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殷與陸豐看著正面走來的紅衣男子,相貌清秀,約有三十左右歲的年紀。無論橫看豎看,都不像是妖族村長的樣子。
「是你像我挑戰麼?」大王站在陸豐前面,死盯盯地看著陸豐。這叫陸豐很不舒服,想很一板磚拍死他。但無奈最後放棄了這個念頭,因為通過觀察,陸豐發現此人絕不是表面上那樣簡單。換句話說,陸豐有種得罪不起他的感覺。
「是我!」但是陸豐並沒有害怕,既然答應了牛二,盡管可能有陰謀的存在,但陸豐認定自己可以擺平。
「你是人類?」直到這時,大王才表現得好像很驚訝的樣子。
這時陸豐更加覺得哪里不對勁,要說這里應該不會有人類的出現。但為何這些人看見自己都不是特別驚訝呢。就拿這個村長來說吧,看到自己之後,不是因為自己的種類而驚訝,而是先關心挑戰的事。然後才發覺自己是人類,最後才驚訝那麼一次。不覺得,這有些太假了麼?
再有,這個村長除了眼楮和頭發是紅色的外,其它地方跟人類一般無疑。要不是人類沒有紅眸的品種,陸豐還真以為遇到東洋人了呢。
「那你可知我們這里的規矩?」大王一板一眼地說道。絲毫沒有了因為陸豐是人類而驚訝的表情,這讓陸豐很無語。本來他還會以為,以人類的形象出現在妖族,最起碼也得引起一下關注吧。但誰成像,這幫妖族僅僅只是驚訝了一下,僅此而已。
「規矩?」陸豐怔了一下,想都沒想的看了一眼牛二。見牛二一臉無辜的樣子,好像牛二除了說挑戰必須得一對一之外,沒說什麼規矩呀!單說這一點,貌似一村之長沒必要特意說一聲吧,這可是叫個人都知道的事兒。
「如果牛二沒有說清楚的話,那我就來解釋一下吧!」果然,如陸豐所料,事情遠沒有那麼簡單。
「所謂挑戰,必須得有個彩頭才行。我們先立個字據,約定好誰輸了之後要付出什麼代價。」大王一字一句地說道。這種語氣,讓劉殷很不爽,這完全就是沒把他們當一回事,太瞧不起人了吧這種態度。
「難道,你不想先做個自我介紹麼?」大王的話還沒有說完,陸豐插口道。
大王瞪了陸豐一眼,並沒有說什麼,但明眼人一眼就知道大王不高興了。也是,上萬年的沉澱,被眾妖捧得高高在上。平日里說話,有誰敢這樣插嘴?
但很快,好像就一瞬間之勢,大王的態度就三百六十度大轉彎,由怒意變得和諧起來。道︰「本座名諱無人所知,但見你願與我挑戰的份上,索性告訴你也無妨。萬年前,本座的前輩都叫本座卜昱,這是本座的父親給本座起的名字。如今,已經沒有人再敢這樣稱呼本座了。他們都叫本座大王,眾妖之王!」
眾妖之王!
這四個字在劉殷與陸豐的心中,久久震撼不已。
「你不是村長麼?」陸豐想到了一個可能,那就是自己受騙了。牛二明明說讓自己幫他找村長的麻煩,可是出來應戰的,為何是妖王?
「我是村長,而且還是所謂村的村長!」卜昱一句話,直接把劉殷與陸豐的心打到了谷底。上當了,這擺明了就是在陰自己。
陸豐惡狠狠地看著牛二,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哦不,如果可以殺牛的話,牛二已經成紅燒牛肉了。
「那個兄弟,你別誤會。咱說的話還算數,如果你幫我找回了場子,我一樣能帶你走出這片森林!真的!」牛二還是用那憨厚死人不償命的眼楮看著陸豐,好像他真的多麼實在一般。
「他說得不錯,如果你能贏得了我,我就直接送你出去。」卜昱顯然不是那種撒謊不臉紅的人,能不說謊,就不說謊。但並不代表他不會有所隱瞞,只是有些話沒有直接告訴陸豐罷了。
「這就是你所說的彩頭!」意識到有問題的劉殷,開始斟酌起得失來了。要是對自己很不利的話,她寧願陪著陸豐慢慢在森林里轉悠,也不願去賭。繼不繼續挑戰,就要看這個卜昱開出的條件了。要是輸掉後付出的代價承受不起,那她也只能放棄了。
倒不是說劉殷膽小怕事,只是這時他們在別人的勢頭上,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更何況,他們還是被騙來的,誰知道里面有沒有什麼陰謀。
「不錯。你們贏了,我就送你們離開這里。如果你們輸了,我就不再管你們了,任你們在這片森林之中自身自滅!你看如何?」最後一句,是卜昱對著劉殷說的。因為他看得出來,雖然劉殷是女流,但陸豐卻很尊重劉殷的意願。
「如果我們輸了,僅僅是不幫助我們離開而已?」劉殷有些不敢相信,世界上哪里有這麼好的事情。贏了可以得到幫助,輸了什麼也不賠。頂多就是得不到幫助而已,實際卻什麼也沒失去。這太便宜了吧,便宜得點陸豐這樣實在好騙的人都不會相信。
但卻事實擺在眼前,容不得他們相不相信。因為,這個時候卜昱拿出一張字據,放到了劉殷與陸豐二人的面前。
這字據很簡潔,只有四行字。前兩行寫得是什麼陸劉二人看不懂,可能是妖族的文字吧。但後兩行他們卻看懂了,赫然是人類的文字。
給陸劉二人的直觀感覺,那就是後面的兩行字,是上面的兩行字翻譯版。上面寫得很清楚,人方勝,妖方無條件幫助人方離開此森林;妖方勝,妖方不再理會人方的生死,任由自身自滅。
陸豐與劉殷對視了一眼,雖然表面上來看,好像什麼問題都沒有。但兩人均感到一絲不安,好像有什麼陰謀似的。但無論怎麼看,都看不出問題。
「怎麼,不敢畫押?」語畢,卜昱轉頭看了看牛二,道︰「你帶過來的人類,也太膽小了吧。連個挑戰的彩頭都不敢簽,還說什麼幫你找場子。依我看,牛二你這次是找錯人了!」
這話明著是在說牛二,但實際誰都听得出來,是在刺激陸豐的決定。這種激將法按說劉殷很容易就辨別出來的,但此時劉殷卻有一種騎虎難下的感覺。
是啊,這麼多妖看著呢。自己人類一方要是就這麼服軟了,豈不是叫所以生靈都看不起人類了麼?
陸豐也是緊皺著眉頭,以他的性格,要是平時肯定是能走多遠走多遠。在昆侖山上,他可是乖乖男,從來不招災,不惹禍的。但自從出了山門後,他發現遇事只會逃避的人,是不會成長起來的。先不說自己的聲譽受沒受到影響,就是自己的心性也會慢慢發生變化。
在修練的路途中,越是以後,越是注重心性。這樣只會逃避的心性發展起來,只會影響到自己的前途。在未來,更會成為自己心中無法揮去的陰影。
「好,我簽!」陸豐下定決心,從卜昱手中一把奪來字據,並咬破手指,畫押下去。
「陸豐!」劉殷驚訝的叫了一聲,雖然她也在考慮到底要不要簽,但見陸豐如此決斷,貌似武斷了一些。萬一這里面有陰謀呢!
可是劉殷現在說什麼也已經來不及了,畢竟這種東西一但畫了押,想反悔也來不行了。怪只怪自己猶豫不決,現在只有祈禱一切都是真的,沒有上當被騙,也沒有什麼陰謀詭計。
但是,她的祈禱真的可以顯靈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