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年底了,也到了一年之中最為寒冷之時。
任流螢睡不著,便穿好了衣服,想要出門透透氣。可她雙腿的傷還未痊愈,走路時不得不扶著牆,否則根本走不穩。
雖然如此,她仍是想要出門去,如果可以,她寧願現在就離開,走得越遠越好。
慢慢出了門檻,她喘著氣,背靠著牆站在走廊里,看驛館院中已然頹敗的樹木花草。
就這樣過了一會兒,她才發覺,館內的人似乎都在忙碌,也不知是為了什麼。
任流螢順手扯住一個匆匆而過的僕人,用手勢問著。
僕人不懂手勢,搖搖頭要走。
任流螢緊緊抓住他的衣袖,在他的手里寫了幾個字。
幸而那僕從識得一些字,便回道︰「今兒晚上雍王爺在驛館設了宴,大伙兒都在忙著呢。」
任流螢心頭劇震,不由松開了手。糾結了片刻後,她急忙忙回到房中,走得太急,一個不穩摔倒在了地上,她也顧不得了,只咬著牙站起。
是離開還是安靜地呆在這里?離開的話,腿腳不便,可若是留在這里,蕭明楓定會很快發現。
思忖了一會兒,任流螢決定趁別人都在忙碌時離開。
她隨便收拾了兩件衣服,拿著簡簡單單一個包袱出了門。
可也不知是她腿腳不便,還是因為驛館太大,走了許久,都還未到得大門。
這時,一個聲音驀地從身後響起,嚇得任流螢全身一抖。
「你是何人?!」
任流螢咬咬牙,艱難地轉過身,看著那人,只是不語。
那是個護衛模樣的人,領著兩個僕從走上前,冷著一張臉,「問你呢,你是什麼人?」
任流螢擺擺著雙手,示意自己不會說話。
護衛雙眉緊皺,又看到她手中的包袱,也不再多問什麼,只道︰「今日王爺要來,閑雜之人不得隨便進出驛館。」
說完,便揚手一揮,任流螢便被僕人擒住了雙臂。
她兀自掙扎,目光乞求地望著對方。
可惜,護衛並未有絲毫動容,冷冷道︰「先拉下去,關起來,待事後處置。」
任流螢無奈地閉上雙眼,苦笑不已。
……
這一晚,宴會開在驛館,赴宴的人並不多,皆是雍州城內各方官員,蕭明楓與付遠涯坐在主座,兩人微笑交談的情景令整個宴會多出了幾分和諧與輕松。
而見到這個「美貌」的男人時,所有人都不由怔愣,若再想起此人曾在疆場拼殺,乃是朝中有名的武將,就更讓人覺得心驚。
對于旁人或驚訝或驚艷的眼神,付遠涯都以微笑淡然應對之,只因這樣的場景,他早已習慣。
正值宴會最為熱鬧之時,一個護衛匆匆上前,施了一禮後,便在蕭明楓耳邊低語了幾句。
蕭明楓面色微變,隨即一笑,「帶上來。」
須臾之後,便見兩個王府護衛擒著一名女子走入大廳,原本喧囂的宴會,瞬時安靜了下來。
看到那女子時,蕭明楓眸光一寒,俊臉不由沉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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