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四局,也就是大將戰第一個半莊的最後一局,似乎是因為厭倦了一般,天江衣沒有展開任何行動,反倒是由美鳴了宮永的棄牌從而達成了听牌.
如此來到了該局的末尾,倒數第2巡。
「立直。」
什麼?由美轉頭看去,或許是燈光的效果,一瞬間她感覺完全看不清對方的面部表情。另外,由美也注意到天江衣臉上也露出了詫異的神情。
不錯,在最後的時刻仿若天江衣那般,竟然于最後一圈牌前立直的正是宮永。
開什麼玩笑……
由美切出模來的牌,正好是宮永河里的現物。第1o巡的時候曾經吃了宮永的出牌從而達成听牌,而且如此一來海底牌將會被宮永模到。
即使兩個人都是詭異的牌手,也太……
不可能像天江衣一樣地一發海底自模吧……
由美緊張地盯著宮永拿起海底牌,繼而……放入了河里。
「流局。」
呼……由美右手捂住胸口,心髒似乎快要破膛而出地劇烈跳動著。仔細想起來,清澄大將固然是連續一發自模了兩次,然而天江衣卻是接連達成了兩次海底撈月啊,兩者間難度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點。
只是,第二次清澄大將的那一手西風牌拆切,始終猶如一柄鋒銳的利劍懸在頭頂,提醒由美那個人並不是現在這兩局所看見的那樣簡單。
但是在這里立直是出于什麼用意呢?如果真的自模了當然會有非同凡響的效果……
「未听。」華菜微微閉目扣下手牌,她也暗自松了口氣.
只是在震懾吧,如果再來一個像天江衣那樣的怪物,怎麼受得了?
「未听。」天江衣嘻嘻一笑,說出讓華菜與由美震動不已的話。天江衣是故意的,只打算休息一下,還是……諸般猜測流過華菜心底。
「听牌。」「听牌。」宮永與由美相繼倒下手牌。
電子音響起的同時,對局室里的揚聲器也開啟,室內頓時回蕩解說員激揚熱血的聲音。
「哦,清澄高校與鶴賀學園都听牌,根據賽前制訂的規則這根立直棒會累積計入下一個半莊里,那麼大將戰前半戰結束!讓我們回過頭來看一下四校現在的點數……」
「首先排在第一位的是今年的黑馬鶴賀學園,總共1139oo點;第二位則是同為新晉高校的清澄高校,1o22oo點;去年的縣內優勝龍門與一直以來的豪強風越女子高校反而落到了後面,龍門以981oo排在第三位,而風越則持有848oo點位于末尾。」
「下半戰四位大將將會為我們帶來如何精彩的對局呢?我和大家都迫不及待,不過現在是休息時間,讓我們來稍微回顧一下前半戰里幾個值得討論的地方……」
「失禮了。」解說員的聲音中由美輕聲說道,站起身來走出了對局室。
在對局開始之前她帶來了一瓶營養飲料,而且也盡量排出了體內的廢物,使身體保持在一個清爽的狀態。現在出對局室,並非是要去洗手間或者自動售賣機,而是鶴賀休息室。
有一個很重要的猜想,由美需要確認,確認的結果將會決定下半戰的策略方向。
天江衣是最先走出對局室的,由美走後,室內的選手就只剩下宮永與華菜兩人了。
不過,似乎因為丟失了許多點數落到最後,華菜趴在桌上,雖然還算不上毫無生氣,但情緒低落卻是顯而易見的。
仿佛對某人的目光生出莫名的感應,剛拿起放在桌旁架子上飲料的宮永抬頭看去,在那邊沙發上莫測高深的男子正抱著雙手閉目養神。
國手……宮崎直樹。
不明白對方為何會在這里出現,按理來說,高中層次的比賽無論如何也該入不了頭餃者眼界的才對,莫非是舉辦方請來作為名譽裁判以擴大影響力?
搖了搖頭,宮永擰開瓶蓋,不管宮崎直樹出現在這里的原因是什麼,她也不可能就這麼貿然上去詢問。
「宮永同學,宮永同學。」
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宮永放下飲料看向對局室門口處,那里仿若櫻花般美麗的女孩綽然而立。
原村同學?
想到自己在前半戰後面有幾手看似錯誤的出牌,再聯系到原村同學臉上焦急的表情,宮永微微一笑。
真是個好伙伴。
這麼想著,宮永起身挪開椅子,走向門口。
「很不錯,剛才的立直。」
深沉的聲音輕飄飄地入耳,宮永腳步頓了頓復又前行,待到門口時忍不住回望了一眼,宮崎直樹仍如先前一樣一副小憩的模樣。
而且,從那個視角,絕對看不到桌上的牌才對。他的手上也沒有電子設備,難道是基于靈感?但我也沒感覺到什麼勢啊……
「宮永同學?沒關系,下半戰加油!」誤會了宮永回望動作的原村和趕緊說道。
沒有將心里的疑惑表露出來,宮永笑道︰「沒關系的,原村同學,陪我去買一罐咖啡吧。」
無論向右抑或向左,走不遠都有自動售賣機,與宮永和原村和選擇的向右不同,天江衣現在已經站在了對局室左方走廊延伸出去大廳里的售賣機前。
吸入一口還帶有熱力的草莓飲料,天江衣愜意地舒出一口氣。
「咦,藤田?」
「喲,今年的氣勢也不錯呢。」一身哥特風格裝扮的藤田靖子轉著長長的煙桿走來。
「以前的那些家伙不管氣勢怎麼樣,最後贏的都是衣呢。就像不到半個小時太陽就會落下一樣,這是無法改變的定理。」
吸完飲料後隨手將包裝丟入一旁的垃圾桶,天江衣以極具侵略性地口氣說道。
點燃煙桿頭部的煙,小小吸了一口,藤田靖子說道︰「是是,不過這跟日落有什麼關系?小衣你果然一點都沒變,還是那樣有趣啊。」
「嘿,不管怎麼說,藤田你以後也會是衣的手下敗將……唔……」
頭部忽然被溫暖的手掌所覆蓋,熱量從掌心傳下來,暖暖的很是舒服。
「干什麼啊!x_ing騷擾雀士!」
天江衣像是一只條兔子一樣,一下就跳開幾步的距離,正了正被弄歪的頭飾後不滿地說道︰「衣的頭,只給最親近的人模!」
「是是是,原來那里是你的敏感帶啊……」一手夾住煙桿,藤田靖子攤開雙手作無奈狀說道︰「不過,到了這個年紀,你也差不多該開始打麻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