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麻將少女之嶺上雪花 第一卷 三人的麻將部 第九局 南和風與夢幻(上)

作者 ︰ 嶺上雪

在外圍回廊的東邊,一個平頭的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緊緊盯著前方牆壁內嵌著的顯示屏.《》小說網

顯示屏內正好給了綁著馬尾的女孩一個面部特寫,繃得緊緊的面部顯出女孩不平靜的心情。

沒想到那個東場選手給了你這麼大的壓力,看來是我低估她了。東場結束得太快,恐怕要南二局以後數繪的精力才能接近頂峰,一旦錯過莊家就在這種大點差之下就很難逆轉了。是不是我對數繪要求太高了,一直將光復的希望放在她的身上……

正當男子面露猶豫,考慮著是否應該讓孩子過得更加輕松一些的時候,顯示屏里南浦數繪的衣物無風自動,耳根一抹紅色乍現即隱,她一把扯下了頭帶,雙眼里堅定的光芒宛毫無差錯地反映出其內心的狀況。

「這、這是……」男子對于眼前的情況感到難以置信,他嘴唇張合了幾下,發出幾聲含混不清的聲響,看向屏幕右側一直顯現的分數。

d桌︰宮永452oo,三島隆也194oo,南浦數繪18ooo,安藤榮齋174oo。

如果是四局,再加上一次莊家機會的話,不是沒有可能。

男子雖然雙眼對著屏幕,眼神卻顯得茫然,視線的焦點沒有對在屏幕的畫面上,似乎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與此同時,觀看室里的竹井久也注意到了南浦數繪的異常。

好奇怪,看表情完全和在東場的時候不同了,難不成是一個慢熱型的牌手?竹井久一邊與染谷真子閑聊著,一邊在心里猜測南浦數繪異常的原因,同時,她還在每次攝像頭對準宮永時查看宮永的臉色眼神。

還能再打上幾局的樣子。而且從剛才開始好像就沒在畫面里出現過那家伙了,看來是摘下了那只該死的墨鏡,被裁判認出來了吧。

一想到墨鏡的微妙之處以及他自我修煉時從來都戴著它,竹井久就不禁心生佩服,佩服的同時也不忘帶上一聲某種意義上的稱贊︰「變態」。

在他開始認真的麻將桌上,宮永可以發揮到哪種程度,竹井久對此很感興趣,這也將直接影響到對于未來訓練宮永方案的大方向。

「宮永姐姐好厲害……」夢乃真帆幾乎被震得呆住了,「最後一局是在和那個職業選手比拼和牌的速度吧。」

室橋裕子苦笑著點頭︰「是啊,我怎麼覺得我以前學的牌效率理論好像在宮永前輩面前完全崩壞了……明明按照效率理論來講有兩手是很異常的,但宮永前輩看起來不符合效率的切牌卻偏偏達成了速和.感覺像是超出了概率和效率的界限一樣,太詭異了!」

夢乃真帆「嗯嗯」了兩聲,一本正經、面露羨慕地說道︰「就像是原村學姐說得那樣,可能這就是傳說中少女的直覺。模仿片岡學姐和原村學姐的時候,偶爾我也有那種好像會知道下一張牌是什麼的感覺。」

「你……是想說這里只有我不是少女嗎?」室橋裕子那布滿好像哭訴著顫抖一樣青筋的拳頭伸到夢乃真帆面前,遮擋住她的視線。

「怎、怎麼會?」夢乃真帆趕忙求饒。

關注對局的夢乃真帆和室橋裕子,注意力又回到手上卷餅的片岡優希,與她們不同,原村和的眼里,全是宮永臉上不正常的緋紅。

宮永同學,怎麼回事?

「啊!」忽然想到上午時宮永驚人的睡衣行徑,原村和輕呼一聲,白如皓月的雙手掩住小口,心里的擔憂陡然間加重。

是感冒了?不,是發燒了?看宮永同學的樣子不打算提前退出,病情加重了怎麼辦?

想到這里原村和忽地站起身,對三個同伴說道︰「我有事先回去一下,待會兒比賽完了我們在房間里匯合。」

說罷還不等三人有所反應就急匆匆地跑出去了,留下三人面面相覷。

扯下了頭帶,毫無拘束的感覺真好。

南浦數繪配牌完畢,眯著清澈好看的眼楮,手牌是58m,1468p,34669s,北發。一時之間還看不出什麼來,不過以自己現在的狀態,能行。

三島隆也打出1s後,南浦數繪模8s切北風。無論是否場風門風,北風牌都是南浦數繪必然首先棄出的,只是因為她單純地對這個字有所排斥。

宮永切出2m,她現在手臂上也隱隱泛出紅色,已經開始難以集中注意力了。

不,還行,還可以感覺到牌,只要有牌的指引,我就不會出錯。

呼出溫熱的氣息,宮永再次擦了擦額上的汗液,好像模糊地感覺到上家的南浦數繪似乎出了什麼重要的牌,身體已經先一步動作。甩牌後,宮永才看清是一張1p對向南浦數繪,自己的23p靠著右方桌邊。

「吃。」

勉力吐出一個字,宮永棄出2s,只覺一瞬間肺部變得火熱,連帶著身體好像要被烤焦了一樣。忙急促地呼吸幾下,才稍微覺得熱量被帶走了一些。

接連過了幾巡,宮永的手牌變成了113489p東西西發。

南浦數繪看了宮永的棄牌一眼,沒有筒子也沒有字牌,再環目一掃,場上出現的棄牌里的風牌,除了西風牌只在最初對家安藤榮齋打過一張外,其余的東南北都出現了兩只以上。

就試探一下吧,這局作為西家的她是不是留有門風牌。

打出「西」,果然听到宮永缺乏氣力的一聲「踫」,隨即宮永打出了「東」。

在下一巡,宮永又打出了「發」。

役牌發只在我這里有一只,現在不保留役牌的意思是……已經听牌,並且有足夠好的形狀以及不小的番數了?不,準確地來說,應該是模入的那張牌的效用,比以模到同樣役牌加番的期待值更高。再根據棄牌里無筒子,那麼……九成九是字一色。

南浦數繪微微眯起眼楮,危險的訊號從宮永的棄牌里傳出,不過這並不能妨礙南浦數繪對于和牌的渴望。

「立直。」

對家與上家打的都是「白」,南浦數繪輕拋點棒,點棒準確地落到了放置立直棒的凹陷內,她橫出了同樣的「白」。

筒子牌我有68p,听7p,無論如何也要保留筒子牌就是了。

宮永模牌切出的是3p,南浦數繪心里一緊。依照自己的猜測她做的牌是筒子牌的字一色,既然扔出了3p的話,那麼就代表著對方的牌已經趨向于完善了,更甚者,可能現在已經听牌。即便她不放銃,也有很高的自模和了率。

听牌了,就在下一張。

正如南浦數繪所料,宮永1134589p听7p,而牌山里下一輪她要模的牌,正巧傳來強烈的呼喚,依照一直以來的經驗,那張牌,絕對是她所要的7p。

中島勝也出了第4張「北」,宮永看向對家,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模到那張牌了,因為它對自己的呼喚,因為它對自己需求的強烈回應。

三島隆也打出「中」,宮永正在心里催促她上家快進行模切時,右方傳來虛無縹緲、好像雲霧一樣若隱若現的聲音︰「踫。」

踫牌的中島勝也打出9s,三島隆也對于他臉上那一縷若有似無的微笑很是不解,知道他真實身份的三島隆也,明白這可能還不是開始。

「是南啊。」嘴里念叨了一聲,三島隆也將剛模到的南風牌切出。

「和,立直,一發,赤寶牌1,門前清自模和,2ooo點/39oo點。」

模牌後,南浦數繪倒下手牌︰345789m,68p,345(赤)66s,模牌7p。她面無表情地收下點棒,這一局的和牌雖然順利,卻完全不在她的意料之內,有種被人暗中操控著的不協調感。

若有所思地看了對家一眼,剛才和牌後宮永的手牌她看了一眼,也是听7p,如果沒有對家那一次鳴牌,這張7p必然落入宮永手中。

偶然?還是必然?或者兼而有之?

已經對宮永東場時詭異的連續嶺上開花懷有戒心的南浦數繪,再也無法簡單地將類似的情況歸結于巧合,她猜想,或者在她認知的範疇之外,有人可以看到通常人類看不到的東西,就像家族史冊記載里,3o年前的那個家族先輩一樣。

回憶起小時候,玩鬼屋游戲無意間闖進家祖古屋翻開那本記載,南浦數繪面部略帶恍惚地按動骰子。

配牌完畢,回過神來的南浦數繪打出役牌發。

就算真的有那種人存在,我也要贏!

宮永感覺自己的身體快要到達一個極限了,再怎麼強撐精神,視野都很模糊,唯獨牌的感應依然不變,而向來她都是依靠自己超出常人界限的感覺來打牌的,可是上一局。

下家違和地鳴牌,以及進入南場後對方身上忽然顯現地撲朔迷離的氣息。那股氣息不知不覺間,好像就已經將整個麻將桌的上空所籠罩,讓場上的形勢也像是被迷霧所遮擋一般,完全無法看清。

安藤榮齋,他是誰?還有上家,南浦數繪,進入南場後也再感應不到她的手牌了,好像總有一股強烈的熱風,將我對牌的感覺吹得七零八落。

抬起沉重無比的右手,打出「南」。僅僅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就消耗掉宮永極大的精力,令她的呼吸也開始沉重起來。

感覺沒法發揮作用了,我該怎麼辦?

不,不是沒法發揮作用,最和我親近的牌,不是對方的手牌,也不是模切時牌山里的牌,而是……嶺上牌。

這一局的嶺上牌……不行。既然這樣,佯攻讓她一局又何妨。

身體的虛弱感越發強烈,宮永卻露出溫和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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