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5-28
我說愛你一萬遍,再苦也不覺得倦,哪怕時間已經慢慢改變你的容顏。——《我說愛你一萬遍》
柳清顏什麼也沒有,牽著我便又一路狂奔,而後兩人上了一輛車,車也是柳清顏提前顧的,朝著大路一直奔市外而去,坐在車上柳清顏便一直喘著氣,看樣真的是累的夠嗆,雖然柳清顏沒說什麼事,但此時我大概也猜出了來,而車子的行駛方向也越發驗證我的猜想!兩邊的樹木瘋狂的向後退著,而陸雪琪家鄉的方向也越來越近!
那顆炸彈終于爆炸了!
真不知道現在丈母娘怎麼樣了?看著柳清顏那副無措絕望的神色,我的神經都如緊繃的琴弦一般,雙手雙腳更是說不出的僵硬,以前擔心了無數次這件事,甚至腦中想過該怎麼面對之事,但真正來臨時還是一陣虛月兌的無力感,真的有種世界末日的感覺!坐在車上頭腦異常的清醒,但身體卻傳來一陣的酸麻疼痛!
可現在真的到最後關頭了,我熬了一個多月不就是為了今天嘛,又怎能在這個時候掉鏈子!
車子並沒有去陸雪琪村里,而是在縣城一家醫院前停了下來,下了車我倆便竟直朝里走去!
以前也進過醫院很多次,但從來沒像今天這般跳的猛烈,短短的走廊就那麼幾分鐘路程,我卻覺得像從天堂走向地獄,腦中忍不住去想那些殘忍的畫面,心髒更是撲通撲通的砸著,可我卻連一口大氣都不敢喘,不自覺的微屏著呼吸放輕了腳步,似乎內心處在害怕著什麼,可是又必須向前跨著沉重的步子。
支離破碎!觸目驚心!
這是柳清顏推開門,我腦海中冒出的兩個詞!
而後便看到了丈母娘和陸雪琪!
丈母娘正在打著點滴,而臉上也照著氧氣罩,雖然我此時看不清她的臉色,但那種蒼白還是格外的刺眼。而陸雪琪就背對著我倆,安靜的坐在床邊看著丈母娘,雖然我看不見她的臉,但我能想象出那股擔心和心痛,還有望著丈母娘不肯轉動的目光,恨不得tmd時間能夠停下來,從背面看陸雪琪似乎沒什麼變化,但我也說不上來為什麼,看著她的背影我的心就好痛好痛!
我和柳清顏邁著步子走去,丈母娘和陸雪琪的模樣也愈發清晰,可這幾步走的比走廊里更加痛苦,每一步都跟走在刀刃上一般,可又有種布滿絕望的無奈,丈母娘的臉龐映在瞳孔中,那種蒼白也更加的震撼,記得以前丈母娘臉上的笑容,看不出多少歲月流走的痕跡,但今天卻似乎看到十年後的丈母娘,毫無血色的臉龐稱得上‘慘不忍睹’,看的我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那種心痛真的是體會了才能明了!無精打采頭發更是沒了半點生氣,我想到的第一個詞就是——死!真的,哪怕是以前看到**十歲老人家的滿頭白發,都沒有丈母娘的頭發看的絕望!
瘦骨嶙峋,皮包骨頭!
這些想起來就起雞皮疙瘩的詞語,此刻都在我的腦中盤旋著!
雪琪!柳清顏輕輕叫了一聲。
哪怕是一向冷靜的柳清顏,此時聲音中也有壓抑不住的顫栗。
听到叫聲陸雪琪並沒有多大的反應,只是身子微動了一下,像是在說我知道你來了!
這時柳清顏又對我使了個眼色,我頓時又緊張了幾分!
雪琪。
這兩個似乎不是從口而發一般,倒像是直接從心底喊了出來,我刻意壓著那種難過和悲傷,但牙關處還是打了幾次冷戰。
這次陸雪琪的反應明顯不一樣,身子猛的抖了一下,似乎沒料到會听到這個聲音,而後才緩緩地轉過了身。
她轉身的動作非常的輕,非常的慢,在我眼中就更是超級的漫長,就這幾秒卻折磨的我騷動難耐,而一顆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心里面莫名的涌起一股恐懼!真的似過了一輩子那麼長,陸雪琪的臉龐一點點映在我的眼中,雖然她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不同,只不過比往常憔悴了許多,但我的心卻狠狠狠狠地疼了一下!
真像是成千上萬的針,朝著我身上一下子刺了過來!
陸雪琪的神色也是瞬息萬變,似乎沒想到我會這時出現,雙眸中更是涌出些晶瑩,似乎一直保持的高度集中終于松懈了,而內心的堅持也一下子崩潰了!濃烈的悲傷竄到了鼻尖,我也忍不住有想哭的沖動,但此時我就是陸雪琪的精神支柱,又怎能在她面前有絲毫軟弱呢!
這時柳清顏道︰阿朱,你先帶雪琪到外邊歇息一會吧。
陸雪琪並沒有動,柳清顏便將她攙了起,我也跟著扶起陸雪琪,她也沒有掙扎,只是任由我牽著她的手,而後將她扶了出來。
我本打算將她攙到外邊的椅子上,只是剛將陸雪琪撒了手,她卻忽的一把抱住了我!
可以說這時她抱我最緊的一次,哪怕是以前我們擁抱過那麼多次,但哪一次都比不上今天的力氣,雖然她今天看起來比往日還要脆弱,但卻仿佛將一生的力量都使了出來,我甚至懷疑我的骨頭都被她抱斷了!本來最近腰間就時而疼痛,這次更是被陸雪琪一下子激發了出來,這種痛更是仿佛被火烤油炸一般,但我卻又無法躲開!但是就算能我也絕不會躲開!
我能做的只是緊緊抱住陸雪琪,讓她感受到我的存在,讓她感受到我的心!
我咬著壓拼命壓制著身體的痛,而且還不能讓身體顫抖,免得讓陸雪琪有什麼懷疑,既然今天我來到陸雪琪身邊,那自然不會再離開她。
這時脖子里卻傳來些涼意,不用想也是陸雪琪哭了!但我卻感覺不到一點聲音,就像電腦被靜音了一樣,我明明能感受到淚水的滑落,卻听不到半點的抽泣聲,自然是陸雪琪強忍著不出聲,但這樣她心里不更難過嗎?她越是這般倔強的堅持我的心就越疼,真的是說不出的心疼!
此時我也能完全明白陸雪琪的苦,丈母娘的出事對她來說無疑是致命的,這種情感的濃烈真的無法用語言去表達,她心中的難過和痛苦根本到了無法訴說的地步!
而此時我對于她來說,更是一個可以支撐下去的人,這股力量自然源于愛情!我沒來的時候她能夠堅持下來,但我來了相反她就崩潰了,因為她需要一個人在她身後,如果這次我真的沒在她身邊,或許我們倆真的就完了,是那種一去不復返的完蛋!
雪琪,你咬我吧,這樣會好受些!
這時肩膀處傳來一陣疼痛,陸雪琪用牙狠狠咬住了我。
一股劇烈的疼痛傳來,陸雪琪真的是用了全部了力氣,我也不禁咬著雅忍著痛!緊接著便感受到更多的淚滴,似乎在警告我必須堅持下去,想起她此時臉上的淚痕,我堅定的信念就更濃了!
陸雪琪似乎在找著一個支撐點,或者說將所有的苦都通過這種方式發泄出來,又或者還有往日的那些怨氣,畢竟我一個月都沒去找她,哪怕是她口頭上不要我找她,但她心底又豈是那麼容易放下我的。這一個月來她心里的苦不比我少半分,我頂多也就是身體的疲憊罷了,此時更覺得一個月的打工生活就是個屁,這又算得了什麼苦和累呢,跟陸雪琪比我tmd就是過家家!
想到這更是萬分的抱歉,內心的罪惡感吞噬著我的血肉,久而久之我似乎感覺不到痛了,只覺得一種說不出的解月兌感!
我將懷里的陸雪琪抱的更緊了,真的希望時間哪怕就此停住,這樣陸雪琪也不會再有淚水了!
雪琪,你能听到我心里在說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