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添堵
杰洛士帶著肯特，滿意的走在凡爾賽貧民窟骯髒的街道上。
看來自己的眼光一向不錯，臨時起意收下的這個斯嘉麗，經過一番培養，會是不錯的實驗助手。
幾個小時之內，斯嘉麗就成功的調配出了兩份成功的傳奇藥劑，雖然失敗了兩次，但是這個成功率對于她的中級資質來說還是很高的。杰洛士尤其欣賞她在失敗之後，小心謹慎的處理方式和一遍遍細致入微的檢查過程。失敗乃是成功之母，不知道失敗在哪里，又怎麼知道如何去獲取成功？
至少斯嘉麗是成功了，一瓶增強體質藥劑不但提高了她的某些身體素質，最主要的那一瓶「通曉語言」藥劑，讓她省卻了大量學習各種語言的時間，至少，現在她的听、說能力，已經達到了和其他種族交流的要求。
話說，在晚餐之後的散步時間，兩個穿著體面，服飾華麗的年輕貴族男子行走在號稱罪惡和黑暗聚集的貧民窟里面的確不是什麼好主意，但是肯特手上金屬色的槍械散發出來的硝煙和倒在地上，頭顱破碎的幾具尸體，卻是嚇住了不少膽量不大的家伙。
法蘭皇室和政府針對地下坑道的全面清理活動已經宣告結束。雖然魔法師們和牧師們證實，由于時間太久，尸骨太多，地下坑道里面的不少地方已經打開了聯通冥界的空間縫隙，但是這種裂縫太小了，只有最低級的那些亡靈生物才可以通過，所以未來數十年內，不必擔心會有大規模的亡靈潮的形成。來自政府發放的特效藥，更是解除了這里規模並不算大的瘟疫，是的凡爾賽這顆大陸上的明珠，徹底恢復到了往日的模樣。
誰知到呢……？
「地下坑道的清理行動，使得很長一段時間之內，凡爾賽的地下黑市和走私通道都將受到很大的影響，我們可以賺取的純利潤也將暫時減少。但是少爺，我們這麼直接的面對這些該死的混蛋，對您的聲譽和形象，將會造成不利的影響。」握著手槍，肯特擔憂的說道。
「沒辦法。誰叫可憐的杰洛士，在凡爾賽是一個沒有依靠的可憐人呢？不去向這些地頭蛇買情報，他又怎麼能獲得昔日心上人的情況呢？安德烈侯爵這里可以不管不問的，但是過一段時間面對撒丁女王，我怎麼回答啊？我現在的變化對于那位女王陛下來說是好事，但是如果變得過頭了，還像是她以前的那個兒子嗎？」杰洛士也沒有辦法，當演員，其實實在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演戲無他，給安德烈侯爵添堵而已。頂著德拉圖爾家族大少爺名頭的杰洛士，回家數月，居然連一個銅板的年金都沒有拿到，一直花著自己的私房錢，在安德烈侯爵舉辦的宴會上，居然沒有得到自己父親的引薦和照顧，就算是杰洛士同時頂著私生子的名頭，但是知道他身世的凡爾賽大貴族也不在少數，法蘭皇室更是一清二楚。相比之下，夏洛克得到的偏愛，可就太多了。這一比較，就不難發覺安德烈侯爵的偏向，這麼明顯的事情，不可能瞞過凡爾賽的貴族們，想必撒丁女王和盧森堡大公也能夠很快的知道。仔細想想，只比麗娜小了幾個月的夏洛克，的確和安德烈侯爵有那麼幾分相像，這也是安德烈侯爵對外宣布的認養夏洛克的原因之一，那也就是說，麗娜和露娜姐妹的生母，盧森堡大公的愛女，在懷著麗娜的時候，她的丈夫安德烈侯爵，卻在外面和另外一個女人有了孩子！
如果這件事當時就揭發出來的話，誰都不能阻止安德烈侯爵將當時的西耶那男爵夫人帶回家，畢竟以安德烈侯爵的身份地位，多娶幾個妻子，多要幾個孩子，才是正確的事情，大陸上的男性貴族，誰的身邊不是有好幾位異性伴侶的？偏偏安德烈侯爵一直只有一位妻子，在露娜和麗娜姐妹的母親，他的夫人去世之後，這麼多年來甚至沒有靠譜一點的緋聞流傳，整個就是一個忠貞于愛情的痴心好男人形象。現在面對多出來的一對母子，凡爾賽的貴族們會怎麼想？盧森堡大公又會怎麼想？
杰洛士不能直接出手對付安德烈侯爵，但是小小的手段，還是必不可少的。作勢收買哈姆雷特和愛麗絲的情報，也只是為接下來的計劃做一個小小的鋪墊，為正大光明的離開凡爾賽做準備。有些事只有離開，才能更好的完成。
「兩位尊敬的先生，不知道有什麼可以為您們效勞的地方嗎？」一個穿著髒兮兮的過時破舊禮服，全身上下滿是油漬的瘦小男子，出現在了杰洛士和肯特的面前，笑嘻嘻的用一種尖銳的聲音說道，而兩人也敏銳的感覺到，暗處，數張弓箭，已經指向了兩人的身體。
「我想買消息。」杰洛士微笑著伸出一只手，屈指一彈，一道金色的拋物線精準的落進了滿臉喜色伸出雙手的男子的手里。他用牙狠狠的一咬，好東西！臉上的神色，立刻又恭敬了三分。「您請說，您請說。不知道您想買什麼樣的消息？」
「凡爾賽的地下拍賣會，什麼時候會再一次舉行。」杰洛士淡淡的問道。煙幕和假象，是接近事實最好的掩護。定期或是不定期，在凡爾賽地下坑道里面舉行的拍賣會，可是貨真價實的「地下」拍賣會，只不過由于這一次地下坑道里面清剿亡靈的行動，導致凡爾賽所有的地下勢力不得不撤離了這個天然的掩護所和避難地，拍賣會，也不得不暫時中止。
「這個……」男子沉吟半響，凡爾賽的地下拍賣會，可是有很多見不得人的東西在交易，不知道這兩個人是什麼來歷？看起來像是年輕的貴族，但是不會是警察假扮的吧？
看出對方在猶豫，杰洛士伸手入懷，從口袋里面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圓形金餅，笑著丟給了滿臉貪婪的男子。
「尊敬的大人，我的確也不知道地下拍賣會什麼時間舉辦。這種事情，不是我們這些小人物可以知道的。」男子陪笑著說道，同時揮手一丟，金餅就落進了他背後深沉的黑暗中。
「這樣的話，那些錢你只能收三分之一。」杰洛士不管臉色一變的男子，平靜的說道︰「再給我來一份凡爾賽地圖。不要用市政廳出品的大眾貨色來糊弄我，我要暗圖，越精細越好。」所謂貓有貓道，狗有狗道，這些地下世界自己使用的暗圖，可是將一些小巷，地道，屋頂全都包括了進去，為的就是有一條別人想象不到的逃命路線。
「看來您也是行家啊！」男子暗自示意自己的同伙小心戒備，雙手在髒兮兮的衣服上擦了擦，一副為難的樣子︰「您也應該知道行規……按照規矩這……」
杰洛士揮了揮手，笑著說了幾個彼此相連但是不夠重要的區域︰「我只要這部分的。」
「行行行，您稍等。」听到杰洛士說的是幾個不怎麼重要的區域，男子連連答應。像是魔法商業街，整個凡爾賽的地下勢力，只有老牌的幾個大陸性質的盜賊工會敢在那里活動，但是面對魔法師們詭異的防護魔法，經常有被電成焦炭的尸體，從魔法商業街里面抬出來。
杰洛士又是一個金餅笑著飛了過去，男子感覺今天真是賺到了，好久沒有遇見這麼大方的顧客了。「前一陣子警備大臣的兒子和哈姆雷特公爵受傷，現在情況怎樣？」
男子喜笑顏開的收起黃金，將桑丘和哈姆雷特的傷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有些是杰洛士知道的——作為當事人和目擊者，還有一些是他不知道的——哈姆雷特和愛麗絲這種次要目標身邊，沒有什麼高等級的探子。桑丘畢竟是一名騎士，又不過是小小的弩箭傷，有教廷的光明斗氣打底，恢復的還算不錯，已經可以自己騎馬了。置于哈姆雷特公爵殿下嘛……這種大人物的確不是這些見不得人的黑街勢力招惹得起的，但是號稱法蘭貴族第一美男子的公爵殿下撅著往日無人有緣可見的尊貴，趴在床上任由醫生施為……嘖嘖，單是想一想就很好笑，從來沒有受過傷的哈姆雷特每天的哀號聲，可是在皇家行宮里面傳出好遠呢……
「愛麗絲小姐也在皇家行宮里面照顧哈姆雷特公爵殿下嘛？」杰洛士「假裝」「不經意」的「隨口」問道。
「是的，尊敬的先生。每天愛麗絲小姐都會陪伴在公爵殿下的身邊，等候神聖教廷克羅德大人的治療。」男子顯得很是恭敬。不得不說，教廷收買人心的舉動的確不錯，消耗傷患者自身的生命力來為其治療傷病的治療術，很是蒙騙了不少不知內情的普通人。
「那麼關于這一次的瘟疫事件，被指責為幕後黑手的神聖教廷，在凡爾賽的主持者克羅德，有沒有異常的舉動？」杰洛士丟出了最後一塊金餅。
「這個……應該是沒有……克羅德大人一直在為哈姆雷特公爵殿下治療傷勢，沒有發生什麼別的事情啊……」遲疑了一下，男子還是說出了自己掌握的情報。
「非常感謝。」杰洛士微微欠身示意，讓肯特接過自己要的暗圖，帶著肯特轉身就走。
「尊敬的先生，您……」男子還想說點什麼，但是肯特手中他們不認識的武器，應該是一把火槍，已經指向了男子的腦袋。無奈之下，男子只得放棄了和杰洛士攀談探底，擴展客源的想法，恭敬的目視著杰洛士和肯特兩人消失在黑暗的夜色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