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麻將少女之嶺上雪花 第廿二局 月上中天之時(3)

作者 ︰ 嶺上雪

「自模。立直,門前清自模和,每家1100點。」

巨大的屏幕里風越的那位身材嬌小的大將,將來牌8s並在手牌右方後倒下手牌︰123m,22245699p,79s。由于配牌優秀,南一局1本場華菜在第2巡的時候便就立直,在第6巡自模和了。

「可惜只有30符2番啊,不過趁著這股勢頭一直連莊下去說不定風越還有機會哦。」

「是啊,畢竟是縣里常年居于優勝地位的名校,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突然爆發出來可怕的能力。」

「但是我看沒那麼容易吧,連莊這種事情可不是說做就做得到的。」

由于風越的連莊而稍顯興奮的解說員帶動著觀眾的情緒,使得觀看室里的氣氛很是熱烈,相熟的學生或成年人們之間相互交換著意見。不過在這樣的熱烈之下,還是有人注意到了幾個疑點。

「佐佐木學姐,小?她在一發位之後接連打了5s、4p,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雖然我麻將打得時間不長,也覺得那樣的牌很危險。如果想要故意銃風越的話,為什麼第5巡反而又打了留了好些時候的現物1p呢?莫非這跟龍門?大將在第5巡的時候轉攻為守有所關系?」

緊接著余洋又嘆了口氣︰「果然這種程度的比賽我連看也看不明白,如果和這些縣里的頂尖選手一起打,可能連怎麼飛的也不知道吧。」

綾子面色略顯古怪地側頭看過來︰「不,你能注意到這一點已經很不錯了,沒想到男孩子也有心細到這種程度的類型。」

明明是音調溫柔的話語,其內容卻令它化作冰冷的刀刃狠狠穿過余洋的胸膛。

「……這是我心細得像個女孩的意思嗎?」

余洋的回答顯然不在綾子的預料中,她抬手半掩住口部︰「啊,真是的,我沒有那個意思啊。」

嘴角抽搐了一下沒有那個意思還能說出這種話,說明在潛意識就有如此的認識,這可是更加令人頹廢不振的推論,余洋已經習慣了佐佐木學姐有如難防暗箭的「無心之語」。

天然月復黑,真是可怕。

趕緊回到原來的話題吧,不然會「被減壽」的,抱著這樣想法的余洋趕忙說道︰「佐佐木學姐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

「咦,你不是已經得出結論了嗎?就是那個哦,我也是那麼認為的。」

等等,到底是什麼結論啊!

還待再作追問,但余洋注意到2本場選手配牌已經結束,綾子集中到牌局中去了,這個時候還是保持沉默比較好吧。

說起來,今天的決賽進行得真久啊,從褲包里模出的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時間已然是8點半了。

待會兒趕得到最後一班列車嗎?

「流局。」

在天江衣打出最後一張牌8m另三家仍無反應後,華菜說著倒下了手中的四張牌︰「听牌。」

其余三家未听,由此華菜再次連莊進入3本場。

單騎1p的役牌中筒子混一色,單是因為副露與棄牌都太過明顯屬于難以和到的牌,但相對地,也讓其他人很難毫不猶豫地丟出筒子牌來。

對普通牌手來說是這樣,比如由美自己手中就有39p的單張一直保留著。不過另外兩個本來就無法用常理考量的人,居然連續3局都在偃旗息鼓,由美本能地感覺到危險,某種可怕的東西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在成長。

宮永?也有同樣的感覺,由于沒有真正和靈感牌手對局的經驗,錯估了靈感消耗程度而韜光養晦的她,現在應該沒有對天江衣構成任何威脅才對,僅僅是對牌山的泛感應也足以令其凌駕三人之上。

有了被天江衣單方面暴力通殺的心理準備,天江衣卻始終沒有發力,這叫宮永?不得不考慮對方是否有更大的圖謀。

可能我們的目的不一樣,但采取的手段都不謀而合,暫時靜觀其變吧,等到天江衣有了下一步動作再做相應的應對。

配牌完畢的宮永?整理好了手牌︰369m,56678p,178s,東南。

清澄有點奇怪,從那一局衣大意放銃後就顯得後勁不足了,打牌的節奏也很緩慢,是在養精蓄銳嗎?不過即使是靈感牌手,這麼做的話思考速度也會不自覺地慢下來,如此危險的行為真的有心理準備了嗎?

挑開寶牌指示牌1s,華菜模牌切出役牌白,天江衣模切東風。

真的是大意了,盡然只顧到清澄那邊。不,現在回想起來,還真是順著清澄的心意毫無防備地跳到陷阱里去了。

有多久沒有放過銃了?

腦中忽然閃過這個疑問,不過天江衣的心中也沒有確切的答案,或許是一年吧。

今天是滿月的日子,越是臨近圓月升至高空正中,天江衣就越能感覺到血液開始沸騰。

或許是體質的原因,不過按照小荻的說法,真正機制起源是大腦與月亮的同調。每當到了這個時候,月亮與地球形成某個微妙的角度、達成某個恰當的距離時,大腦便會如同大海被月亮引出巨浪般大量釋放興奮因子。

潮汐天江衣依照自然現象為自己如此體質起了這樣的名字。

潮汐來到的時候,由于難以抑制興奮的情緒,心防松動之下,潛藏在心底深處的那只惡魔也會慢慢蘇醒。

討厭,說人家是魔物,好過分。

「該你模牌了天江選手。」

被華菜的聲音所驚醒,天江衣仍然沒有從剛才的心悸中完全恢復,緊縮的瞳孔也顯示出她的內心並不平靜。

模入8s切出役牌發,手牌變成了「26789m,225(赤)9p,78s,西中」。

啊,難道說,小衣還在怕小月嗎?呼……

全身一陣戰栗,明知道她不可能趴在自己身後對著自己耳根哈氣,天江衣的右耳處仍舊生出難以抑制的感覺,進而變得通紅。

咦,真的?可是小月就是小衣,小衣就是小月啊,自己怕自己好奇怪。

天江衣埋下了頭,或許滿月時出現的幾率最高,但實際上每當面前有所障礙、尤其在打牌想要勝利的**非常強烈時,這個自稱「小月」的人就會真正出現,只有她自己才能看得見的「人」。

小衣好像陷入困境了呢,嘻嘻。

不錯,想要贏的**從來沒有這麼高漲過。天江衣抬起了頭,有生以來首次直視小月而去。

站在天江衣身旁的小月顯然沒有料到天江衣會有這樣的動作,察覺到她眼神中的某種堅持後,與天江衣有著相同形貌、唯獨發色皆白的小月會心一笑。

真是不錯的氣勢,那就讓我們一起把面前的敵人碾碎吧。

話音方落,小月便從天江衣的視野中消失。

滿月,想贏,對手,以及妹妹不在場,所有的條件已經滿足。

慎之又慎地取下兔耳發飾,小心翼翼地將它放在身旁的架子上。

因為天江衣突然的奇怪動作而看過去的宮永?,恰好在其金色長發披散下來遮住眼瞳的前一刻,得以目見眼中仿佛血液的猩紅。

ps︰這局有牌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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