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童養媳 V 28 清理

作者 ︰ 明夏輕歌

沈寄看向魏楹,什麼魚兒上鉤了。魏楹笑笑,對她招了招手,意為附耳過來。嗯,隔牆有耳,沈寄乖乖的就過去了。

魏楹在她耳邊吹了口熱氣,看她微微顫了一下,低聲笑開。一直都是他為沈寄著迷,不用她特地做什麼,他在她身邊就心潮起伏難以自制,現在看到她為自己身體起了反應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哎——」正在得意,胳膊內側的軟肉被人用拇指與食指捏住,轉了半圈。

「耍我很好好玩啊?」沈寄方才是一下子身體起了反應,這下純是惱羞成怒,「快點說!」

「嗯,我之前不是說給陳復挖了一個坑麼,可是他一直謹言慎行深居簡出的。這段時日,你的心思一多半放在寶月齋,內宅的事都交給顧媽媽在打理。他終于一時不忿,咬了我的餌。」

「他不服?」

「他當然不服,你根本是把他這個內宅主管架空了。你看各處你都安插了人,而且那個浮動月例一出來,兌現之後眾人干活都比從前賣力。他就是想挑事也得看看眾人配不配合。而且,雖然不少世僕都有親屬在老宅,二夫人卻也不好隨意就把人怎樣。又有像李嬤嬤這樣的老人兒暗地里幫著你。顧媽媽等人也得力。所以,府里的人手你如今是可以令行禁止的了。」

沈寄皺皺鼻子,「那是沒事的時候,我就擔心什麼時候府上有大事的時候出ど蛾子。平時不出事,一出就是大事,說出去還不是我管理中饋不得力。」

「所以,陳復這個人一定不能留下。之前全當我是冤大頭,一個個不知道偷模了我多少東西去。這里頭少不得七嬸的縱容。算她知機,沒有留下奪你的中饋大權。不然我非讓她顏面掃地不可。借著辦婚事,連佷兒的銀子都貪。可是陳復,那卻是二夫人的爪牙。我留他不得。」

被人黑了自家錢財,這事雲起也恨得牙癢癢,可是為了長遠之計,只能是認了讓人重新清點造冊作為元始庫存的數目。

「要弄走陳復,很簡單的一個栽贓陷害就可以了。不然,我們當這個主子豈不是白當了。不過,他之前一直深入簡出,所以沒有機會行事。至于是什麼事,等過兩天十五叔來了,你一看便知。」

既然如此,沈寄也就沒有多問。

過了兩天的晚上,沈寄在西廂的榻上看寶月齋的賬冊,魏楹則在一旁讀書,家丁來報十五老爺來了,怒氣沖沖的,還讓他們馬上出去。

沈寄和魏楹對視一眼,來了。都帶著驚訝的神情下榻穿鞋,然後急急到了正廳。

「十五叔,出什麼事?」魏楹問道。沈寄便小媳婦的跟在他身後不出聲。

十五叔正坐在大椅子上,聞言從胸口掏出一件物什,「你們看,這是什麼東西?」

沈寄看了一眼,是一只很漂亮的玳瑁釵,不明所以的看看魏楹,人前她是不會胡亂接口說話的,要等著一家之主發話。心頭卻在嘀咕這個東西就是拿來陷害陳復的?忽然眼里一亮,之前府里不是丟了不少東西麼,而且魏楹前兩天還特地提到過。那些東西認了歸認了,可是找到了卻是不能當沒有這回事。自然是要徹查一番的。這麼一來,經手這個東西的人一個都跑不了。她之前給下人發獎金,發出去不少啊。一個十兩銀子一月的總管,就要發五兩銀子的獎金。林林總總算下來,一個月府里下人月例多了好幾十兩。那既是新官上任給的好處,是為了更好的管理內宅,也是為了暫時把局面穩住。如今,新買來的下人已經可以上手用了,府里可以拉攏的也都拉攏了,也是時候換換血了。還有七夫人,這次自然也跑不掉一個管家不力的名聲。

魏楹看了一眼,「佷兒不認得。」

「不認得,你不認得我認得。這是大嫂的東西,是新婚時旁人送的禮,我在她首飾匣子里見過許多回。」

沈寄一驚,這是亡母遺物啊。

「你知不知道我在哪里找到的?在一個青樓女子頭上看到啊。」十五叔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就差捶胸頓足了。

魏楹的臉色立時變了,聲音低沉的道︰「給我查,這是怎麼一回事?」他連亡母遺物都看顧不好,導致流落出去被青樓女子得到。這實在是非常打臉的一件事。

十五叔陰測測的道︰「不用查了,我已經問清楚了,這個釵子是你們府上的內宅總管陳復送她的。」

「把陳復給我拖上來。」魏楹一拍桌案,外頭訓練有素的家丁立時應了聲‘是’就下去了兩個。

沈寄叫了顧媽媽過來,「你看看,認不認得這個東西?」

顧媽媽看了看,「不認得,不過我記得清點庫房的時候上頭記載有這麼一只玳瑁釵損毀了,我還看到了殘片。」

記為損毀,還有殘片,可如今東西卻是流落出府,還戴在了青樓女子的頭上。這不是監守自盜是什麼?是挺簡單的栽贓嫁禍啊,怪不得魏楹都不屑于講。

一時間,議事廳里燈火通明,所有下人都被召集過來。而曾經威風凜凜的內宅總管陳復則灰頭土臉衣衫不整的被家丁拖了上來。這可是老趙頭親自調*教出的家丁,孔武有力。

沈寄是坐在屏風後頭,這件事發生在她嫁過來之前,而且事涉魏楹亡母遺物,由他親自處理。

「爺,奴才自問一直兢兢業業,對爺和女乃女乃吩咐的事不敢有絲毫怠慢。如今爺遣人如捉拿小雞一般對待奴才,好歹讓奴才死也死個明白。」陳復從地上站起,故意沒有去整理被拉扯得亂糟糟的衣服,心頭卻在嘀咕,到底是什麼事,還把滿府下人都叫了來。他做的事,應該沒發才是。

那些僕人也是個個莫名,尤其是魏宅世僕,多多少少都起了些兔死狐悲之感。所謂世僕,在主人家做了數代,比起新買進府里的僕從那是要多些臉面的。如今堂堂一個內宅總管竟然被當著這麼多人羞辱。

魏楹站起來,「姨女乃女乃請到了麼?」

喜兒便扶著魏大娘到近前來,「爺,姨女乃女乃在這里。」

沈寄讓人在她的下首給魏大娘安了一張凳子。自從發生了魏大娘想把喜兒給魏楹做妾的事,雖然她沒有有心拿捏,但是心頭的親密卻少了許多,也沒有再時時的過去看魏大娘了。魏楹道︰「把東西拿去給姨女乃女乃認認。」

光是一個十五叔,而且那個時候他看到東西的時候年幼,旁人還可以說他是不是看錯了。那東西這些年沒入公中,不知歸了哪房的人,也很少有人見到過。之前族里發還魏楹財產的時候才尋了回來的。運送上京的途中搬運不慎損毀的。

魏大娘接過遞到面前的釵,開始時有些莫名其妙,辨認了半日才道︰「這是大夫人的東西。」雖然族里不認,但至少在魏楹的府中,人人都須以‘大夫人’的名義來稱呼他的母親。

十五叔道︰「大佷子,你還怕我是認錯了不成。我小時候時常開了大嫂的首飾匣子來玩的。」

「多一個見證總是好的,十五叔勿怪。」魏楹輕道。然後拿起玳瑁釵,「這個釵子是我亡母的東西,前幾個月族里發還的。家里的賬冊上記的是損毀,還有碎片為證。如今,被十五老爺在一個青樓女子頭上看到,這才知道家里出了吃里扒外監守自盜的好奴才。」目光狠狠的直視陳復。

十五叔不便把青樓女子帶來,只拿來了她簽字畫押的供詞。那上頭說了是陳復給她的東西,讓她好生收著,不要拿出去給人看到。只是她見真是好東西,而且青樓之間互相炫耀也是常事,便告訴了自家姐妹雲雲。

那個是素雲的女子,府里倒是也有人知道的。下頭便是一陣小聲的驚訝聲、議論聲。魏楹目光掃過去,也不見如何凶狠,卻是立時就滿場鴉雀無聲。

「洪總管,這樣吃里扒外的奴才該怎麼處置?」

洪升邁出一步,還未及答話,陳復已喊起冤來︰「爺,奴才冤枉,此事與奴才無關。」心頭卻想起幾日前相熟的粉頭同他討了一只好釵,可斷斷不是這玳瑁釵啊。他是貪了魏楹的財物,但他為人精明,拿得都是現銀。而且就算他拿了這玳瑁釵,也不敢拿出去送給粉頭啊。這是有人刻意栽贓。這是做好的套子給他,這盆污水斷難洗清。因為真正拿了這玳瑁釵的人是不會站出來說明一切的。

果真是婊子無義,自己花了那麼多銀子在她身上,竟然反咬自己一口。

想通這些關竅,陳復萎頓了下去,雖然還在喊冤,卻是知道這個黑鍋自己背定了。魏楹並不需要拿住他暗中作為的證據,只要這麼栽個洗不清的贓給他,就可以把他趕走了。

其實魏楹等他露出馬腳也等了許久,就是這次要栽贓他,也得等著他因為被沈寄壓制心頭憤懣出去粉頭那里喝酒,然後許了送她一只好釵,然後粉頭戴著四處炫耀人盡皆知,十五叔再順理成章的把東西認出來才能夠下手。再經由此事把參與貪他東西的一幫舊僕都找出來,一並攆回淮陽去。

至于二夫人一早安插的陳復,身為內宅總管卻監守自盜,這罪名足夠攆他回去了,而且回去淮陽也不能有好果子吃。很簡單的栽贓陷害,可是行之有效。而且,那些人一點都不冤。

「來啊,給我狠狠的打。」人攆回去之前,還得好好出口氣才成。打狗看主人,這只狗就是打給主人看的。

魏楹在那邊發作了陳復,又讓人拿出賬冊,把經手這只玳瑁釵的人統統找了出來,讓一並堵住口狠狠的打。又令人去抄了這幾人的家當,嚴加審問到底貪墨了多少錢財。

堵住口,是給七夫人留個面子,不然這些奴才說不得要把她攀扯出來。到時候可就真的是丑聞了。如今這樣處理,只是幾個貪財的奴才欺小主人年幼又公務繁忙而已。

此起伏彼的棍子打到人身上的沉悶聲音響起,魏楹還特特讓人不用拉出去就在這里打。這是典型的殺雞儆猴。

這一次一共清出去五個老宅來的僕人,有二夫人的眼線,也有就是見錢眼開的人。總之經過這麼一個整肅,即使暗地里還有人想搗鬼也要再思量思量。這府里兩個主子可不都是可欺之人。

沈寄不喜歡听這打人的聲音,可她也知道應該入鄉隨俗,這個時代的下人可不是後世的雇工,是沒有人權可言的。而且,這些人在暗地里給她下絆子,本來就該狠狠的收拾一頓。

魏楹狠狠發作了一番,這才讓人都散了。之前沈寄說要給陳復生造一個罪名然後趕他走人,可她身在內宅,行事不便。當然是由他來施行。這些刁奴,他早想出口惡氣了。

沈寄跟在他身後回房,「只是可惜了母親的東西。」讓青樓女子戴在頭上,魏楹當真也舍得。

「其實,母親的東西很多都沒能找回來。當年充入公中,散落各房,後來退回來的東西也多是贗品或是低價折了些現銀給我。我給你收著的那兩只金鳳釵,那才是母親的愛物。听十五叔說時時戴著的。我在淮陽很費了些心力才找回來的。這只玳瑁釵,在退給我的時候便是贗品了。」

沈寄點點頭,原來退回來的時候就是贗品了啊。有人替換,有人偷盜,這書香大族可真是藏污納垢。這種啞巴虧,他們以後再不吃了。

亡母遺物,這也是魏楹大肆發作的一個理由。他對亡母的態度,魏家人都是知曉的。

「清理了這些人,以後內宅行事你也可以稍微放心一些。」

「嗯。」沈寄點點頭。搬走了這幾塊大石頭,她以後的威信也會高許多。自己家里,有別人的耳目總是一件很討厭的事。剩下的那些人,翻不起大浪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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