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0-10-23
登記好後,馮老頭又和古月軒說了些賽館的規矩,簡單介紹了一下賽館建築的大概構成,然後告訴古月軒自己的住處,叫他先去安排一下。
出了賽館,古月軒一邊尋思著找到呂老伯的住處,一邊想著馮老頭說的自己到了之後自然會有人招呼自己,看呂老伯提到那個人的表情,似乎十分幸福的樣子,也不知道會是個什麼樣的人。
正想間,突然听見身後一陣喧鬧,一個滿是焦急聲音高聲叫道︰「讓開,讓開。」
古月軒回頭一看,只見一個小乞丐正直直的往這邊沖來,忙把身體微微一側,讓了過去。那小乞丐經過他的身邊,有意無意的回頭看著古月軒,眨巴著眼楮說道︰「大哥麻煩幫忙擋一下啊。」他腳下並沒有停留,話說完的時候,人已經去了好幾米遠。古月軒也沒多想,一轉身就站回來了原位,就看見前面又有幾個大漢提著幾根木棍沖了過來。
那個帶頭的大漢見古月軒擋了他的道,隨手一棍揮了過來,口中高聲叫道︰「讓開兔崽子!」
事情很明顯前面那個乞丐不知道什麼原因得罪了這幾個大漢,被追得緊。這事與自己沒半點關系,古月軒自然懶得去管。但是那大漢不分青紅皂白就是一棍子,口中還罵髒話,卻是古月軒所不能容忍,他眉頭一鄒,伸手一抬握住了砸下來的長棍。
「你罵誰?」冰涼的,古月軒問道。
「兔崽子,放手!」棍子被抓住,他大力一抽,哪里動得分毫,但是那大漢平時囂張慣了,一時間竟然沒反應過來,又高聲罵道。
冷哼一聲,古月軒握住棍子的手一松,順勢一拳擊在他的下巴之上,雖然用了不到一分力氣,也不是那大漢能承受得起的,听得一聲慘叫,幾顆和血的牙齒噴向了天空,那個大漢整個人倒飛了出去。
這時候跟在後面點的幾個大漢剛剛沖了上來,見帶頭的倒飛了過來,也沒弄清楚情況,一人一棍,拳腳一起全部就往古月軒身上招呼過來了。
這個一拳,那個一腳,只一眨眼工夫,幾個大漢紛紛倒飛了出去,而他們手上的棍子全部到了古月軒的手中。
對于這樣的小混混,古月軒還沒有時間去計較什麼,隨手躲過的棍子往地上一扔,轉身就走。
「混蛋!竟然敢打我,你不要命了?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最開始被一拳打飛的大漢一手捂著滿是鮮血的嘴巴,對著古月軒背影大聲叱喝,見古月軒根本不理會自己,大漢舉起手中的木棍做了個投擲的動作,比劃了一下卻擲不出去了,僅僅只是在口里高聲叫道︰「我可是風家的人,你要是有膽就留下名來,你惹了我風家就等著好看吧!」
听到他這話,古月軒緩緩轉過身來,問道︰「風家?那是什麼?」
他剛來到極限城,除了知道極限城的極限流武館館主是姓阪崎之外,對于其他是一所知,而大漢口中的風家,雖然是極限城中十分霸道的一個家族,但是古月軒確實沒半點概念。
那大漢沒料到自己說出了風家的名號,對面竟然如此有恃無恐的表情,自己也有些發蒙。這個時候其他幾個同伙才堪堪從地上爬了起來,大漢臉色鐵青的蠕蠕了兩句「你等著,你等著」,一口氣發到了圍觀的人群身上,大罵了句︰「看什麼看!」和那些同伙攙扶著,灰不溜秋的走了。
圍觀的人群嘩的一下全散了,有些看著古月軒,眼神中倒是有些同情的意思。
古月軒隱隱中也明白了這個風家在極限城應該很有勢力,要不這幾個人剛才被自己一兩下打得那麼慘的情況下也不敢再橫。不過就算知道事先知道,也還是會這樣做。從小到大,他從來都是個骨子里十分傲氣的人,小時候因為沒能力被人欺負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忍辱負重,但是現在,他決不允許再被別人欺負。
「嗨,古月軒古大哥是吧,剛才謝謝你啦。」剛才那個跑得不見了蹤影的小乞丐轉了回來,站著古月軒身前不遠處說道。
這小乞丐大概齊自己的肩頭,看起來也是瘦弱不堪,不過一雙眼楮倒是水靈靈的充滿生氣,他看著古月軒的樣子也頗為逗人,古月軒不喜和陌生人說話,只是搖了搖頭,隨口說了句︰「不關你的事。」
那小乞丐大是不滿古月軒的態度,重重的哼了一聲,說道︰「你慘了,你知道你剛才得罪的是什麼人嗎?你個傻瓜,竟然還報上自己的名字,真是笨死了。」
古月軒雖然不知道風家到底是個什麼樣勢力,但是真惹上了自己也決不會逃避。凌然說道︰「若是名字都不敢說,豈不是成了縮頭烏龜。」
小乞丐若有所悟,連連點頭,笑說道︰「大哥是英雄豪杰,自然是坐得正行得直,那沒說的古月軒就是你的真名了?」
古月軒不再理會他,掉頭就走。
小乞丐趕上去走到他的身邊,笑笑說道︰「大英雄豪杰,你剛才幫了我一個忙,我得好好感謝你。要知道我這個人呢,是從來不欠別人的。」他故意挺了挺胸膛,說道︰「說吧,要我幫你什麼,只要能做到的,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我絕沒半個不字!」
他一臉的污垢,衣衫襤褸,那動作也夸張,古月軒看他那樣子搞笑,本來冷漠表情也有了些笑意。
小乞丐又點點頭說道︰「不說話是嗎?那就是不需要了。不過也是,只要是英雄豪杰做好事都是不要回報的。不過不管怎麼說,你還是幫我擋住了他們,看你把他們揍成那個樣子,我心里樂,總是記得你這個人情了。不管你要不要我還,我也總是要還你的。」他聲音稚女敕,身上甚至還有些女乃香味,但是說話語氣神態偏偏要裝的像個老江湖一般,讓古月軒冷漠的臉色有些松動。
小乞丐墊著腳,抬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說道︰「我就住在西林路郊下三里的大家小院里,你要是想到什麼要我幫忙的來找我,我定然全力幫你!」他放在古月軒肩膀上的手臂微微一用力,整個人翻到了半空中,輕飄飄的落在了附近的一片屋檐之上,回頭對著古月軒嘻嘻一笑,說道︰「你的麻煩又要來了平。」指指前方,又是一個空翻,人已經去到了屋檐群中,很快不見了身影。
見到小乞丐這凌空的兩個空翻,古月軒心里也贊了一句,同時也發現有些不對。這個小乞丐這麼好的身手,剛才怎麼會被那幾個小混混追得滿地跑的?還有他說的那個地址,自己听來怎麼這樣熟悉?麻煩,什麼麻煩?
正想著,眼角處發現一邊幾個人氣匆匆的朝自己奔了過來,當先一個,正是那被自己打落牙齒的大漢,而他的身邊,有一個教頭裝扮的大漢正滿臉殺氣的看著自己。小乞丐口中的麻煩,指的就是這伙人了。
來得倒是很快,古月軒心中冷哼了一聲,轉身面對幾個奔跑過來的人。他看那教頭的樣子,知道是個修武者,心里就有了個小小的想法,風家反正不得罪也已經得罪了,自己從跟了風渺歷練以來,只是面對妖獸,還沒有跟任何一個修武者過過招,對于修武者的氣室怎麼回事也不清楚,不若就拿這個教頭試試招?
「小兔崽子,乖乖的跪下給大爺認個錯,再讓大爺打掉你兩個門牙,大爺就考慮繞了你,否則……」那漢子門牙沒了,說話有些漏風,吐字不清,一串話說來也沒說清楚幾個字,不過那個教頭模樣的漢子在他面前一站,他就乖乖的把後面的話吞回去了。不甘心的看了古月軒一眼,狠狠的說道︰「就是他,他叫古月軒,就是他把兄弟們打得夠慘的,霍大哥你得給我們出口氣!哼,他還不把風家放在眼里,實在是太過分了!」
這個霍教頭名叫霍二虎,是個修武者,年紀將近四十也不過是個武士級別的修武者而已。但是能風家外院混了個教頭做做,多少還是有些見識的,他一听那個家丁的回話,就知道對方肯定是個練家子,而現在看到古月軒氣定神閑,有恃無恐的樣子,他心中悄悄的在掂量著是否要動手了。
「霍二虎,風家外院的教頭。」拱了拱手,霍二虎先報上名號。
「他剛才說了,我叫古月軒。」古月軒誠心要霍二虎出手,他指了指那個漢子,說道︰「他的牙是我打掉的,你要為他討回公道,盡管來就是了。」
霍二虎本來是做好打算,先模清對面的底細,能不動手就不動手,沒想到對面一句話就到了正題上。自己好歹報了名號,風家的教頭也算是個有頭臉的人物,而對面竟然一臉的漠視,這讓他極為的不爽,當下哼了一聲,說道︰「你打掉我兄弟的牙,不管誰對誰錯,我都不計較,不過你藐視風家,卻是罪大惡極,要是你能自己打落兩顆牙齒,並給我風家公開道歉,我霍二虎就繞過了你,否則,哼!」
「否則如何?」古月軒一激到底,淡然說道︰「我人就在這里,你要怎麼樣,盡管上來就是。」
霍二虎被這樣一激,哪里還忍得住,暴喝一聲︰「否則要你死!」一個跨步整個人就沖上前去,一拳搗向了古月軒的胸口。
武士的最低標準,是要有三千斤的舉力。霍二虎雖然天賦低下,但是畢竟在武士階段已經婬浸了數十年,一拳力道,絕對不下千斤,然而區區千斤力道,古月軒壓根沒打算回避。
不過千斤力道的拳頭,古月軒隨手一拳揮出也絕對不止千斤。
以拳對拳,看看修武所謂的氣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就是古月軒最直接的想法,他只是一拳揮出。
「砰」的一聲響,兩個拳頭對踫在一起,霍二虎身形一顫,古月軒卻是紋絲不動。
這就是修武者的拳頭,貌似也沒什麼區別?古月軒正想著,沒見霍二虎有任何動作,他的拳頭之上,突然又擁出來一股大力,這股力道足足有數千斤,完全的轟在了古月軒的拳頭之上。
此時古月軒一拳剛出,力道剛盡,沒想得到對方不變招不動作,竟然會有力道突然迸發,要出拳應付已經不及,腳下一個錯步,身體往後飛退了開去,霍二虎那力道將至未至之間,古月軒整個人已經月兌離了幾尺之外,霍二虎身形不變,拳勢不變緊跟而來。古月軒拳頭胳膊順勢一扭,整個手臂的骨骼、經絡、肌肉全扭成了一股勁匯聚于拳頭之上,堪堪回擊了霍二虎的那一拳。
哪想到霍二虎力道一波未盡,一波又至,古月軒剛剛一拳打散他的拳勁,立即就感覺到一股更大的力道沖了過來,這一次,古月軒再也沒有時間做出回擊,只得是飛退了開去,借退後的趨勢,隨手又出一拳,這次沒有刻意壓制,輕易打散掉了霍二虎的拳勁。
古月軒以退後的姿勢化解掉了霍二虎的拳勁,在不懂得人看來,就有些像是他和霍二虎對了一拳,因為力道不足被轟飛了一般,那幾個一起來的漢子都是門外漢,哪看得懂其中巧妙,頓時都高聲叫好起來。
這一拳之間,古月軒隱隱有所悟︰自己出拳,每一拳出去,必然是先在身體中蓄勁,然後借助拳頭或者其他方式,把勁力一次性爆發出來,而剛才霍二虎那一拳,卻一開始就隱含了幾重力道,一拳之下,明明沒有任何的動作,幾重力道卻分開轟來,讓人琢磨不透,防不勝防。自己的力量比起霍二虎自然是要強得多,但是要他在不變招的情況下打出幾重力道的一拳來,那是絕對做不到的,只這一拳,就引起了古月軒對于氣極大的興趣。
事實上,霍二虎剛才那一拳已經是他最強的招式了,一拳三疊浪,而他修煉的乃是後勁最足,擁有強悍爆炸力道的玄氣,對方雖然狼狽其實毫無驚險的隨手幾拳就打散了自己的拳勁,霍二虎自問就算是自己深刻了解這一拳的奧妙,也做不到這一點。
然而圍觀的家丁那幾個家伙的叫好聲讓他是騎虎難下,為了顏面他也收不得手,一拳末了,下一招跟著就出來了。為了維護自己教頭的名聲,他現在只能是想辦法把古月軒打到在地。
無奈的是,古月軒不管從速度、力量、反應還是其他任何一個方面,都比霍二虎要強得太多,古月軒激他出手,不過是抱著拿他試招的心情。可憐的霍二虎,在出了幾十招,衣角都沒有踫到古月軒一片之後,終于明白了對面的想法,心里那個氣都不知道該往那撒,憋著口氣幾乎想生撕了眼前這個小子。然而古月軒速度實在太快,兩人差距不是一點點。最後霍二虎終于忍不住大喝一聲︰「老子不打了!」收拳回躍,氣喘吁吁的看著站著前方的古月軒,眼紅脖子粗的狠聲說道︰「老子不打了還不行嗎?」
那幾個跟班看著兩個人拳來腿往的,大多數時候古月軒都在東躲西藏,只是偶爾逮住機會才還上一手,都只道霍二虎佔盡上風,又哪知道霍二虎乃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見他突然收手,都是莫名其妙。
古月軒心中不屑。霍二虎哼了幾聲,叫道︰「古月軒,你要試招是吧?好,明天這個時候,你到西門外等著,老子找個人來給你喂招!」他本來來之前就打算過,要弄清楚對方的底細再動手,以免讓自己難堪。沒想到三兩句話就被激得先出手,結果變成了人家喂招的對象,而看對面的表情,似乎對自己的喂招還很不滿意,這心里憋屈,真不知該如何形容。
張了張嘴也不知道想說些什麼,霍二虎最終還是沒再朝古月軒說出話來,回頭對著那幾個跟班喝到︰「看什麼看,走了!」帶頭就走,那個門牙沒了的小混混在後面跟著,連連問道︰「難道就這麼算了,不打掉他兩顆牙怎麼能算……哎呀,你怎麼打我,我的牙……」
看著幾個離開的背影和空中又飛起的兩顆帶血的牙齒,古月軒無奈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