會記得深刻呢?
他長嘆了一口氣,又說︰「我知道,我不該這樣逼你的,對不起,未寒!」
最後,喬苑杰終于肯放開她,主動去把房間的燈打開了。
其實房間的燈並不是很亮,但未寒還是覺得燈光格外地刺人眼楮,她眼里的濕意更明顯了,未寒低頭,便有淚珠從眼眶滾落下來,直直滴在水泥地板上,無聲又無息。
「晚安!」喬苑杰說罷,就要離開。房間。
未寒以為他又要走,趕緊問,「你要去哪兒?」
他苦笑一聲,「天氣熱,今晚我睡沙發就好了,你早點睡,不然明天上班會吃不消的!」
未寒只知道點頭,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關上了房門,只剩下未寒一個人站在房間里。
站了一會兒,她想起了什麼來,趕緊將床上放著的蠟燭吹滅了,怕燒到被子,畢竟這樣燥熱的天氣,一點火星子就可能引發火災。瞧,她還能理智地想到這些,難怪喬苑杰會那麼失望,連她都想咒罵自己!
如果是鄔東漠的話,她一定會沒了理智吧?
如果是他,她一定連自己姓什麼都忘記了,哪里還會在意這些?
未寒心里鄙視自己,可她知道,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