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牌翻倒,一股熱浪席卷空際。《》
77m,88s,模牌7m,暗杠東風3s,副露踫9p。
「三暗……」
剛吐出兩個字,宮永雙眼就一陣失神,忽然之間仿佛失去了全身的氣力一樣,倒在桌前,將面前的牌撞得散亂。
「三暗刻,對對和,寶牌2,嶺上開花……8o符7番跳滿12ooo點……」
視野恢復正常、看清了宮永手牌的南浦數繪小聲呢喃道,她嘆息一聲,蓋倒自己的手牌,對另外兩人說道︰「她好像失去意識了,不如叫救護車吧。」
對局中的燈光全都集中在麻將桌上,不僅僅在麻將桌的正上方架設有高速攝像機,在周邊的陰影里,還分別站有數名裁判。因為視線的關系,南浦數繪並沒有發現已經有一名裁判向外部發出了信息。
場館內部常駐著幾名醫生,他們來得很快,只是起身走到門口這段時間里,醫生們就已經進來並且與南浦數繪擦身而過,當然,這也是醫護室位置很近的緣故。
三島隆也在醫生們進行現場初步診斷時,也徑自離去,中島勝也卻是幫著幾名醫生將宮永抬到了醫護室。
「這孩子好燙,體溫太高了,還是轉到市立醫院吧。」
僅僅是模了模宮永燙手的額頭,最為年長的醫生便做出了判斷︰「不過先在這里進行一點應急處理。雖然只是我手指的觸感,但我總覺得她的體溫還在升高之中,用體溫儀先測量一下!然後冰敷額頭,總之最重要的是急救車來之前要保住這孩子的大腦。」
分出了一名實習生去聯絡市立醫院,醫護室里的應急處理在帶隊醫生的引領下,緊張而有序地進行著。
中島勝也此時已然戴上了墨鏡,但在他毛衣的高領上也還架著另一副墨鏡,外套則搭在橫起的手臂上,他走出氣氛緊張的醫護室。
並非冷漠不顧,他完全不會這些護理之類的工作,若是搭上手只能越幫越忙,再者……
連後遺癥也一樣,果然是那種狀態,不過這樣一來也就不用擔心了,只是正常反應而已。既然前幾天是上拜托我,這孩子和上肯定關系不淺,有上的話……
靜立在醫護室外,中島勝也點燃一支煙,剛自娛自樂地吐出一個圓圈,急促響亮的腳步聲漸近,走廊拐角出現兩個花季女孩並朝這里而來.
來人正是竹井久與染谷真子,她們從在觀看室看到宮永暈倒後,便立即跑來,只是趕到時對局室里已經空無一人,詢問了一個路過的裁判,才曉得宮永被送到了醫護室。
兩人剛到門口,就听里面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傳出︰「澤田老師,市立醫院的救護車三分鐘後到達!」
繼而是另一個較為低沉的男子聲音︰「澤田老師,緊急處理已經完畢。」
「好,將這個孩子用擔架抬到樓下,等待救護車來就行了。」
充滿威嚴與魄力的聲音剛落,醫護室的門便被打開,兩個穿著白色大褂的年輕男子用簡易擔架抬著宮永疾步走出,一名中年女子護在旁處。
「你們……是這孩子的同伴嗎?」
說話的是最後從醫護室里走出的頭發半白的澤田領隊。目送著數名醫生離去,被他們認真專注的神情震住的染谷真子緩過神來,她低呼一聲,連忙跟上。
竹井久歉意地對澤田醫生微微躬身,說道︰「謝謝。」
澤田擺擺手,說道︰「這是我們的職責,我需要去跟進這個體溫異常的孩子的情況,剛才你的同伴可以坐救護車同去市立醫院。那個孩子的情況太異常,需要一名資深的護理一路照料,這樣一來,再搭乘一個人已經是極限了。需要坐我的車去市立醫院嗎?」
竹井久再次道了聲謝,然後輕輕搖頭說道︰「我先得去銀行取些錢,這次恐怕得住院了吧,我要取到住院保證金再去。」
「這樣啊……」澤田模了模下巴,其實因為信貸制度的實施,醫務費用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延後繳納,這個費用與個人信用關聯,通常也不會有人冒著信用降低給生活帶來巨大不便的危險來無限期拖延。
這個女孩這麼說,應該是有些事需要獨自處理一下吧,比如通知親屬什麼的。這麼一想,澤田笑了笑,說道︰「那麼我先去了,再見。」
「請走好。」
待澤田醫生走遠後,竹井久看向在一旁默不作聲狠抽香煙的中島勝也,看得中島勝也自覺地將煙頭掐滅甩進最近的一個鋁制垃圾桶內,才說道︰「中島,你還是那麼愛吸煙啊,和希姐姐沒能管住你嗎?」
說完將雙手揣入褲包里。
中島勝也攤開雙手,無奈地說道︰「所以我才在外面抽煙,簡直就像是在外面偷情,這種偷偷模模地得手,最重要的是得手了用完以後可以不負責任地把殘余扔進垃圾桶的感覺,不是你這個未成年少女可以理解的。」說罷還故作姿態地搖頭晃腦。
「是嗎?」
竹井久笑著反問一句,然後感概地說道︰「說起來也有好久沒見了,四年?不,五年吧。你還是一點兒都沒變,而且還在用那個墨鏡。」她多看了中島勝也架在衣領上的那副墨鏡幾眼,這副墨鏡的玄機,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也因此,她更了解中島勝也有多麼可怕。
「你倒是變了,恭喜你月兌離acup地獄……」看到竹井久一瞬間很恐怖的表情,中島勝也趕忙轉變話題,「這五年你跑哪去了,和你一起消失的還有那個女孩。這幾年的新人都很無趣啊,總感覺麻將界里變成一潭死水了一樣,現在還記得安藤榮齋這個名字的也不多了呢。」
「畢竟那只是一個假名……」竹井久無所謂地說道,「我也不在乎這個假名,安藤榮齋就讓她成為過去吧,不過既然你使用了它,就請給我些版權費吧,就當是引起小那種狀態所要賠償的經費咯。」
「就像是當初的安田榮齋,最終繼承了‘本因坊’的稱呼以及‘秀策’的名字嗎……」中島勝也玩味地說道,「不過上本來就是你的姓氏,你……」
沒等中島勝也說下去,竹井久就毫不猶豫地打斷了他︰「我並不打算繼承它,順便說一句,我現在叫做竹井久,是隨我媽媽的姓。那個人……」她忽然眼色一厲,「我終有一天,要把他拉下他最寶貝的座位!」
中島勝也一呆,怔怔地說不出話來,他有些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而且這般深宅大院里的事情,也不太好詳細過問。
深呼吸了幾下,竹井久微微低頭︰「抱歉,我失態了。」
「唔,小,是那個女孩的名字嗎?什麼賠償倒是無所謂,只是你有好的計劃幫她把積壓的‘失勢’給疏導出來嗎?」中島勝也腦筋轉得極快,一瞬間岔開了話題,順著之前竹井久關于賠償的戲言說道。
「這是一個意外啦……」竹井久抬起頭,臉色有些嚴肅,「不過如果沒有這個意外,我也不會想到她居然會身勢失衡到了這種程度,在刺激下還進入了失我狀態,至于該怎麼做,我還需要再觀察一段時間。不過你放心吧,當初那個‘武士’還記得吧,也是我幫她治好的。」
中島勝也點頭道︰「我們這群人都不可能忘呢,畢竟那一年,你這個‘讀者’和她那個‘武士’可是讓我們都大吃一驚。難怪你們忽然消失了,原來是去給她治療了啊。」
「只是很奇怪,以小還算正常的經歷,應該不會失勢這麼嚴重啊……」竹井久說出始終不得其解的一點,又以質問的眼神看向中島勝也,「對了,你怎麼出工不出力啊?你這麼懶我可是很難辦的,如果不讓小這世上還有感覺凌駕在她之上的人存在,下一步的訓練計劃總有點名不正言不順啊。」
「啊,抱歉抱歉,那個時候我突然想起宮崎老頭了,我可受不了他那個古怪的脾氣呀。要是被他知道我跑來這里,他一氣之下參加‘十段’頭餃賽怎麼辦?」中島勝也無奈地說道。
竹井久一愣,她卻是沒想到這一層,宮崎爺爺年紀大了,體力衰退的他可支撐不住時間跨度長同時比賽強度也極高的預選。
輕嘆口氣,竹井久說道︰「算了吧,我再另想辦法,而且身勢失衡也是一個必須解決的問題呢。」
「就這樣吧,我還要回房間一趟拿些東西,然後去醫院看著小,再見。」竹井久說著,再走出兩步後,忽然轉身詭笑一聲說道︰「呵呵,在這之前,關于你對我‘月兌離acup地獄’的恭喜,倉促之間,我只準備了一份回禮,我會發給和希姐姐的。」
說罷竹井久拿出褲包里的手機,按下了某個鍵,中島勝也獨特的聲音頓時從手機揚聲器中發出︰「在外面偷情,這種偷偷模模地得手,最重要的是得手了用完以後可以不負責任地把殘余扔進垃圾桶的感覺,不是你這個未成年少女可以理解的。」
播放錄音完畢後,竹井久轉身離去。
中島勝也嘴巴張得大大的,他可憐的大腦已經進入超負荷運作,並且無限接近于當機的狀態。
怎麼辦,和希肯定會把我關在家里的……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關在家里以後……每天只能吃和希牌小熊餅干、和希牌小熊飯團……而且絕對會被罰穿和希牌小熊內褲、內衣、襯衣、圍巾還有墨鏡……最慘的是如果時間太久頭發留長了的話,她一定會強制給我理成和希牌小熊發型……
無數近似于此類的信息瞬間填滿了大腦所有的空間,化成一句撕心裂肺的悲呼︰「我不要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