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曉琴又嘆了一口氣,往事如煙,沒想到過了十二年的光陰,老爺子的心病依然沒有消退。
十二年前,當程曉琴回到洛陽後,把陸豐去世的消息一說,老爺子差點沒過去。也是啊,在走之前,陸老爺子和陸豐可是爺孫剛剛合好。以前都不怎麼說話,好不容易找到了這天倫之樂,卻沒想到得來的是陰陽相隔的結果。
陸家也是可憐程曉琴,再加上陸松的支持。程曉琴把失去父親的程艷接了過來。要說這程艷也挺不幸,父親因為貪程曉琴的不義之財,結果被土匪給謀財害命了。沒了父母的程艷無依無靠,程家村的親戚又是那麼的現實,只好寫信到洛陽求姑姑的幫助。
程曉琴沒了丈夫,又無子女。當看到程艷的這一封信後,高興的不得了。從此,程曉琴便把程艷當成自己的親閨女一樣看待。
陸老爺子也是看程曉琴單身孤獨,又不願改嫁。于是就默認了程艷的存在,只不過在陸老爺子的心中,仍然沒有人可以代替陸豐的位置。
直到今日,陸老爺子已經性格孤僻的不得了。不僅很好到外面走動,而且還經常大發脾氣。這事件,已經成了陸府上下所有人的痛。
看著眼前被下人欺負的不得了的佷女,心中蕩起漣漪。「艷兒,走。帶我去見見那個下人,我到要看看,是什麼人這麼大的本事,竟然連大哥和三弟都動不了他。」
「嗯!」程艷听到姑姑這麼一說,高興的不得好。清晨的微風佛在臉上,鴨蛋般的小臉終于露出些許的笑容。
而此時,躺在程艷床上,四仰八叉睡大覺的陸豐,則對此事一無所知。在陸豐的印象里,他還在等待爺爺的到來。只是,爺爺沒有來,怒氣沖沖的母親卻來了。
「你這個混蛋,還有膽量在這睡覺?」當程曉琴看到陸豐在佷女床上肆意翻滾的時候,怒火攻心,差點沒背過氣去。
只見,程曉琴雙手掐腰,一副潑婦的樣子,站在床頭開始大罵。什麼爹娘叔伯,二大爺家的表外甥,總之,只要能想到的親戚,程曉琴都問候了一遍。
可是讓她無語的是,躺在床上的這混小子,竟然連動都沒動彈一下。難道,自己這麼大的聲音還沒把他罵醒?都說人是一種互動的動物。要是沒有人搭理她,就是自己一個人再能罵,沒多大一會也沒有了勁頭。
程曉琴就是如此,氣呼呼地看著躺在床上的陸豐,一時間還真就不知道如何是好。她要是有程艷那兩下子也行,動手比劃比劃。可是程曉琴一向都是光會說,不會做。要讓她出個主意弄個人她行,但要是讓她親自動手,比殺豬還難。
程曉琴在程艷的床頭踱來踱去,不時還對陸豐指指點點。「他叫什麼名字?」直到現在,程曉琴才想起問陸豐的身份。
「他說他叫劉豐!」程艷想了想,回答道。
「劉豐?」程曉琴也不是傻子,既然大哥和三弟都不能把他怎樣,那這個人一定就大有來頭。可是,為何一個大有來頭的人,要來陸府當一名下人呢?有問題,既然這小子睡得死,問不出什麼來,不如找大哥和三弟問個清楚。
「走,我們去找你大伯和三叔。也許他們知道這小子是什麼來頭!」
「連你也不知道他是誰麼?」程艷小心地問道,對于這個劉豐,程艷差點愁白了頭。因為陸豐在程艷面前耍的那幾招功法,是程艷前所未見的。要說他是一個普通的下人,程艷還真就不能相信。當下,只好把所以的疑問,都寄托在大伯與三叔那里了。
就在程曉琴與程艷兩人離去不久。程艷的木床上開始搖晃起來,不時,還能听到伸懶腰的鼾聲。陸豐睡眼朦朧地坐了起來,看著屋內的變化。椅子被搬動過,門現在是敞開著。陸豐清晰的記得,自己躺下等爺爺的時候,門明明是關著的。也就是說,在自己睡著期間,一定有人來過。
會不會是爺爺?陸豐心情小小激動一把,同時又惋惜了一把。畢竟爺爺真的來看自己了,可惜自己睡著了沒能見著。真怪自己,來到陸府後心情太過放松,導致睡眠時間增加,錯過了一個大好時機。
陸豐暗罵自己兩句後,床鋪也不整理一下就走出了房門。不錯,陸豐要自己去找爺爺。既然昨晚已經與爺爺擦肩而過了,那麼這次就不能再被動了。
只是,當陸豐走到臨院時,滿地的花草和泥土。一個個家丁在那忙碌著,有的把土挖開,有的把花草種下。當一些人看到陸豐走來的時候,還好心地說句︰「這塊干活呢,走不了,你繞道吧!」
陸豐只好哦了一聲,還好他們把自己想成過路的,而不是來幫他們干活的。要不然,自己可就悲催了。
繞道就繞道,對于去爺爺的庭院,陸豐還是很熟悉的。只不過,要想走另一條路的話,就必須得經過大伯和三叔的院子。要是這個時間讓他們看見自己,會不會又要糾纏一翻?
雖然心中有些顧慮,但腳下卻沒有停止步伐。畢竟,以陸豐的實力,想讓幾個普通人看不到自己,他能找出無數種方法。
「還是洛陽的早晨清爽啊!」陸豐邊走邊叨咕道。洛陽的夏季很少有風,還經常能听到鳥叫。對于陸豐這種性格的人,是最適合在這種環境生活了。要不是陸豐心中有顧慮,他還真就想表明身份,直接到做陸豐大少爺也不錯。
但修真界宜進不宜出,陸豐可不想把修真界未斬斷的因果關系,連累到陸府這樣的普通家庭。
正當陸豐路過陸松的庭院時,卻突然听到了這樣的對話︰
「大哥,那個劉豐到底是什麼人,讓你們這麼避諱?」這是一個大約四五十歲的中年婦女之聲,以陸豐的超人般記憶,一下子就听了出來,這不就是母親程曉琴麼?
「弟妹,你誤會了。那個人是我們選來做姑爺的。我們都知道,你對程艷如同己出,你也想為她找個合適的吧?我覺得你說的那個劉豐,就再合適不過了。」陸松的聲音,透過庭院傳到了陸豐的耳朵里。
「合適?我怎麼不覺得合適,我一點也不喜歡他。」這個是程艷的聲音,陸豐也能听得出來。
只是,下句話,卻讓陸豐深深地陷入谷底,一時難以自拔。但听三叔的聲音傳來。「弟妹呀,你這輩子沒生過孩子。所以你不懂,雖然程丫頭說不喜歡,但是我們卻看得出來,他們非常合適。為孩子做主,是我們做長輩的責任。如果你生過孩子就知道了,所以這事你得听我們的,我們有經驗。」
語畢,陸豐好像什麼話也听不進去了,傻傻地站在那里。好在這里是家主的庭院,沒特殊事情根本不會有下人在這里過往。所以陸豐的失態,自然也不用擔心有人會看到。
可是,陸豐迷茫了。自己明明是她的兒子啊,可是三叔為何說母親沒有生過孩子。那自己是從哪里來?
要不是陸豐修煉的境界之高,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恐怕現在已經沖進屋內,向三叔問個明白了。十二年前的事情,種種疑雲好像在慢慢解開。
她不是我母親!
如果是普通人的話,肯定不會馬上反應過來。但陸豐畢竟達到了非一般的境界,頭腦的清晰度,高得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