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苑杰勉強一笑,「我……我是真的喝多了!」他甩甩頭,這才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
「洗了澡就早點休息!」未寒心里是愧疚。
喬苑杰乖乖出了房間,臉色卻難看得很,手掌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攥成了拳頭。
再次睡下,未寒卻是怎麼也睡不著了,她這樣的抗拒,對喬苑杰會是多大的傷害,未寒其實清楚。六年了,他一直嘗試著接近自己,可是未寒除了抗拒還是抗拒。既然所有的一切早已經塵埃落定,那麼她,就應該,去盡到一個妻子的義務。
輾轉一夜,終究無眠。
次日起來,並不見喬苑杰的影子,在上班的路上,因為愧疚感使然,她決定發一條短信給喬苑杰,對著手機屏幕,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想來想去,無非是「對不起」三個字,其實她還想解釋昨晚的事情,可事實就是那樣,她找不到任何理由來敷衍。所以,最後,她只能將「對不起」三個字發了過去,一切,都在不言中。但願喬苑杰能理解,如果不能,她也無話可說。
喬苑杰沒有回信息,也沒有回電話,信息就好像石沉大海一般。
回到面館上班,老板是很高興的。因為請了太久的假,未寒只能更加努力工作來報答老板的善心。
忙碌之中,日子是平淡如水的,而平淡如水,大概也是一種幸福。人年輕的時候,總會有這樣或那樣的想法,而每一個想法,幾乎都是轟轟烈烈的,不管是理想,職業,亦或者是愛情。仿佛只有經過轟轟烈烈,才算是刻骨銘心。要把一個人的人生書寫成傳奇色彩,並不見得是一件好事,這代表那是無數坎坷換來的,如若可以,還不如平平淡淡地過著,雖然每天都是前一天的重復,但總歸,有一種淡淡的樂趣在里頭,不會驚天動地,而是靜如止水。
然而,樹欲靜卻風不止,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
這幾天,喬苑杰每天都晚上回來都喝得醉醺醺的,喬媽媽勸他也不听。未寒知道,他還在為那天晚上的事情氣自己。飯後,她叫喬媽媽帶著奈奈先去睡,其實她是有必要和喬苑杰好好談一談。
他躺在沙發上看電視,播的是財經新聞,未寒平時從不喜歡看這個。
她輕聲走至他身邊,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喬苑杰繼續看著電視,根本就沒在意她的舉動,只是眉間緊緊皺著。
「苑杰,有些話,我想和你談一談。」
「說吧!」他的聲音淡淡的,也不看她。
未寒並不介意,「現在雖然把錢給還上了,但是以後我們這一大家子還是要生活下去,這些日子我知道你心里難受,但事情既然已經過去,那就不要再想起。所以,你也別總是借酒澆愁,媽媽看著也難受,你就听我一句勸,好好振作起來,咱們一切都重新開始,總會好的!」許多話,不僅僅是勸喬苑杰,她也是用來勸自己的。
或許是這些話起到了作用,喬苑杰的視線終于肯從電視屏幕上移開,落在她的身上。他一直看著她,目不轉楮,許久,突然笑了起來。「我哪有那個能力讓你過好?我現在就像個廢人一樣,什麼都不能給你,不像有的人,只要你一開口,就是五萬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