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常的生活中,每日里上課、打麻將,回家後夜里也會看書,長此以往,身體必然會逐漸衰敗.《》小說網因此,宮永總會抽些時間運動運動,並非準備鍛煉出多麼強健的體魄,只要維持在常人那樣健康的水準就夠了。
跑到樹林時,用披在肩上的毛巾擦去額上的細汗,宮永步子緩了下來,慢慢走入林中,尋了處空地。
此時林中已有好些人,多是四十歲以下的,以看起來很年輕的學生居多,其中更有一部分人的相貌,宮永略覺眼熟。似乎是在出入賓館的時候見過,大約這些大都是準備參加親善比賽的人吧。
雙足分立,閉目待略顯急促的氣息平息下來,宮永拉開架勢,以柔和流暢的動作做出太極的動作。在上一世里,她便極愛以太極調節節奏緊湊的研究實驗所帶來的緊張感,雖則只會一套最簡單的簡化24式,在數年如一日之下,即便動作不算標準,也能打得神韻蓬發。
或許是經歷過生死,這一趟打下來更得韻味,從開始到完畢也就5分鐘的時間,周圍已有數人為之駐足。
完畢後,依然是閉目,細心感受著血液帶著熱力從身體各處流過,一時間渾身上下舒暢無比。宮永張開眼,差不多是時候去買些早餐回房了。
「宮永前輩,貴安。」
這個宛如百靈輕鳴的聲音很是熟悉,宮永轉頭,一抹粉色下,秀麗端莊的面容映入眼中,原來是昨日一並打了許久麻將的原村和。
「啊,原村同學,貴安。」宮永笑著招了招手,貼身的運動服將原村和傲人的身軀緊緊包裹,勾勒出近乎完美的曲線,配以絕美的相貌,無論走到哪里,也必然是視線聚焦之處。兼之方才宮永深得三味的簡化太極,林中大半人都有意無意將目光投向這里。
或許是剛晨跑完,原村和俏臉泛著些許紅暈,但在眾人的注目下,她神色不變,似乎早已習慣了類似的情況。
宮永卻不喜歡如此的情景,雖然因為任職班長令她許多次在同學們目光的匯聚之下進行發言,有時也會代表班級在年紀會議或者學校活動中講話,但那時有所投入,所以對旁人眼光的感覺還不明顯,此刻卻覺得如坐針氈。
「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
看出原村和欲言又止,宮永一把抓住原村和的左手,拉著她朝林外走去,回應她的是原村和跟上的步伐,以及細若蚊蠅的一聲「嗯」。
出了樹林,走到場館的另一邊,宮永才停下步子,忽然發覺自己竟然握住了原村和的左手。
原村和膚色白膩,肌理晶瑩,手上肌膚相觸時,溫軟順滑的感覺令宮永血液循環微微加速,臉上發熱。我要啊手打小說網宮永放開原村和的左手,不自覺地將視線避向天空,問道︰「原村同學,有什麼事嗎?」
原村和呆呆地看著左掌,聞言臉上驀地一紅,悄悄抬頭一看,見宮永仰著頭好像沒有注意到她剛才的失態,心里略微松了一口氣。
這時微風下,發絲飄動中,在原村和眼中宮永毫無瑕疵的側臉,似乎方才太極殘留下來的韻味仍未消失,一股淡淡的超月兌油然而生,不禁讓原村和看得呆了。
「原村同學?」宮永緊張地用余光瞄了一下,只是看到了一個模糊的輪廓,她心道剛才對原村和手掌的不舍不會被發現了吧,思及此處,心跳越發加快了。
啊!
原村和在心里驚呼一聲,趕忙低下頭,就好像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了臉上一樣,臉部連著雙耳與頸子都燒得厲害,即便現在手上沒有鏡子,原村和也知道自己面龐肯定紅得異常。
「昨、昨天,那那那那個,宮永前輩……」原村和的聲音略帶緊張的顫抖,連說了好幾次之後才穩定下來,「宮永前輩昨天和我們打麻將時,正負o點,是故意的麼?」
一說到麻將,原村和就變得鎮定了許多,她又抬起頭,直視宮永安然的臉容,方才太極時宮永身上的韻味在她心里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仿佛是自成一方小空間,在那方空間里,做著太極的宮永便是絕對的主宰,雖是悠然,卻有著凌駕于萬物生死的感覺。
那種動作,居然可以做得那樣美麗自然,不,完全超出了美麗的界限……
險些陷入回憶的原村和被宮永的聲音所喚醒︰「嗯,這是部長讓我練習控場的方式,這半年來,我都是朝著這個方向努力的呢,一直到最近,才算勉強完成了,總算也趕上了親善比賽。」
果然是這樣!
原村和目光一凝,昨日她們一共打了9場東風戰,連續9場的正負o,而且還是只有四局的東風戰,在這般條件下達成完全正負o得點,已經不是單單「擅長計算點數」可以解釋的了。
或許還需要遠超他家的實力。
盡管有著全國中學生個人優勝資歷的原村和不大想承認,她還是不得不在心里說出了「遠超」二字。
好想再和她打麻將,好想見識她以勝利為目標、絕不留手之下的麻將,也有些……想看她打太極的樣子……
第三個「想」令原村和臉上尚未完全褪去的紅暈又有加劇的趨勢,她問道︰「宮永前輩,你在親善比賽還會,正負o嗎?」
有了麻將的話題作為緩沖,宮永也輕松了下來,她轉過頭來看著原村和笑道︰「當然不會,竹井學姐,啊,就是部長,她也告訴我要全力以赴,正好也可以借這個機會稍稍評估一下我自己到底處在什麼位置。」
「我想看宮永前輩不遺余力的麻將,請務必全力以赴!」
原村和聲音忽然大了幾分,她與宮永的目光上,眼神里極是認真與堅持,然後還沒等宮永回答,她又說道︰「清澄,我和優希都想加入清澄麻將部,請宮永前輩一定接納!」說罷原村和躬身行禮。
無奈地用手指撓了撓臉龐,宮永訕笑道︰「這可不是我能決定的,我回去和竹井學姐說說吧,竹井學姐應該不會反對的。」
「那我先回去了。」
「啊,原村同學……」看著道別後正要轉身的原村和,宮永忽然說道,「別再叫我前輩了,我們畢竟還是同齡人不是嗎,不管是以後在學校里還是在其他什麼地方,叫我‘宮永同學’就足夠了。」
不會無故稱他人為前輩,也不會無故自稱為他人的前輩,這是宮永前世里作為一個研究者的習慣。這一世里,也只有導引著她在麻將道路上前進的竹井久,才能令她心里毫無芥蒂地稱呼一聲學姐。
不僅僅是學姐,在宮永心里,竹井久已經是近乎于老師一類的存在了。
一股熱氣從原村和耳中噴出。
「 ∼」
是幻覺嗎?好像听到 的一聲。正在宮永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原村和低頭,搭下來的長發遮顏著通紅的臉頰,她好像機器人一樣地說道︰「是,那、那麼,宮宮宮宮永同學回見!」
語畢也不待宮永回禮,一下子溜得無影無蹤。
眼見原村和驚人的速度,宮永輕聲贊道︰「好厲害,沒想到看著勻稱的身體,運動神經居然這麼好。」
買了早餐回到房間後,竹井久已經在洗漱了,將早餐放到梳妝台上,宮永打了聲招呼後倒頭就睡。在回來時的路上她便已經喝了一盒牛女乃,買來的糕點準備起來時再吃。
「這孩子。」
洗漱完畢的竹井久輕嘆一聲,拿出一塊蛋糕正要送入口中,無意間看向宮永,猛然一怔,似乎失去對身體控制了一樣送偏了蛋糕,女乃油抹到了臉側。不以為意地放下蛋糕,她仔細凝目看去,此時卻又看不出什麼端倪。
抽出一張面巾紙擦拭干淨女乃油,竹井久吃早餐的同時,不時又將目光投向陷入熟睡的宮永。
最後一小塊咽入月復中,吸完牛女乃以投籃的姿勢準確將垃圾扔入垃圾桶,竹井久搖搖頭,心道︰「那種熟悉的感覺,是錯覺嗎?嗯,一定是。不真正親歷生死,是絕不會激發這種潛質的,她畢竟還只是一個高中生,怎麼可能有那種經歷?」
「嗯,學姐你又是搖頭又是嘆氣是怎麼了?」染谷真子坐起身睜著稀松的睡眼,打了大大的哈欠問道。
竹井久笑著指向早餐說道︰「沒什麼,小給我們買了早餐哦,吃完我們出去逛一逛吧。」
點頭答應後,染谷真子以極快的速度洗漱用餐,在出門之前因為擔心宮永睡過頭,兩人還將自己的手機設置好了鬧鈴放到宮永的枕邊。
兩人逛了場館旁的幾家商店,在9點4o的時候兩人便往回走,臨近1o點時就進入了場館。縣預選的時候已經來過一次,兩人對場館的構造已經有幾分熟悉,很快找到了對局公示屏幕上,宮永所處f桌的對局觀看室。
室內稀稀拉拉地坐著幾個人,染谷真子說道︰「人真少啊。」
竹井久點頭︰「畢竟不是熱門的對局呢,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一輪應該是天江衣所在的c桌、藤田靖子所在的i桌、小鍛冶健夜所在的k桌最熱門吧。」
「說的也是……」兩人坐下後,染谷真子說道,「對了,小鍛冶還沒有參加職業選拔嗎?」
「听說她現在對自己的實力還不滿意,或許是明年初吧。」竹井久聳聳肩,又以一種不確定的語氣問道︰「真子,你覺得……小現在起床了嗎?」
染谷真子揉了揉太陽穴,說道︰「我們手機鬧鈴定的是9點4o,而且還是連續的3分鐘,應該足夠讓她清醒了吧。」
「啊!差點忘了!」
竹井久突然一拍手掌,臉色嚴肅地說道︰「小沒有去過對局室對吧?」
「沒……有……」染谷真子面容僵住,她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兩人的手機也都在房間里,不可能和宮永聯系上。
「到大門去等,很可能小現在還沒有來,如果開局的時候還等不到,無論是遲到還是迷路都得靠小自己了。」竹井久提出了建議。
兩人又返回大門處,全神貫注地不放過每一個入場的人,所幸到了1o點15的時候,熟悉的身影進入她們的視線。
兩人不約而同地放松了心情,不過下一瞬,染谷真子額上就冒出青筋,她暴怒的聲音貫徹雲霄︰「小,難道你準備……穿著睡衣打麻將?!」
「嗯?」
宮永抬起明顯還很迷蒙的雙眼,一陣冷風吹過,她身體反射性地一抖,鼻腔微癢︰「啊∼啊∼嚏!」
鼻腔驀然貫通的感覺令宮永清醒過來,她低頭看著輕飄飄掛在自己身上的粉紅睡衣。
「誒?誒??誒誒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