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蕭明楓一行在小鎮中停留一天一夜之後,便繼續朝京城行進。之後一路倒也順利,很快便抵達與京城毗鄰之地。
此處不大,名為風城,因與京城毗鄰,所以沾了幾分京都特有的浩蕩之氣,城中居民也還算富庶。
今日風城時已是傍晚,蕭明楓便決定在城中一處客棧停留一晚再入京。付遠涯自是沒有異議。
客棧玉樓,天字房訂了三間。任流螢對此有些訝異,因她沒想到蕭明楓會給她住一間天字號房。
「一路行來都累了,今晚都好好歇息才是。」蕭明楓似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便如此說了一句。
任流螢尚未來得及看清他面上表情,他便已繞過她,徑自進了房間。
她皺著眉,竭力想著蕭明楓會有什麼目的。正此時,付遠涯從她身邊走過,然後低低說了句︰「晚上的時候,要小心。」
付遠涯說這句話時,雙眼卻是看向蕭明楓居住的那間房間緊閉著的房門,目光復雜。
任流螢不懂,想要問,付遠涯卻已然抬腳離開了。
夜黑風高,微敞著的窗戶可以看到外邊的院子,一枝海棠伸到窗前,雖只細細一枝,可仔細看,便能見細枝上冒出的點點女敕芽。
任流螢在窗前站了會兒,春寒料峭,夜風吹得她有些頭疼,胸口窒悶的感覺再次涌上,她只得關了窗戶,準備歇息。
頭有些暈,惡心的感覺令她胸口泛起酸水,她深吸了口氣,將那種難受的感覺壓下。
她吹滅了蠟燭,正要上床時,卻忽然想到了什麼,這個想法令她怔愣在了當處!
因為她想起,上一次懷有身孕時,便是這種感覺!
難道這次……
心,驀地揪疼。黑暗與寂靜中,她清楚地听到自己一聲又一聲的心跳。她很混亂,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希望這是真的,還是只是自己的錯覺。
而就在她如此糾扯糾結之時,只听砰地一聲,有人從窗戶外躍進,還未來得及回神,對方便已逼至床邊。
「蕭明楓,受死吧!」
伴隨著一聲低叱,任流螢看到那人手中的利匕寒光迸閃。
她下意識地想要躲開,卻驚異地發現自己全身竟酸軟無力。于是,她眼睜睜看著那利匕刺向自己的胸口,帶起一絲寒風,劃過自己的臉頰!
電光火石間,忽聞破空之聲,而那原本刺向自己胸口的匕首驀地一偏,只刺中了任流螢的肩胛處。
劇痛瞬間傳來,任流螢無聲痛呼,隨之房門被打開,蕭明楓正站在門外,身後跟著幾名護衛,手中提著的燈籠的光芒,映出了屋內正在發生的一幕。
刺客這才發現,刺傷的人,竟不是蕭明楓。
「媽的,你不是雍王?!」刺客怒罵一聲,倏地轉過身,死死盯住門外負手而立的蕭明楓︰「蕭明楓,你果然狡詐!」
蕭明楓嘲諷一笑,「本王拿個女人當替身,閣下都能弄錯,嘖嘖……所以,不是本王狡詐,而是閣下——太過愚蠢,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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