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拳 第七章 筋骨齊鳴

作者 ︰ 我為成佛

更新時間︰2010-10-27

認真來說,今天是古月軒第一天走進八靈大陸修武者的圈子,而這第一天經歷的事情,也是比以往要精彩得多。躺在床上,古月軒不能安靜,想到和霍二虎拼那一拳的的意境,想到氣的運用果然和身體力量有很大不同,又想到了誂猛雖然是a級選手,但是速度卻跟不上自己,以自己現在的能力,就算是面對一些武導師也不會束手待斃,深感欣慰。續而又想起了那個有些神秘的小乞丐,最後不知道怎麼回事想到了風柳絮。那個擁有一張完美面容的女子,那個嬌弱似水的女子,那個叫著自己「山神哥哥」留下碧玉發釵的女子,那個內心其實有著說不出苦楚的女子無聲無息的跑將出來充斥著自己的大腦,古月軒雖然只得十五歲,但正好是情竇初開的年紀,腦海中隱隱也形成了對于異性美的一種喜愛。這會躺在床,手里握著風飄絮留下的碧玉發釵,仿佛聞到了絲絲清香,就如那女子的面龐在眼前浮現,古月軒突然想到,能被這樣的一個女子時時記掛在心那也不錯,倒是有些希望自己就是那個山神哥哥了。

這樣想了一陣,一張天真浪漫的小女孩面孔就蹦了出來,卻是小時候最好的玩伴葉兒,古月軒想到自己曾經的誓言及決心,這會卻是為了一個不知底細的女子胡思亂想,好是慚愧。

正瞎想著,隱隱听見一連串低沉的聲音從院子里傳來,初時並不明顯,續而再響起,就要大得多。古月軒細細一听,發現這聲音竟然如同天上的雷鳴之聲,只是一波接著一波比真正的打雷聲響要密切得多,而且也不像天上雷聲那般猛烈,雖然每一下響起都有種讓人心神為之一顫的震動,但是畢竟氣勢上要小了很多,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發出來的。

反正也是睡不著,古月軒一骨碌爬了起來,走出了房間。

已經是深夜,月色倒是姣好,白色幕下,以古月軒的眼力,一切同白晝沒什麼區別,一眼望去,院子中間,一個彪型大漢站著一個馬樁,擺著個沖拳的姿勢,一次有一次的在揮動自己的拳頭。

這個彪型大漢,雖然站著馬樁,但是也比古月軒矮不了一個頭,手腳之上都是綁著巨大的沙袋,估模著最少也是幾十斤一個,他一張臉輪廓分明,猶如刀刻一般,眉毛又黑又粗,雙眼很自然的閉著,他吐氣均勻,柔和,沒有半點急躁不不安,顯然,這個彪型大漢正在練習一門功法,而且進展的十分順利。

古月軒認真一看,剛看到這人這麼大塊頭,認為他是個中年大漢,其實這人鼻下干淨,表情雖然剛毅但是若顯稚女敕,其年紀比自己恐怕也大不了多少。

真正吸引古月軒的,還是那雷鳴般的聲音,這聲音,竟然就是從這個少年身上發出。

他一次次出拳,每一拳出,手動、腰動、腳動,全身皆動。這一個簡單的沖拳動作,在他做來是那麼自然,那麼流暢。而隨著每一次完成這個動作,他的身上從上到下,就會發出一陣陣雷鳴般的聲音,乍听之下似乎是骨骼間的摩擦引起,細听之下,才知道這聲音純粹跟著他的拳勢力由體內積蓄迸發——這不是摩擦的聲音,而是整個身體骨骼滾動的聲音,就如九天響雷的滾動一般!

只是人體的骨骼是固定的,又怎麼可能滾動?

古月軒回想起到老風緲偶爾和自己說起過的一些事情,正所謂「外練筋骨皮,內修精氣神」,當時風渺似乎也提到過那作雷鳴般的聲響,乃是外家功法練到了一定的境界,已經把力道練進了骨頭里,練到了骨髓中的想象。

古月軒想想暗驚,他自己練的是純粹的**力量,某種程度上來也是遵循「外練筋骨皮」這個原理,不過他現在的力量大多是借助身體的協調性、積蓄骨骼、肌肉、筋絡的韌性一次性爆發以達到最強點,而像風渺說的把力道練到骨髓里,卻還差得很遠。

眼前這個少年年紀不大,竟然在自己最自信的方面也比自己要強了很多!

那個少年持續揮拳,出腳,收拳,回身,慢慢停了下來,那雷鳴聲也隨著越來越低,最後消失。少年雙腿並攏,雙自然下垂,長長吐出一口氣,緩緩爭開了眼楮。

他看見古月軒注視著自己,既沒有意外,也沒責怪的意思。他雖然看見了古月軒,卻完全無視古月軒,自顧自在自己全身上下捶打揉捏放松了一下,自顧走進左邊的小屋子里去了。

古月軒頗感尷尬,自己偷看人家練功本來不對,對方就算出聲指責自己也在情理之中,可是那少年一聲不響,完全當自己不存在,好歹自己一個七尺男兒,如此被無視,心中自然有些芥蒂。他內心之中本也孤僻,你不理我,我還懶得理你!心下不滿輕輕的哼了一聲。

「大英雄豪杰,不要介意,他這人一向就這個樣子。」右邊的房門打了開來,小乞丐一臉壞笑的看著古月軒說道。

「他是誰?」古月軒問道。

小乞丐嘎嘎一笑,說道︰「他的名字,你也听說過啊。他和你一樣,也是極限賽館的拳手,a級的。不過我看那個誂猛拿你半點主意也沒有,你應該也能打a級比賽吧。」

古月軒想就以那少年出拳都帶著雷鳴聲的身手,如果還不能打a級比賽那才有些奇怪。他心中也在掂量,這個少年的拳勁該到了什麼地步?

小乞丐一拍他的肩膀,嬉笑說道︰「怎麼,晚上睡不著?」他一指院子,說道︰「這個大家小院,住了三個人,三個全是極限賽館的拳手,很多時候,這個小院子都快成了練武場了。」

他說著輕輕一躍,已經到了院子中間,說道︰「睡不著的話,下來過兩招?」

古月軒對這個小乞丐的身手也充滿好奇,見他主動要求試招,哪里會拒絕,躍到了小乞丐面前。

「大英雄豪杰,我來了!」小乞丐笑說著,身形突然就動了。

所謂靜若處子動若月兌兔,用來形容小乞丐就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他本來站在那里,笑嘻嘻的沒有半點征兆,等他句話還沒說完,一張笑臉就已經出現在了古月軒的眼前。笑臉出現的同事,是兩個看起來比較柔弱的拳頭。

一拳打向胸口,一拳打向小月復。

古月軒早知道小乞丐的身手敏捷,哪會被這兩拳擊中,他雙手分開格擋,擋住了兩拳。

小乞丐的拳頭,不發則已,一發則沒有歇止。不過古月軒集中精神,小乞丐的出拳就和誂猛一樣,完全在古月軒的掌握之中。只是他出招實在太快,一拳接著一拳幾乎沒有半點停留,古月軒自覺力道太猛,自不可能以蠻力破解他一連串的攻擊,一時間倒也只能見招拆招,沒有別的辦法。

只一會小乞丐就出了幾十招,而古月軒也格擋了幾十招。

格格一笑,小乞丐說道︰「真功夫來了,小心哦,大英雄豪杰。」說話間身形突然一分為二。

一個人兩個拳頭,兩個人就是四個拳頭,四個拳頭同時間打向了古月軒眉心、左胸、後腦、脊背,竟然是兩面夾擊。

一個人不可能變成兩個,一個拳頭也不可能變成兩個,然而古月軒一念之間,竟然沒有分辨不出哪個真身哪個假身,而那四個拳頭,每一拳攜帶的拳勁似乎都完全一樣,每一拳都真實得不能再真實,沒有半點虛假,每一拳都可能挨實。

不得以,古月軒往旁邊退了開去。三年的訓練,讓古月軒早已經養成了一種本能,他每一次出招必然都是在完全看破對方的漏洞之後,而看不明白之時則暫避其鋒。

小乞丐得理不饒人,又欺了上來。

這一次,一分為二,二分為四。在古月軒的眼前,出現了整整四個小乞丐十六個拳頭。

不過古月軒突然動了,剛才小乞丐一分為二,無論速度、力量上兩個身影都幾乎一致,而現在分為四個,雖然更多了,但是古月軒卻一下就看出了哪個是真身。雖然十六個拳頭從四面八方不同的角度轟了過來,古月軒不聞不問,一只手往腰間輕輕一放,形成了一個抓的姿勢。

說也奇怪,小乞丐的一個拳頭巧巧就打在古月軒的這個手心之中,古月軒沒有半點遲疑,五指合攏,大力一扯。

這一扯之下,十六個拳頭完全消失,四個小乞丐也只剩下一個,而那一個小乞丐,正被古月軒一扯之力,撞向懷中。

古月軒身手一搭小乞丐腋下,自己的肩膀撞在了小乞丐胸口,腰部一扭,全身力氣突然迸發,就如同摔沙包一樣,把小乞丐遠遠的摔了出去。這一摔之中,力道用得極為巧妙,回旋之力保證其不會被摔倒。

果然,小乞丐凌空一個翻身,穩穩的落在地上,氣鼓鼓的看著古月軒,一雙眼楮瞪得老大,似乎就要氣不打一處來。然而瞪了半晌,話沒說出一句,卻是臉悄悄的紅了。

「你,無恥!」小乞丐一手指著古月軒,重重的罵了一句,飛快的串進屋子了去了。

剩下古月軒看著關閉的房門,有些無語的疑惑,然後想到剛才過招的過程……咦,那一肩膀撞上去,似乎還……真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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