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童養媳 V 115 經營

作者 ︰ 明夏輕歌

裴先生半年前接了京城一書院的聘書,舉家遷入京城。他入京後曾給得意門生魏楹去過信,所以魏楹才會才一回京就要去拜訪。遣去送拜帖的小廝回來說,裴先生說明日在書院等著爺。

送裴先生的禮物是在淮陽就準備好的,有淮陽的土儀還有裴先生喜歡的名人字畫,沈寄便讓人取了來,看過盒子並沒有什麼破損,便放在一旁。

流朱笑道︰「這些禮物都是裝箱放著的,小廝們搬抬的時候再是小心不過,女乃女乃放心好了。」

「嗯。」

翌日到了約定時辰,魏楹和沈寄領著小權兒往書院去,魏柏則自去尋他留京的同年聯絡感情。

裴先生一家就住在書院背後一處小院子里,算是書院給教習的宿舍。這次上京,他的兒女也隨行。長子裴鈺也有心參加科考,這也是裴先生接聘書的重要緣由。京城怎麼都比華安府更適合備考,這里盡有飽學鴻儒可以求教。還有次女裴玨也一同上京。

裴鈺今年十九,也已是舉人,只待兩年後下場。同行的還有他的新婚妻子黃氏。裴玨今年十六,已經訂下親事。魏楹向裴先生行了師徒大禮,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何況是一路引領他前行的老師,又給裴師母行禮。沈寄也在後跟著。然後再和裴鈺黃氏裴玨相互見禮。

留了那三個男人在外頭說話,沈寄跟著裴師母進去。除了初次見面的黃氏,沈寄與裴師母還有裴玨都是極熟識的。她還跟著魏楹在裴家住過不短的日子呢。只不過那個時候她的身份還是魏楹的丫頭而已。不過如今她既然成了魏楹的妻子,裴師母和裴玨的態度自然是跟著改變。

裴師母當年曾經不只一次惋惜過裴玨比魏楹小了八歲之多,在魏楹十**的時候她還只是個十來歲的小丫頭,要不然以裴先生和魏楹的師徒情誼,也是可以近水樓台先得月的。裴先生對這個學生看得透,說他心在九重有雲霄之志,自家女兒和他不匹配。一是身份不匹配,他再是受魏楹尊敬終究只是個布衣。而魏楹的才學青出于藍注定會金榜題名;二則,女兒隨他,心有閑雲野鶴之志,和魏楹的志向是背道而馳的。

如此一說,裴師母才死了這條心。後來接到信知道魏楹中了探花卻娶了沈寄為正妻,她愕然不已。不過她是聰明人,今日面對身份變了的沈寄,言談十分的得體。裴玨比沈寄小兩歲,只是一個是從小努力掙銀子給自己贖身,一個雖然只是普通人家的女兒卻也不曾吃過什麼苦頭,兩人完全沒有投機的感覺。

倒是黃氏見了沈寄之後,覺得她能從一個丫頭到如今非常的不容易。而她自己也面臨一旦將來夫婿考中從普通婦人到官眷的轉變,她心頭略有些怯。因為她爹也只是一個私塾先生,所以既擔心夫婿考不上,又擔心他考上了另攀高門。未見面之前,沈寄和魏楹的故事就給了她不少感觸,所以今日見到本人,對沈寄莫名便有一份親切感。

外頭裴鈺對魏楹說道︰「師兄做官之後,不忘華安的鄉親,年年資助,小弟真是佩服得緊。」

說起這個,裴先生也覺得魏楹做得不錯。

魏楹笑笑︰「其實這些從一開始就是內子在做,我主外她主內,這些事情從來都不需要我操半點心。」

「哦,原來如此,那嫂夫人當真是巾幗不讓須眉。」

裴先生捻捻胡子,其實當年他也懷疑過沈寄的來歷,誰家丫頭能是那樣的。後來問及魏楹,魏楹見先生有同樣的疑問,便把自己的懷疑也說了。而且今日一見,沈寄雖然不說變化有多大吧,但是氣質顯然又更上一層樓了。||中文||再看魏楹的模樣,也不像是為她臉上貼金,矜持中有點些微的赧然,為自己一開始沒想到這麼多,更多的是小得意,看,我媳婦兒多大方,行事多得體。如今的魏楹,也只有在裴先生面前還會露出這一面來了。

而裴鈺想著自家媳婦兒能多跟沈寄打些交道倒是好事,日後自己若有出人頭地的一,媳婦兒總要帶得出去。還是在鄉下時的做派可不好。也沒有旁的人好學,那就跟這位知根知底的師嫂學好了。因此,沈寄今日倒是出乎意料的與黃氏一見如故。

這自然是好事,而且魏楹對裴鈺的一些疑問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裴先生對他恩重如山,僅此一子他自然會好好幫襯。說不得日後師兄弟二人還可互相扶持。裴先生裴夫人看兒子媳婦與魏楹沈寄二人相得也很是欣喜。他們在官場毫無根基,但有魏楹肯在前引領,自家兒子可以少走許多彎路。至于裴玨,則是在一旁高高興興的拿著吃的玩的逗著小權兒。陪夫人索性讓她把人帶到外頭去玩,反正只是在書院里走動,無妨的。

小權兒跟這個姐姐也玩得來,而且他不喜歡跟一堆女人在一處,外頭好像很寬很好玩的樣子,他也想去看看。沈寄知道裴夫人有話和她說,只是礙著裴玨不好說。那要說什麼就不言而喻了,便朝回頭看自己征求同意的小權兒點頭,又讓采藍跟著去。

果然,待到未嫁之身的裴玨出去,裴夫人便關切的問起了沈寄子嗣的事。

「師母,之前是我有宮寒之癥,治好了又遇上祖父過世守孝,如今、如今……」沈寄低頭露出有點發紅的耳朵。

裴夫人放下心來,拍著沈寄的手背道︰「那就好那就好。我就等人有人叫我師女乃女乃了。」一邊說一邊瞥了黃氏一眼。黃氏過門不久,還算是新媳婦,知道這是婆婆在催促自己早日為裴家添丁,也只有低下頭去,兩耳緋紅。

裴家到了京城,日子過得極清貧,魏楹回去之後便把自己書房里的書挑出一部分對裴玨有用的命人送去。送銀子裴先生是不會接受的,而書卻不會被拒絕,也省得裴家再為此花費。

然後等到魏柏回來,問起他今日收獲如何,魏柏便說了,同年相見彼此都很親熱,只是覺得對方比之一年前變化不小。而且對方說了半,幫忙的事一句沒落到實處,但听著卻是對方十分仗義的感覺。

魏楹笑道︰「你要在官場混,日子久了也會如此。無妨,對方想必是要有實際的好處才肯奔走,這個好辦。你不會,就讓你大嫂去和女眷打打交道好了。不過日後你可得學著些。」看來魏柏的事要好辦得多。反正只是一個七品或者八品的職事,花些銀子就是。只是要辦得讓魏柏自己滿意,四老爺四夫人也合意要多費點周折罷了。

魏柏向沈寄一揖,「又要麻煩大嫂了。」

「你叫我什麼?」沈寄板著臉道。

「大嫂」

「那不就結了。」一邊轉頭對魏楹說道︰「我瞧著池子里的睡蓮,還有園中的美人蕉萬壽菊都開得很好。我們不如辦個聚會,把你那些熟識的同僚還有他們的夫人請到家里來。」回去守孝歸來,也需正式亮個相。把人請到家里來,好過一家一家去拜訪。至于那些花,則是下人承包下去後,格外上心打理,所以開得竟是分外的好。

「好,你安排就是了。」魏楹尋思著沈寄好像挺喜歡花的,日後要是置辦一座大宅子,就給她弄一個花房好好玩玩。也不必像從前為了節省開支,就承包給下人了。

沈寄便下去做準備,先是從寶月齋去了解現在京城時興的衣服首飾的款式,各置辦了幾身,給魏楹三兄弟也各自備辦了幾身。除服之後,大家匆匆上路,都穿的是往日舊衣,在京城有些落伍了。

然後,她便開始往各處送土儀,也收到了不少回禮。又帶著小權兒到林府還有十一叔府上以及徐茂那里親自去送,讓他和諄兒兒還有十一叔的兩個兒子一起玩耍。小家伙倒也不寂寞,只是對玩伴他也有自己的評價,他喜歡和徐一起玩,因為兩個都是虎頭虎腦到處干壞事的主。上樹掏鳥蛋下河模魚捉蝦,什麼都敢干。而諄兒卻是嬌養得太過,他回來以後就笑話人家跟女娃兒一樣。

沈寄的請帖一一送了出去,也收到了對方的回帖。不只是翰林院的下層官員,各衙門都有,都是魏楹在京時熟識的人。他們在蜀中在淮陽也都保持著書信往來護送年節禮物的。至于從前魏楹的上司座師等,魏楹更是一早就親自送了厚禮去了。他是要觀望一陣京城態勢,但是這也不是一上門相求就有結果的事,而且這也是個態度問題,自然是早早的就去了。

到了聚會的日子,沈寄早早起來,听顧媽媽和洪總管李總管報備各處的準備事宜,覺得無一遺漏了這才讓他們下去。

「大嫂,好久沒有听過戲了啊。」小權兒看著低頭給他整理衣服的沈寄喜滋滋的說道。

「嗯,今不但有戲听,還有百戲雜耍,小權兒是主人家,要幫大哥大嫂好好的招待客人哦。」徐還有其他一些官員的孩子,今也會來。沈寄安排了小廝和丫頭專門照看,還給他們準備了小船可以在宅子里的大池子里劃。至于吃的,給小女圭女圭們準備的是燒烤,府里有擅長做這個的大師傅,沈寄吃了都嘖嘖贊嘆。小權兒那日更是吃得肚子渾圓。還做了不少小網兜讓他們可以在池邊撈魚。

至于宴席,菜式更是精心準備,魏家私房菜這些年又添了不少新菜式可供品嘗。還有當下最緊俏的那些菜色,都是胡胖子的胡記商行的人幫著置辦的。這幾年胡記商行也越來越成氣候了。東南西北幾乎就沒有他們弄不來的東西。知道沈寄要辦宴席,需要那些稀罕的原料,立馬就全弄了來。以至于有些東西一時間斷了貨,讓其他權貴有銀子都沒處弄。這次是魏楹自數年前遭貶後第一次請客,當然不能有半點馬虎,府里各處都是嚴陣以待。

魏柏就跟著魏楹周旋在一幫年輕的中下層官員里,這里頭也請了他不少同年以及可以幫得上忙的人。沈寄招呼女眷,小權兒帶著統領的小屁孩兒在後院里肆意玩樂。雖然中途也出了些小岔子,但總算是圓滿的辦完了,賓主盡歡。

銀子花的自然也跟水一樣,就光是百戲雜耍藝人的打賞就用出去了五百兩銀子之多。不過效果也不錯,魏柏的官職接下來很快就落實了。就在京城的清貴衙門里做閑差。這也是魏楹苦心謀求的,他這個六弟不適合主政一方,也不適合干實務。其實以他的想法,弄去國子監或者其他地方做個學官安心做學問最好。但是,四叔四嬸的期望可不只如此。所以,便花心思為他謀了個講出去十分有面子的差使,但是又沒有什麼得罪人的機會。接下來只要他肯安心做事,讓學問更上層樓,剩下的便是憑年資晉升了。當然不是這一次宴請之功,後來沈寄和某些夫人又多次接觸,寶月齋也送出去了不少好東西。

能在正式談婚論嫁前把官位落實下來,自然是錦上添花的一件好事。不然,你再是考中了進士,但官職沒輪上也是枉然。京城候缺的人還多著呢。

只是魏柏還是覺得有些別扭,十載寒窗竟需如此才能正式入仕。

魏楹看了出來便拉上他一起喝酒,「我知道你對官場看不慣,但你要想做什麼首先得立住腳吧。我也對許多現象看不慣,但首先得生存下來。」

兩兄弟徹談了半宿,魏柏一吐心中塊壘,才發現他看出的那些問題,魏楹都看出來了。

「我也想改變,六弟好好努力吧,將來大哥還需要你幫襯呢。你可別到時候已經無能為力了。」人在京城交托十一叔照看,但是十一叔也是耿介性子只不過這些年吃多了虧收斂了。這兩人可別湊一塊惹出什麼禍事來。所以,必須先給魏柏提個醒,讓他保存實力等著將來有大作為。

魏柏喝高了,「好,大哥,我一定等著你一遇風雨便化龍那日,好好的在旁邊給你敲邊鼓。」

魏楹苦笑,他現在還在焦頭爛額呢,京城的水比他想得更深。而且魏柏的事定下來了,他自己到底如何還不知曉。不過,既然連當年被貶做縣丞又遇到歹毒上官都熬過來了,沒道理此時長吁短嘆。仕途本就是充滿凶險,自己可沒魏柏這麼好命還有個兄長引領打點。不過,魏柏沒有野心,他有!所以,他的事肯定比魏柏的難辦多了。吩咐下人好好照看喝醉了的六爺,魏楹腳步有些不穩的回房去,直接就躺到了床上。

沈寄把他拉起來,讓下人端水來讓他洗漱。等到人出去,她也被重新躺下的魏楹拉了下去,僕倒在他身上。

「不行!」

「為什麼?」

「你喝酒了,還喝得不少。」

「喝酒怎麼了?你聞聞,我特地漱、漱口了。不臭!」魏楹力氣很大,翻身把沈寄壓在身下就吻了下去,卻被她用枕頭擋住了嘴。

「李太白酒後行房生出來的孩子痴痴傻傻你忘了?你想生個傻兒子還是傻閨女?」

魏楹長嘆口氣,可是又不舍就此下去,挨著沈寄磨磨蹭蹭。沈寄只覺他喝醉了沉重無比,伸手使勁推他,「你別壓著我,我這個月月事還沒來呢。這都晚了兩日了。」她可不想跟小說里那些女的一樣,懷孕了還不知道,所以孝期結束便格外留意蛛絲馬跡。只是,除了這個,旁的也還沒發現什麼。

這話見效,魏楹立馬就翻身躺平了,然後兩眼放光的湊上來,舌頭有點大的問︰「小寄,你懷、懷上了?我要當爹了?」

「我只是說可能,你別高興太早。不過,這應該也是早早晚晚的事。」

「對、對,早早晚晚。」

「其實,我不希望此事懷上,你要是去外地赴任,我豈不是得留在京城待產。」

魏楹伸手把人抱住,「嗯,那我想辦法留京?」

「怎麼能為了此事就打亂安排。你觀望得如何了?」

「水很深,現在最關鍵的是皇上的身體,可我一個微末小吏,哪能探知這種絕密的事。不過如今,有能力爭奪儲位的也就是三王爺和七王爺了。其他幾位怕是都沒有登頂之望。」

七王爺就是嵐王,三王爺為安王。嵐王銳意進取改革弊政,安王也有意革新但是手段比較平和,而且他本身就是個大才子甚得士子之心。只是這些年嵐王辦差越來越精明強干,隱隱有雄主之風,安王出身又不如他,便被壓了一頭。

「你,有意下注?」

「還不行,二選一危險得緊。還得看皇上的心意。只是如今那二位的爭奪越來越白日化,我估模著皇上的身體恐怕不如外頭傳得那樣好。」

「那為何還不立儲?」沈寄詫異道。

「怕是皇上也在為難。」魏楹頓了一下,「小寄,要是你能有機會見到皇上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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