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亮張著嘴沒敢反駁,又打算故技重施讓人通風報信。卻在一個小弟耳朵剛貼上來時,身上接收到一道凌厲的視線。
「三、三少。」楊亮渾身抖三抖。
安然勾唇冷冷一笑,抄手往外走。
楊亮模模鼻子,悻悻跟上。
李清像是知道他要找上門,住宅大門口的保安也未加攔阻,輕松放他們通行,甚至還派了摩托車在一旁引路。車子最後停在一處空曠地,高挺的棕樹圍合繚繞,清澈小溪里的鵝卵石清晰可見。一下車,就見一張幾十米長的乳白色餐桌,鋪著暗紫底色玫瑰繡花的精致桌布。安然看到李清諂笑的臉和一個黑不溜秋的後腦勺。
「李清,你既然敢放暗槍,就不要這般孬種的讓人作嘔。」
安然完全沒有自己身在敵人窩被無數隱秘處槍口對著太陽穴的自覺,說話半點不留情面,一副優雅大方的做派,款款走過去。
「能屈能伸方是大丈夫所為。」那個黑腦勺轉過來,正是楊亮提及的岑子桓。他嘴角噙著邪肆的笑,視線在安然全身巡視一圈,然後鎖在他臉上,「安三少真是年少風流,百聞不如一見。」岑子桓主動起身走過去,伸出手,明顯示好的行為。
安然僅用眼尾掃過他,走到一旁走下,認真睨著自己的目標,「李清,你說我們這事怎麼了?」
「當然私了。那批軍火,青幫清點了數目就還給三少。」岑子桓笑了笑,五指劃了道漂亮的弧線,捏成拳。
「你也叫李清嗎?」安然完全不買他的帳,不過目光倒是兜轉過去。
「岑先生的意、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李清說完,心中暗嘆兩字︰蛋疼。以前听其他老友吹噓傷了三少,安君慕也不會表態,偏偏對自己下了驅逐令;再來,用兩顆夜明珠和其他稀罕物請來岑子桓擋此次一難,可話題才開始,上億的貨物就被姓岑的輕松送人。真是流年不利!
這姓岑的家伙打什麼主意?不過,既然達目的,而自己他又沒拜托他,也不存在所謂的人情。安然點點頭,揚眉一本正經說道︰「那就好。李清,你記清楚,貨本來就是我訂的,你非要摻一腳,我只是拿回自己的東西。我安然從不喜歡拿別人的,你付的錢,我會一個子兒都不少的打到你賬戶上。」
「三少果真有情義。」岑子桓眼中含笑,戲謔道。這唇紅齒白的小孩明明混黑道,可非要表現出一種我從不偷不搶的正氣樣子,他身上雜糅著一種囂張跋扈的氣焰,淺褐色的重瞳里又有股說不出的干淨淡泊,勾得人渾身的血液蠢蠢欲動。若在純黑色大床上,將他月兌光分開雙腿壓在身下承歡,該是怎樣一種風情?岑子桓只覺得胯下腫脹大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