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唐淵博伸了一個懶腰,道︰「好久沒有睡得這麼舒坦了,想來這幾日夜不成眠,倒真委屈了自己。以後就好了,那金夫人被除去,起碼可以再久活幾日。」
陸豐听到唐淵博的話,也不知道是不是對他說的,仰或是他在自言自語。轉過頭來,微微一笑,道︰「大哥此言詫異,那金夫人已經被小師姐除去,而這大貓頭鷹又被我們吃掉。還有什麼能讓大哥放心不下的,何以自暴自棄,說什麼可以再久活幾日?」
「呵呵,賢弟有所不知啊。我這次行動,是受了上級的命令,全力協助金夫人。為的,就是向她賣個好。日後在神教之中,好承蒙金夫人對唐門一脈多多照顧。可是我這一糟,為了你可是有叛教之嫌。怕我回去後,不好交代呀!」唐淵博嘆了一口氣,如今除了唐門之外,卻沒有其它容身之處了。
「大哥不必介懷!」陸豐想了想,又道,「你把這個拿著。想來,就是回到神教,怕也無人能拿你問罪!」說時,陸豐將他身上的免死牌拿了出來。
「這個……」唐淵博有些動容。當初他改變主意,放棄金夫人討好陸豐,為的就是賣他一下面子。不為別的,就因為陸豐有這塊免死牌。現在,陸豐不僅買了這個面子,而且還將這塊免死牌贈與給他,叫他如何不動容?
「大哥不必推辭!在這一場生死之戰中,你我已然是生死兄弟。還有什麼比我們之間的情誼更重要?當我回昆侖之後,怕是很少有機會再下山了。就算這塊免死牌放到我這里,也無它用。還不如放到大哥那里,在神教也好早日有個地位。」陸豐見唐淵博有些心動,但卻些許遲疑,哪里不知道他心中所想?
「賢弟!就算如此,這免死牌的關系重大,你就這樣……」唐淵博還是不敢相信,陸豐竟然這麼痛快地把免死牌送給自己。
「大哥不要多說了,這不像平時的你呀。你快收下吧!」陸豐強行把免死牌塞進唐淵博手中。
「好兄弟!哥哥跟你結拜沒有錯,沒想到你竟然會送我如此大禮。這份情誼哥哥記下了,他日如果有需要,賢弟只要一句話。就算是天大的事情,哥哥也要幫你辦妥!」唐淵博認真地道。
「嗯,有大哥這一句話就夠了。陸豐在這里,先謝過大哥了!」陸豐恭敬地道。
「好了,賢弟。我現在就送你回你那程師叔那里吧,免得時間久了,他們再擔心你!」唐淵博就事論事,卻實不希望讓陸豐與他同門再次失之交臂。要真得回去晚了,恐怕又找不著人了。
陸豐點了點頭,把那靈貓放進唐淵博送給他的那單肩背兜里。隨後,又整理了一些大貓頭鷹的碎肉,便跟唐淵博一同上了路。
「我說賢弟,昨天一宿我睡得太踏實了,好像錯過了一場好戲呀!」走著走著,唐淵博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大哥所說何事?什麼一場好戲?」陸豐有些不明了,不知道唐淵博在說什麼。
「呵呵,賢弟莫要裝!以前你雖身懷佛門上等功法,但道門功法卻一直不得要領。今日一早,我卻發現你的道門境界,已經進入了築基前期。昨天夜里,是不是有了什麼機緣?」唐淵博與陸豐之間的關系,自然不用拐彎抹角,便直接說道。
「大哥果然慧眼如巨,一看便知小弟有了突破。只是……」陸豐想起了自己那兩股真氣,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向大哥請教?
「只是什麼?」唐淵博見陸豐把話說了一半,不禁有了興趣。
陸豐看了看唐淵博,對于自己的事情,大哥已經幾乎都知道了。倒不如把話直接說開,也許大哥真的有辦法說不定。
于是,陸豐很簡練地把情況說明了一下,並且也道明了自己的擔心之處。
听後,唐淵博也憂慮重重。「兩股真氣,這史無前例。或許,是一佛一道,兩股真氣各持一邊。」
「那大哥可有何良策,讓小弟月兌離這尷尬處境?」陸豐不想讓自己的真氣分家,這樣無疑對自己的修練會起到反作用。
「沒有辦法。你哥哥我也只是普通的修真者,對這高深之事,一無所知。我看,你還是去請教天量大師吧!」唐淵博當然沒有能力賜教,所以也不敢妄下定論。
「哎!」陸豐嘆了一口氣,看來也只好如此了。
點了點頭,道︰「嗯,等我和小師姐與程師叔見了面後,我就跟他們說明,我要離開山門一段時間。至于去做什麼,不知道用什麼借口較為合適?」陸豐不敢跟自己的師傅直言,就算明知道師傅已經有所察覺,但也不能因此明言。
「我給你出個主意!」唐淵博小聲地道。
「什麼主意讓大哥這樣小心謹慎?此地只有你我二人,還用得著這麼小聲?」陸豐知道,如果唐淵博能為他出謀劃策,那就再好不過了。
「呵呵!」唐淵博笑了一聲,道︰「倘若我獨自前去見你的程師叔呢?」
「大哥的意思是……」陸豐突然想到了什麼,但又覺得這樣有點不妥。
唐淵博笑了笑,道︰「賢弟。你會佛門功法的事情,絕對不可以讓任何知道。就算有些人知道了,只要他們沒有明言,你就不可以明言。懂麼?」
陸豐點了點頭,但听唐淵博又道︰「我看得出來,你那個小師姐,好像對你也很了解。不過我還是那句話,她沒對你明言,你也不要對她明言!」
陸豐沉靜了一會,道︰「不行大哥!我看還是這樣吧,我回派里,單獨對師傅明言!」
唐淵博驚訝地看了看陸豐,道︰「你確定要這樣做?」
「對,大哥你不知道。這麼多年來,師傅師姐,對我恩重如山。我怎麼能欺騙他們?如果不出這種事情的話,也許我會照著天量師傅的話去做,絕對守口如瓶。可是,現在修練已經出了問題。我不得不再去找天量師傅了,那麼在這邊的大偉師傅,我不能沒有個交待。」陸豐認真地道。
「或許,你這個大偉師傅也有辦法說不定。那樣,你也就不用再去找天量大師了!」唐淵博分析道,「如果你這樣做了,或許結果不是你我能想象的。你還是要三思呀!」
「這……」陸豐靜下心來,好半天才道,「這樣吧,我曾經發過誓言,不到萬不得已,性命攸關之際,絕不顯露功夫。但我又不能像你說的,不辭而別。所以,我決定去見程師叔,然後隨他們一同回山。見了師傅,我找其它借口再次下山便是!」
唐淵博本來是想,讓陸豐自己一個人先走。然後他去通知程樣說陸豐已經從他路回山,不要擔心。這樣對于陸豐來說,確實是一種不辭而別的行為。既然他無法接受,唐淵博也別無他法。
「哼!」唐淵博扳著個臉,給他出主意又不采納,自己又在那研究怎麼辦才好。這樣的事情,的確叫他高興不起來。
陸豐怕因此得罪了唐淵博,傷了兩兄弟之間的感情。所以連忙解釋道︰「大哥,請恕小弟不能采納你的建議。不告而別,這真的不行。若別無他法,我也只好向師傅明言了。現在面對著修練問題,弄不好也會走火入魔。因這等大事,說明了自己懂得佛門功法,也不算違背誓言。」
「哼!你自己怎麼想,是你自己的事。當大哥的,也只能幫你出出主意。至于如何決定,還是看你自己。」唐淵博不想在此話題多說什麼,又道,「好了,不說這個了。咱兄弟之間的行事作風畢竟有些出處,談多了怕會傷了感情。這件事情,賢弟日後就要自己做主了!」
「嗯,大哥放心,小弟一定妥善處理!」陸豐點了點頭。
「咦?賢弟!」唐淵博四處看了看,問道︰「我記得沒錯呀,這里就是我們與你那程師叔分開之地!」
「怎麼,我們已經到了?」陸豐沒想到,這麼快就回到了那初分開之地。
唐淵博四處看了看,道︰「應該沒錯,就是這里。你看,這里有明顯的打斗痕跡。這些被撂倒的樹木,正是那大貓頭鷹所制。你再看這里,一潭血跡。如果沒記錯的話,這里應該是那金夫人倒下的地方。可是她的尸首呢?你的程師叔和小師姐呢?」
「會不會出了什麼事?以小師姐的個性,她是不會不等我回來的。」陸豐四下看了看,這里的確是昨日與小師姐分開的地方。
「事情有蹊蹺!」唐淵博靜下心來,想了想。又道︰「不對,按理來說,我們已經沒有敵人了。又怎會出意外?」
「那我們應該怎麼辦?現在又和師叔師姐失去聯系了!」陸豐當下非常著急,已經完全沒有了與大貓頭鷹交戰時的那樣冷靜。
「賢弟莫要著急。若大的森林,我們要找他們可是難上加難。不如你先獨自回山,一來可以了解到他們是否是沒有等你;二來他們要是沒有回去,多半怕是出了事。到時候你在門派中多叫些人手,前來相助。」
陸豐咬了咬牙,在他心中,小師姐的地位是何等重要?現在出了這檔子事兒,他能不急嘛。
「可是大哥,這樣一來需要耽擱多少時間呀!」
「不怕,如果是他們先走了,也不叫個事兒;如果他們出了意外,那麼定是有人把他們抓走了。那麼,自然不會害他們的性命。如果有意害他們,恐怕這里就不是一生空地了,而是一片尸地!」唐淵博仔細分析了一下道。
「大哥說得是,當下也只能這麼辦了。還請大哥帶路,帶小弟走出這片森林!」陸豐下定決心,快些回到山中,第一時間找師傅解決這個麻煩。小師姐失蹤,這可是大事。與其相比,自己這兩股真氣的事情,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