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劍 第十二章 何為正邪?

作者 ︰ 靜月禪明

陸豐與劉殷兩人面面相覷,一下子,好像角色都轉換過來了似的。起初,陸豐與劉殷是綁著香兒去見聯軍。現在,是香兒拉著陸豐與劉殷去見聯軍。香兒的態度,已經不能用不怕死來形容了,對,可以說是從容赴死。

告別一臉哭喪卻無無可奈何的張老漢後,陸豐與劉殷追上了香兒。但劉殷還是不敢相信,香兒就善良到這種承放了,又給了張老漢一些銀兩,叫他們另立新家。也就是說,村莊那邊的事兒已經不必去擔心了。眼下,陸豐最擔心的就是香兒這個小狐女了。

「我還有選擇的余地麼?」香兒反問道,只不過,說時卻悄悄地看了看劉殷。見劉殷板著一張臭臉,冷冷地哼了她一樣。

順著香兒的目光,陸豐知道這其中最關鍵的人就是劉殷了。只要劉殷一句話,香兒就可以不必跟著去昆侖了。只是,香兒太過于善良,不忍讓陸豐與劉殷交惡。所以,以生命為代價,讓陸豐與劉殷之間的關系,不至于太過惡劣。香兒看得出來,如若不然,陸豐必遭劉殷一輩子的埋怨。

「劉殷,都到這個地步了,難道你……」陸豐再次勸解道。

劉殷心里這個委屈呀,好像你倆在一塊後,自己就怎麼著都不是了。狠聲道︰「算了就算了,我看你也不把我放在心上了。你不是要香兒嘛,那你要去啊!」

陸豐怔了一下,他沒想到,劉殷的反應會這麼大。問道︰「劉殷,你這是發什麼脾氣呀?香兒再怎麼說也是好好生命,如果我們把她當成妖族敵軍去送給聯軍邀功,這也不符合常理呀。畢竟,她不是敵軍。」

其實劉殷倒不是真想拿香兒怎樣,只是實在氣不過陸豐對香兒這般呵護。倔強的劉殷豈可嘴軟?道︰「好,我同意。你說什麼我都同意,反正跟著你我也是受氣,以後就讓香兒跟著你好了。」

說完,劉殷險些哭了出來,瞪著兩只通紅的眼楮,看著一臉冤枉的陸豐。

陸豐道︰「劉殷,你鬧夠了沒有。這什麼跟什麼啊,我只是認為,香兒不是我們的敵人,不須要把她送給聯軍。這是合情合理的事情,你怎麼這麼不開竅呢?」

陸豐也是急了,沒想到劉殷這麼不講理。但劉殷卻不是這麼想,在她看來,香兒的確是不須要送給聯軍。但是那些小妖們呢,他們可是真正的敵軍。就是因為香兒的一句話,你就給放了,那至我于何地?

嫉妒!不錯,劉殷心里就是在嫉妒陸豐對香兒的呵護。當下,劉殷從未感覺如此委屈,如此傷感。

「好,既然這樣,我們沒什麼可說的了。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語畢,劉殷轉頭便跑,心里只想遠遠地離開陸豐,再也不要見到她。

「劉殷!」看見劉殷真得走了,陸豐心里也不是滋味。不知幾何,陸豐潛意識認為,劉殷本就應該跟著自己的。

正待陸豐要使出九星望月步追上去時,香兒卻攔下了陸豐。道︰「陸豐,如果你相信我,就請讓我去勸劉殷吧。我知道如何能把她說回來!只是,需要一段時間。」

陸豐看著一臉堅定的香兒,索性就相信了她。道︰「那就拜托你了,如果劉殷願意回到我這里,就請告訴她,我在昆侖派等她!」

香兒點了點頭,然後就追劉殷而去。她可不敢耽誤,怕再不追上去就不知道往哪追了。香兒有自知之明,她可沒有劉殷與陸豐那樣好的輕功。要是劉殷發起難來,自己還真不知道如何去追呢。好在劉殷傷心之余,沒有用上輕功,這才叫香兒有信心追上去。

另一面,陸豐見香兒追劉殷而去,最後消失了身影。陸豐搖了搖頭,真不知這香兒是傻還是善。

本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原則,陸豐小心翼翼地向昆侖派的方向走去。听那位修真路人所說,這附近是修真聯軍與妖軍之間的戰場交界,經常會有妖軍出沒絞殺落單的修真者。所以,陸豐對此是不可不防。

一路向前,陸豐回憶著與劉殷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一年前,劉殷假裝風塵女子誘惑陸豐。可惜,陸豐那時失去了愛心,對女人幾乎可以說是不感興趣。就是因此,後來一系列的事情發生了。磐龍仙劍,龍吟仙術。這些傳說中的存在一一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而這一切,都原始于劉殷。

直到神秘禁區開始,陸豐與劉殷又共患難。在陸豐的意識之中,劉殷應該與自己不分彼此才對。可是,這一次香兒的出現,卻完全打亂了陸豐的想法。劉殷,真得與自己不分彼此麼?顯然,事情並不是那麼的簡單。要不然,劉殷為何而去?

陸豐走著走著,此處異常的安靜。見四下無人,又因是平原深處,四周沒有可藏匿的地方。所以,陸豐也安下心來,想想這幾日的遭遇。

本來陸豐以為,上古妖王橫空出世。率領眾妖魔霍亂天下,以坐世間之主為理想的妖族,定是十惡不赦之徒。可誰想,這看似惡貫滿盈的妖族之中,卻出了麼一個善良的讓人無法相信的妖狐香兒。

可以說,香兒的出現,完全打亂了陸豐對世界的看法。難道,正非正,邪非邪麼?想想多年以前,修真正派青銅派,勾結魔教一事,弄得昆侖山上雞犬不寧。要不是陸豐他發現的早,怕是那些火藥足以傷人性命。難道,正派就是絕對的正麼?

那妖族呢,就是絕對的邪麼?

上古妖王率領眾妖族後裔侵略人間,但卻不枉殺無辜。只要城中百姓投降,妖王發出話來,就可以免人類不死。從人類的角度來講,妖王這種侵略性的行為,的確是罪大惡極。可是,從妖族的角度來講,難道天下只有人類才有僅掌管麼?

要知道,上古洪荒年間,這世界的主宰並不是人類,而是妖族。人類,不過是像現在的動物一般,僅僅只有一兩片領地,過著原始般的生活。

上一代的妖王東皇太一,率領妖族,佔據天上人間,稱霸兩界,自稱天帝。那時,妖族是何等的威風。怪不得,當代妖王卜昱出來後,第一件事就是要稱霸人間。原來,在妖族的眼里,人類才是侵略者。因為眾神的參與,軒轅帝的率領。以慘重的代價破了妖族的根基,最終,世間成為了人類的世界,而天界,卻成了眾神的天下。那妖族呢?因為戰敗,反而成為了世間的笑柄,霍亂天下的異類。

歷史,都是有勝利者撰寫的。這句話陸豐是越來越認同了。

那究竟什麼是正,什麼是邪呢?

陸豐頭一次開始迷茫起來,本來他一直以為,消滅妖族,正我人類才是王道。可是通過上述分析,陸豐開始認為,換個角度來想問題,也許妖族並不是錯誤的。如果他是妖王的話,也會帶著眾妖族來侵略人間。

心魔!陸豐感覺自己的立場極不穩定,好像自己再也不是站在人類的角度看問題。而是站在天地的角度來看問題。世間一切,來來往往,虛虛實實。世間的主宰,一代更換一代。也許,這就是所謂的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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