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5-30
我之所以不急于返回青州,其中的原因頗多。一方面是上天給我積蓄實力的時間太短了,現在這個時間的兩個最大對手石勒和劉曜,馬上就要就要獨霸一方了;這條這個時代的主線以後還會詳敘,現在且不去說。就是原歷史一直存在于整個南北相恃階段的吐谷渾,現在也已經開始西遷了。其實,這個吐谷渾本就是現在已經吞並了鮮卑宇文氏的鮮卑慕容氏的一支,‘吐谷渾’三字本就是鮮卑部族首領的名字,乃是現在慕容鮮卑首領慕容廆的族兄。可能是出于戰略上的考慮,慕容鮮卑的杰出人物慕容廆才派其族兄吐谷渾攜族眾西遷幾千里至西涼。
而這個慕容廆自己則在兼並宇文氏,佔據了晉庭的遼西、遼東、平州,及以北的廣袤土地以後,已經自稱為鮮卑大單于,並還在逐漸的向內陸滲透,同幽州刺史王浚及其親家鮮卑段氏不斷的發生摩擦,其窺視中原之心亦昭然若揭。而這個鮮卑大單于慕容廆也極富遠大的抱負和睿智的眼光,並極其的善于收攏人心。目前,慕容廆已經擁有帶甲鐵騎二、三十萬,並以得到了多名所謂的中原名士相助。
這些甘心侍胡的所謂中原名士主要有︰河東人裴嶷,代郡人魯昌,北平人楊耽,廣平人游邃,北海人逢羨,渤海人封抽,西河人宋奭,河東人裴開,平原人宋該,安定人皇普岌、皇普真,渤海人封弈、封裕,會稽人朱左車,泰山人胡母翼,路人孔纂等等,這些人的籍貫幾乎遍及了華夏神州的各個角落。因而,也就不難想見慕容廆是擁有多麼龐大的勢力,又擁有多麼巨大的野心了!
同樣,毋庸諱言的是︰這個時代人才輩出的各族胡人,均出現了一些不凡的人物。並州以北的以猗盧為首領的拓跋鮮卑亦擁有不凡的實力,帶甲幾十萬的拓跋鐵騎亦在時刻窺視著中原。西羌的姚氏和符氏亦已經崛起,枕戈待旦的在準備隨時的進擊我大漢民族的中原之地。較這些武裝到牙齒的胡蠻相比,現在佔據蜀地的氐族‘成漢’反而成了癬疥之疾,與強悍的鮮卑、匈奴、西羌恍若小巫見大巫也似的。
基于以上的蠻夷勢力過強,這個時代漢人中又確實未出現過太強悍的人物,我也只能是不考慮‘出頭的椽子先爛’這一潛規則了,盡快的把自己打造成一位名聞天下的強悍人物,以聚集起更大的漢人力量來同胡蠻對抗。
而另一方面我不急于回青州的原因則是︰我是想利用我不在青州的這一段時間,來實際考察一下祖逖的具體施政能力。如果祖逖能力有限,我還需盡早換人。因為我欲同蠻夷全力的對抗,就必須要有一個絕對安定和富庶的大後方作支撐。否則,自己生存都有困難,還何言驅逐韃虜?原歷史的江東,雖然司馬睿選材得當,先後委任了祖逖、陶侃、恆宣這三位荊州大帥,保住了江南半壁。但在一定程度上,也就是由于江東此起彼伏的不斷內亂,使江東根本無力北上,放任自流的讓胡蠻逐個坐大,最後形成了北部胡蠻勢壓南方的尷尬局面出現。
我同王猛、冉閔、韓晃率領著兩千鐵騎渡回黃河南岸,略作幾天的休整並補充些糧草後,就開始向洛陽方向進發了。這個時間的司、豫、兗三州之地,還是出于半真空的狀態,雖然各個重鎮均已經有官吏再管理,但畢竟是十幾年的戰亂的間歇,朝廷的統一律令根本難以到達。官吏們也只能是龜縮在重鎮大邑,各盡所能的盡力維持,既無能力又無實力來涉及周邊。隨著偽漢的兩支強大勢力集團石勒部、王彌部的退出和消亡,三州之地的中小股盜賊亂匪恍若雨後春筍般的猖獗起來,幾乎是堂而皇之的四處劫掠燒殺。
我所率領的這支既不算大、也不算小的鐵騎所經過的地域,由于鐵騎軍容彪悍、裝備精良,不僅盜賊等退避三舍,就是連不明所以的百姓也避之唯恐不及。而對于我來說,現在也沒有精力和實力來關顧這些,自然也就只能是率鐵騎狂飆而過,一路直奔洛陽的方向而去。
成為後世北宋都城的開封,這個時代原則上其實是歸陳留郡管轄的重鎮,還應該屬于兗州的轄區。當我率領著鐵騎經過開封地界時,特意派人前往開封面見原晉庭的司空荀藩,通報青州都督苟安已率鐵騎前往故都洛陽,準備視情況收復洛陽,建議荀藩給予一定的支援。如果能收復成功,亦要求荀藩派人接收並管理。洛陽之戰後,苟安還需急返河北阻止石勒對冀州的進攻。
無論事情成敗與否,先把輿論造出來,讓的天下人都知道,還有一個青州都督苟安不懼蠻夷的強大,在頑強的同蠻夷抗爭。至于荀藩如何做,我也就不管了。反正已年過六旬的荀藩除了會搖旗吶喊外,見到強悍的蠻夷也只會溜之大吉,跑得比兔子還快!在我的原有記憶里,好像今年荀藩就要榮升極樂世界了。
全軍過了開封地界,就已經快臨近了後漢的控制區域。因而,鐵騎也采取了晝伏夜行的行軍方式,潛進了滎陽境內。這里已經接近了後漢勢力的邊緣,再向前進一步約兩百里也就是洛陽了。當然,滎陽周邊本就是戰略緩沖之地,現在控制在誰的手里已經不重要了,你來我往的,幾乎都成了赤地千里的模樣。既無任何的戰略價值,又無任何的資源價值。臨近滎陽後,全軍尋隱秘之處屯扎了下來。王猛這時也就開始忙碌了,派出了一日數報的大批探子,了解探听洛陽的具體情況和趙固、王桑等的具體動態。
來到這個時代我才了解到,滎陽是在黃河南岸的洛陽正東,並不是在洛陽的西側。《三國演義》中曾有兩段情節,我讀時就是一頭霧水的稀里糊涂,難以確定滎陽的具體方位。其一是董卓遷都長安時,其麾下的滎陽太守徐榮曾率軍出滎陽接應董卓西遷,並設伏大敗追趕的曹操。以現在的地理位置來看,難道董卓患了‘夜游癥’?不辨東西的反而出汜水關跑向了東方?否則,徐榮何能出滎陽統軍相接?其二則是關羽過五關斬六將時,就好像犯了‘癲狂癥’,名義上是去會合跟隨袁紹屯軍黎陽的劉備,出許都卻不直接北上渡河,反而直奔了西北的洛陽,才有了滎陽和汜水關連斬數將。真是咄咄怪事!勿怪羅貫中自己也說︰《三國演義》是三分實、七分虛;虛到實名的地理位置也給挪地方了。
從相繼回報的探子口中得知︰後漢的安北將軍趙固和平北將軍王桑原來都屬于王彌的麾下。王彌被石勒斬殺後,二人因擔心被石勒所並,連夜引兵渡河北上準備攻略河北諸郡。可是,二人剛臨魏郡境內,就被劉琨所委任的魏郡太守劉琨的從子劉演所擊敗,忙不迭的就又逃向了河東,投向了屯軍于此休整的已經被後漢帝劉聰改封為中山王的劉曜。因而,二人也就被劉曜派往洛陽來鎮守了。
本是王彌弟弟的後漢平北將軍王桑,原來的實力要強過後漢的安北將軍趙固許多。但經過魏郡之敗,麾下的長史臨深和部將牟穆率眾叛歸了劉演,使王桑的實力大損,反而弱于了趙固。二人在鎮守洛陽期間,因爭權爭利而生隙,逐漸演變成了全武行而打得不可開交。當時洛陽的局面,就如東漢末年李傕和郭汜霸佔的長安城一樣的戰火紛飛。王桑和趙固在故都洛陽城內擺開了戰場,使原本就被蠻夷燒殺劫掠得殘破不堪的故都洛陽更加的破敗,也使城內原就饑寒交迫的百姓更加的在生死線上掙扎。
而此時,趙固又因其義弟後漢的鎮遠將軍梁伏疵在劉曜麾下得寵,趙固就通過梁伏疵誣告王桑造反,不辨真偽的劉曜糊涂的令趙固先抓捕住王桑後,等待自己親往洛陽處理此事。然而,當趙固前往抓捕王桑時,對趙固早已深懷戒心的王桑提前警覺,反而把來抓捕自己的趙固給殺得大敗而逃。惱羞成怒的趙固逃回自己的大營後,盡起軍兵攻擊王桑的軍營。由于趙固現在的實力畢竟強于王桑,把王桑打得連連敗退,無奈只好退到了洛陽城外。不甘心的王桑,此時正扎營在洛陽的東城外,也在等待劉曜的到來想同趙固辯解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