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襲擊
整個世界一片嘩然。
法蘭皇帝查理三世的旨意剛剛下發,皇室成員就有人迫不及待的帶著軍隊出發了,這已經給人一種印象,這一次的戰爭根本就是法蘭和神聖教廷合計預謀搞出來的,一時之間大陸上人人自危,神權加皇權的組合擁有的力量,不是一般人承受得起來的。可是時間過了不久又傳來消息,意志聯邦在當年的古戰場上伏擊法蘭軍隊,大獲全勝,法蘭只有寥寥少數部隊逃跑,作為統帥的皇室公爵當場死亡,跑去鍍金的貴族子弟死傷一片,剩下的統統做了俘虜。情報剛開始出現在很多大佬的面前的時候,沒有幾個人相信,可是當意志聯邦發表聲明通報戰績的時候,整個大陸上開始側目,這還是那個印象里面又窮又弱的意志聯邦嗎?那些火炮他們從哪里來的?在當年拿破侖皇帝炮擊條頓騎士團的舊址伏擊炮轟法蘭的軍隊,等于狠狠的扇了法蘭皇室路易家族一個大大的耳光,接下來,還是等著兩國全面戰爭的爆發吧。
「白痴。」這是維拉爾侯爵看著面前戰報時狠狠吐出來的一個單詞,而安德烈侯爵卻是未置一詞。這是在法蘭軍部的內部會議上,法蘭真正的軍隊指揮和軍事家們正在研究接下來的軍事行動,意志聯邦這件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哪怕沒有皇帝的旨意,他們也會將戰爭繼續下去的,法蘭絕對不能在意志聯邦的身上丟這麼大的面子。其他人在那里研究地圖制定計劃,安德烈侯爵卻只坐在一邊連看都不看,最近法蘭國內對于德拉圖爾家族的反對聲達到了一個新**,他最近一直深居簡出在避風頭,況且現在是在和意志聯邦開戰,真真正正和意志聯邦有化不開的死仇的是德拉圖爾家族,炮擊條頓騎士團的也是拿破侖皇帝,這一次法蘭皇室路易家族等于是為德拉圖爾家族接下了來自條頓騎士團後裔的報復。
哪怕自己真的有什麼意見和建議,為了避免給家族帶來麻煩,安德烈侯爵也是絕對不會開口的。自己最近的麻煩已經夠多了,焦頭爛額的,打仗這種事,少自己一個也不算什麼。
「怎麼不說話?」不知道什麼時候維拉爾侯爵已經來到了走神的安德烈侯爵的身邊。
「說什麼?現在我說什麼都是錯。」安德烈侯爵淡淡的說道。心里面卻是像火燒一樣,自己的抱負,自己的野心,難道就這麼無可奈何的必須終止了嗎?
維拉爾侯爵嘆了一口氣,德拉圖爾家族目前的情況他也知道,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從家族的角度來講安德烈侯爵沒有錯,皇室路易家族對付處于低潮的拿破侖皇帝的後裔也沒有錯,可能錯的是安德烈侯爵的眼力吧,一,看錯了杰洛士的本事,二,在事態未明的情況下想將夏洛克扶上櫻蘭國王的位子,結果又是一個不爭氣的,最起碼和杰洛士比起來,差遠了。
兩子兩女,杰洛士本領最強,逍逍遙遙跑去撒丁當一個舒舒服服的親王,僅僅差了一線的安吉露娜和自己的巨龍伙伴跑到精靈那里玩去了,哪怕是最弱的安吉麗娜也已經打出了名聲,號稱強盜終結者,沿著大路公路洗劫剿滅一路上所有的盜賊團,財名雙收。唯獨那個剛剛被從七層地獄里面救回來的夏洛克,維拉爾侯爵在心里面嘆了一口氣,有不如沒有,要是自己就干脆殺了他滅口,免得給自己家族帶來恥辱,也不知道安德烈是怎麼想的。
而現在安德烈侯爵心里面想的,偏偏也是夏洛克!準確的說,是夏洛克那個還沒有出生的孩子!安德烈侯爵已經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將這個孩子教導成德拉圖爾家族的子弟!不管男女,杰洛士,安吉露娜和安吉麗娜的事情絕對不能再在這個孩子的身上重演了!還有夏洛克也是!跑的跑沒用的沒用,這樣下去不用人家對付,德拉圖爾家族就會自己消亡了!
「意志聯邦那里,你怎麼看?」維拉爾侯爵轉換了話題,自己家里面也有一個已經開始發瘋的奧羅拉,出去游歷一趟回來,維拉爾侯爵發現這個女兒變化很大,但是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而且向著好的那一方面轉變,他也就不那麼擔心了。現在他問安德烈侯爵的問題屬于私人談話,僅僅是個人的詢問,沒什麼目的,不怕安德烈侯爵不回答他。
「偉大。除了偉大,我想不出來還有什麼詞可以形容。一直以來,意志聯邦在所有人的心目里面又窮又亂,就連他們的外交使節也是很寒酸的模樣,但是現在看來他們成功的欺瞞了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他們的確很窮,不過僅僅是在物質享受方面的,他們節約下來所有的錢財和物資發展軍隊和武器,那些大炮就是證明。我們法蘭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調集不了這麼多的大炮吧?當然,要是打開國家武器庫,那就另說了。而且,我們法蘭多久沒有打過一場像樣的戰爭了?就好像那些年輕的「強者」沒有實戰經驗,還不是任人宰割的下場?精兵,永遠是打出來的,任何的實戰訓練都比擬不了真正的戰場。」安德烈侯爵淡淡的說道︰「除非打一場國家級別的大戰,否則我絕對不看好那些皇室成員的私軍。哪怕意志聯邦這麼多年來沒有打出那一面旗幟,但是你我都知道,條頓騎士團一直都存在著。」
「不過可惜那些人不會明白的,至少現在不會明白。」維拉爾侯爵苦笑著說道︰「這場戰爭根本就是皇室里面的某些人和神聖教廷挑起來的,一個要名聲和功勛,一個要土地和資源。神聖教廷那邊我是不清楚,但是皇室里面的那些人本來就是想在意志聯邦的身上找到自己的名聲和功勛,但是現在丟的卻是我們法蘭的國家名聲和形象。現在已經又有人集結私軍叫囂著要去報復了,不經歷過幾次慘敗,他們醒不過來的。可是幾次慘敗之後,我們的士氣還有多少?要是最後打不過意志聯邦,哪怕僅僅是一個僵局和平局,我們法蘭多少年來的霸主地位也將會徹底失去。要是意志聯邦在小勝幾場,光是應付國內動蕩的局勢,就足以將我們拖垮。」現在法蘭國內的局勢,也已經夠亂的了,連老宰相黎塞留都開始彈壓不住了。
在某些人的別有用心之下,已經有膽大的人跑到德拉圖爾家族莊園的大門外叫嚷著要求審判安德烈侯爵叛國罪了,杰洛士現在是撒丁的親王,個人實力強悍無比,那些人暫時不想惹上國際糾紛,所以沒幾個人拿他說事,但是夏洛克無根無據,除了安德烈侯爵在保他,就連老宰相黎塞留從千湖之城趕回來之後都很隱晦的和安德烈侯爵提起過,要是想暫時平息事件不授人以柄落人口實就干脆除掉他,再道個歉,還有可能換回杰洛士,安吉露娜和安吉麗娜兄妹的原諒和支持,單單一個夏洛克已經有好幾個方面明確表示想讓他死了,法蘭皇室更是拿住借口不放,掌控櫻蘭也應該是他們的人選絲萊蒂,絕對不能是德拉圖爾家族的人!
法蘭皇室路易家族和拿破侖皇帝的後裔德拉圖爾家族暗地里面斗了這麼久,難得全面掌控名義上的優勢,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一定會盡最大力量消弱這個內在不安定因素的。但是以德拉圖爾家族的底蘊,這麼做也不容易就是了。大家都暫時不想打內戰。
挑起話頭的維拉爾侯爵沒有話說了,這樣子敏感的話題就是他也不想輕易說出口,不敏感的話題也已經說完了,剩下的,總不能讓他和安德烈侯爵在法蘭軍部開會的時候像那些無聊的貴族夫人一樣聊閑傳吧?他是真的沒有什麼話好說了。
看著維拉爾侯爵默默走開,安德烈侯爵也是陷入了沉默,他自己都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杰洛士變得詭異難測,從撒丁傳回來的情報顯示,他現在根本就不在米蘭,一天到晚神出鬼沒的,這十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一個德拉圖爾家族的子孫居然能夠和意志聯邦的人相處愉快交情匪淺?安吉麗娜和那個高里四處找那些盜賊團的麻煩,每次都是二話不說就是大範圍的攻擊魔法先丟出去講人家的駐地炸成破爛之後才慢慢的對付剩下的傷兵敗將搜刮財富,大致估計安吉麗娜現在手上的財富足夠買下一些比較小的自治領了,就算是那些盜賊團的背後有什麼了不起的靠山,憑著她自己的本事和那個高里額劍術,幾次危機都是有驚無險的度過,反而磨練了她的本事。還有安吉露娜,安德烈侯爵不得不再一次認真的看待自己這個號稱美貌與智慧並存的凡爾賽玫瑰的女兒,要不是雷蒙德稟報,他甚至不知道安吉露娜在掌管家族明面上的那些產業的時候將不少產業劃到了自己的名下,很多的渠道只認她一個人,甚至不認德拉圖爾家族!現在德拉圖爾家族明面上的產業已經大大縮水,將夏洛克救回來的時候,安德烈侯爵甚至湊不出足夠的現金,不得不使用家族備用的財富!
說道夏洛克,安德烈侯爵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這個兒子,他是寄予厚望的,可是現在!……西耶那男爵夫人算不上美人,但是骨子里面對他的順從和依賴卻能夠讓安德烈侯爵感到無比的滿足,夏洛克對他的崇拜更是讓他感覺欣慰。因為杰洛士,安吉露娜和安吉麗娜三兄妹都太獨立了,讓他感覺不到自己身為一個父親和家主在家里面的權威和地位!
現在三個子女都不在凡爾賽,安德烈侯爵自作主張決定了三個人的婚事,哪怕杰洛士在大陸會議的時候已經宣布出來和羅斯的葉卡捷琳娜公主訂婚,安德烈侯爵也並不在意,他有的是辦法解決這件事情。至于安吉露娜和安吉麗娜,也該找個男人好好的相處一下了,反正是政治聯姻而已,做做樣子卻能讓德拉圖爾家族得到不少的支持和好處,身為家族子弟她們沒有反對的余地。反正以她們的本事,那些出身貴族的丈夫還敢管教她們不成?
打開窗簾,將窗戶稍稍的打開一條縫,安德烈侯爵深吸了一口冷氣,微微平息了一下胸膛里面的火爆和煩躁,他派遣雷蒙德親自去千湖之城想白袍大賢者鄧布利多求取一滴鳳凰的血液,卻被干淨利落的一口回絕,奧術者聯合會里面也傳來消息,幾位大魔法師不願意出手救治夏洛克,因為他們不想招惹杰洛士。可是難道就這麼看著夏洛克那麼屈辱的活著?安德烈侯爵自己也下不了手清除這個家族的恥辱!杰洛士到底想干什麼!想掌管德拉圖爾家族?他已經是撒丁的親王了!他就這麼仇恨自己的親弟弟夏洛克嗎?
站在窗戶邊上的安德烈侯爵冷不防的看見了遠處的小樓上,一個一身黑袍的人正在遠遠的眺望著法蘭軍部。為了防止刺殺和襲擊,法蘭軍部周圍在魔法和火槍的涉及範圍內沒有一座建築的高度超過法蘭軍部一般建築物高度的,最高的建築物就是安德烈侯爵看見的那座小樓,那其實是法蘭軍部周圍用來安全保衛的一座觀察哨,平日里面在底層開了一間小商鋪,頂層上還養了不少的觀賞植物,哨兵就在頂層觀察著周圍環境。
可是那里面法蘭軍部的士兵不會在執勤的時候穿一身黑衣這麼明顯!安德烈侯爵心里面剛剛驚覺過來,下意識的一蹲張口就想說話,伸出去拉窗簾的手剛剛伸到一半,就感覺胳膊上一麻,已經說到了嘴邊的單詞還沒有出口,一道凶猛的火球就已經在眾目睽睽之下打上了法蘭軍部日常用來開會的這間房屋。牆壁轟鳴倒下,安德烈侯爵直接昏迷了過去,在火球襲來時就已經發覺的軍部將領紛紛沖出了房間,反應過來的軍部騎士們怒吼著沖向了那座小小的觀察哨,卻看著那座觀察哨在轟鳴中變成了廢墟,只有一面條頓騎士團的團旗在廢墟的上空飄揚了起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在猖狂的叫囂︰「法蘭人!這僅僅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