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新任教官
推開紫檀木制造的房門，走入了樓房內。
第一層是如同籃球場般大小的場地，空蕩蕩，除了兩排木質假人意外，便沒有任何其他訓練器材。劉風伸手彈了彈假人，皺眉道︰「教官呢？」
莫星環顧四周，看著一臉嚴肅的劉風，忽然微笑道︰「劉風，我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你為什麼要隱藏實力？又為何在現在展現出來呢？」
劉風看了莫星一眼，低沉著聲音道︰「星哥，不瞞你說。我並不像如此展露風頭，我必須和劉易在一起，保護他的安全。可是听昨日吳大當家的意思，他似乎只想留下你，更拋棄其他人。無奈之下，我只能全力出手了。」
他忽然笑道︰「其實我早就想和你認認真真打一場，可是……我還不是你的對手。」
夕月冷笑一聲︰「你連我都打不過，更何況莫星。」
劉風扭頭看了夕月一眼，嘆氣道︰「你說的沒錯。那日若不是你體力消耗過大，咱二人勝負還真的很難預料。」
莫星則是看著夕月，他畢竟經歷了男女之事，看夕月的眼光自然不同。今日夕月身著一身青色緊身衣，僅僅十四歲的她身材便已經玲瓏誘人。加上她那小巧秀氣的臉龐，沒有經過打扮的臉蛋更顯嬌女敕，齊耳短發則顯得她英氣颯爽。
夕月被莫星盯著有些局促，低聲皺眉道︰「莫大哥，你看什麼？」
「沒什麼。」莫星轉過頭來，心中感嘆著。往日怎麼就沒有發現夕月竟然如此迷人呢？
劉風則是在莫星和夕月二人身上來回打轉，忽然道︰「奇怪，新任教官怎麼還不出現？」
莫星伸手拂過那一排假人，笑道︰「他其實早就在這里了。」
劉風和夕月一愣，仔細打量四周，沉聲問道︰「他在哪里？」
莫星笑了笑，伸手在一具假人身後扯了一把。頓時一個老頭忽然從假人身後蹦了出來，捂著頭發呲牙咧嘴道︰「混蛋小子，發現就發現了，竟然膽敢扯老夫的頭發。若是掉了幾根，我一定讓你好看。」
劉風和夕月驚訝的看著蹦蹦跳跳的老頭，心中大駭。剛才他們明明特意掃視了一邊假人，並且這些假人就在自己眼皮底下，自己竟然沒有發覺此人的存在。
看著一臉驚訝的劉風和夕月，莫星平靜道︰「你們不必驚訝，我也是走過假人才看見他的。」他扭頭看著老頭，吸了口涼氣，喃喃道︰「不過我也很驚訝，竟然是你？」
「沒錯，就是我。」老頭挺直了身軀，昂首道。
此人正是一家書店的老板。
看著童顏鶴發老頭，莫星點頭道︰「那一日我見到你，就覺得你不簡單。想不到，你竟然會成為我們的新任教官。」
老頭則是點頭笑道︰「剛見到你是，我便看出你不一般。只是想不到你竟然會如此厲害，最終成為了我的弟子。」
劉風和夕月一臉的不可思議，齊聲道︰「你們二人認識？」
莫星笑了笑︰「我們二人見過一次面而已。」
老頭聳了聳肩，隨便盤腿坐下，看著莫星三人笑道︰「好了，敘舊就到這里。現在，咱們開始上課吧。」話音一落，老頭表情氣勢驟然起了變化。隨著老頭表情漸漸嚴肅起來，一股若隱若現的氣勢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一股氣場最終控制了整個房間。
劉風和夕月臉色一變，而莫星瞳孔驟然收縮。這樣的氣勢，這樣的氣場他也見識，在吳剛身上見識過。
這個老頭竟然是和吳剛具備同樣的實力？
三人相互看了看，同時鞠躬，恭恭敬敬道︰「是！」然後端端正正的盤腿坐了下來。
無論什麼時候，實力高強者總是令人感到敬畏。
老頭看著嚴肅起來的莫星三人，微笑道︰「我姓雯，以後兩年是你們三人的教官。那麼剛才咱們就算見過面了。那麼，現在我且先問你們第一個問題，你們在這里，可感到快樂麼？」
三人愣住了。
「或者說，龍巢把你們這些孩子擄到此處，花費重金培養你們十年，究竟是為了什麼嗎？你們出山後將會做些什麼自己知道嗎？」老頭看著三人茫然的表情，淡淡道，「看樣子，你們什麼都不知道。」
「前輩，龍巢有規定，不允許弟子們私下討論這些事情。」劉風一臉緊張道。
「對對對，他們是有這個規定，所以你們也必須匯報。」老頭哈哈大笑起來，「不過你們放心，咱們只不過是上下級的關系，並沒有什麼師徒情分。你們大可以將這些話匯報給任何人，我不會因為這樣而怪罪你們。」
「前輩，我的意思只不過是提醒您而已。」劉風急忙解釋道。
「我明白。我既然敢說出這樣的話，是因為不如同你們以前那些教官似地，吳剛他不敢殺我。」
莫星皺眉低聲道︰「前輩，你的意思是……」
「以前傳說你們武藝的教官，都是被迫而來的可憐蟲。家里有妻有子，只能用自己的性命保全一家老少的安全。等你們藝滿出師後，他們便失去了利用價值，恐怕已經葬在這茫茫雪山之中了吧。」
「前輩……」
看著莫星三人驚愕的表情，老頭嘆口氣，接著道，「而我則不同，除了那個小丫頭外，無牽無掛，浪跡江湖。並且吳剛的實力頂多與我想當，我只不過是早年欠他一個人情，所以才來這里罷了。」
「所以你們盡可以將我們所談的話匯報給其他人，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吳剛他是不敢殺我的。」
莫星三人相互看了一眼，低聲道︰「是！」
「好了，不說這些了。」老頭笑道，「你們三人是龍巢內天分最高悟性最強實力頂尖的弟子，並且你們三人都是用劍。那麼我且來問，你們如何看待眼前長劍的？」他看向劉風，點頭道︰「先由你開始吧。」
劉風雙手捧劍，恭聲道︰「弟子認為，劍，刀也。御劍要人劍合一，意到神及。靜如處子，動若月兌兔。劍握如雄獅靜臥，不動如山。出劍則要如猛虎下山，蛟龍出海。不出則已，一劍必殺。總之三個字，快準狠。」
老頭點了點頭，道︰「好。你手持霸者之劍，走的是梟雄之路。一劍在手，天下皆驚。」他看向夕月，問道︰「那麼這位小姑娘，你又有何體會呢？」
夕月同樣手捧長劍，恭聲道︰「弟子認為，劍，古之聖品也，至尊至貴，人神咸崇。仁之鋒，智為柄。持劍在手，直之無前，退之無後。擊之無上，伏之無下。運之無旁，動之無靜。上下如同浮雲綠草，左右如游龍微風。」
「好，你的是王者之劍，智者之路。一劍在手，何事不平？」老頭再次點了點頭，最終看向莫星，沉聲道︰「那麼莫星，你的看法呢？」
莫星慢慢拿起劍，閉目思索了片刻，平靜道︰「劍只不過是一把兵器，一把殺人的兵器。無論劍道如何，我只需殺敵即可。無論手中有劍無劍，都應做到制敵于死地的地步。」他忽然睜開眼楮，笑了笑︰「其實我當初練劍只是覺得很酷，我最喜歡用還是用匕首在背後割別人的脖子。」
夕月和劉風愕然。老頭則是一愣，忽然拍著地面哈哈大笑起來︰「好，很好。你小子果然令我吃驚。」
過了半天，老頭才止住笑聲，道︰「好了，我已經知道你們三人的不同之處，那麼我就會因材施教。不過我先提醒你們，此後兩年內，你們肯定會懷念以前日子的。」
說著，他陰森森笑起來，莫星三人不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一個月後，三人被老頭分別開來，獨立進入一間練功房內修煉。這一日，莫星正在練習老頭剛剛傳授的一招劍法，老頭慢悠悠的走了進來。莫星急忙施禮道︰「前輩。」
這一月，他愈發的敬佩這個老頭。他完全不似以前那些教官，永遠帶著溫和的笑容，講解起劍法招式也是和藹可親，並且實力高深莫測。曾經有一只手掌，擊敗了莫星三人聯手的攻擊。所以與吳剛相比，莫星是真的從心底佩服這個老頭。
老頭擺了擺手，道︰「不必多禮。莫星，經過這一個月了，你對劍法的了解有什麼改變嗎？」
莫星長劍上揚，看著冰冷的劍鋒，他嘆氣道︰「無論說的再怎麼好听，劍就是劍。出手就是要殺人于死地，奪取他人姓名的利器。不論是邪魔外道還是名門正宗的劍法，追根到底也不過是研究如何快速殺人罷了。」
「這麼說，你對劍的看法依然沒有變化了？」老頭眯著眼楮道。
「是。三年前我的劍染上了另外一個人的血，而那人本來可以同時取我性命，卻手下留情。前輩，你能說他手下留情，是因為他所用的是正道之劍嗎？」
老頭靜靜看著莫星，片刻後微笑道︰「莫星，你知道為何一個月前我沒有點評你的看法嗎？是因為你已經超月兌了劍道所困，升華至了心道。而只有看穿這一點的人，才有可能走上先天高手之路。」
「先天高手？」
「普通武者修煉內功，淬煉**。到了鼎峰，也不過是一人對百，騰空百丈，飛掠數里，開碑斷石，十步傷人罷了。而一旦突破先天境界，自身內力與天地靈氣融會貫通。以一力操控天地百力相助，到那時你就可以做到這樣。」
說著，他手指一晃。莫星手中的長劍「錚」的一聲龍吟，月兌手飛出，在天空盤旋飛行。
莫星臉色大變，急聲道︰「人類……可以做到這一步嗎？」
「當然，不然你因為我現在是在耍魔術嗎？其實你本身境界已經隱隱觸模到了先天門檻，只是還一時模不到頭緒而已。現在你要放下僵硬的劍法招式，去感悟心中那一靈動。」
老頭笑了笑︰「不是我說的太玄。而是中華武術本就講究境界之高低，悟性之強弱。突破先天境界，我可以為你引路，但是最終臨門一腳，卻還是需要你自己努力啊。」
莫星臉色肅然，鞠躬道︰「多謝前輩指點。」
「你不必謝我。我若是不把你培養成先天高手，恐怕吳剛會找我拼命。」老頭擺擺手道，「不過你要努力。劉風和夕月竟然達到了接近先天境界的地步，兩年後，就看你們三人誰率先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