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6-03
現在最令我擔心的並不是受到後漢庭和石勒兩面夾擊的劉琨,而是狂妄自大的王浚。由于劉琨能力強悍、意志堅韌,按原來的歷史進程,劉琨還能堅持一段時間。但志大才疏、分不清好歹的王浚就不同了;按原來的歷史進程,兵進河北的石勒,初定後就對王浚下了手,巧施離間計離間了王浚同其親家鮮卑胡酋段疾陸眷的關系,並假意同王浚合盟,一舉擒住了王浚、奪取了幽州。
古有‘半部論語治天下’之說,但對于兩晉這個時代來說,則是風馬牛不相及。孔孟之道的忠、孝、禮、義,在這個時代的高層人物和所謂才略之士心中,仿佛完全被扭曲的給曲解了。各方的當權人物為了自身的切身利益不僅可以隨意的朝秦暮楚今日侍‘晉’、明日侍‘漢’,後日卻又有可能侍‘趙’或侍‘燕’了!經常的知廉恥的拜倒在蠻夷胡酋的闕前。
更有甚者,可能也是受司馬氏‘八王之亂’的影響,各方大吏為了自身的權欲,可以不听任何律令的任意施為,根本毫不關心民族的危亡和百姓的疾苦,坐擁實力而不顧天下興亡。這方面表現得最為突出的當然就是江東的瑯琊王司馬睿了!就是在西晉末年功績可圈可點的劉琨,在同鮮卑胡酋眉來眼去的同時,也同樣不乏耽于享樂、憑實力而恣意弄權;甚至把觸覺已經伸到了豫、兗二州。
雖然劉琨為了能夠在後漢的臥榻之側並州堅持下去,不得不與鮮卑拓跋氏相勾連;但從一定程度上來講︰劉琨也為拓跋氏爭取到了發展的空間和時間,為五胡亂華後期的‘北魏’崛起,奠定了豐厚的實力基礎。
說起這個鮮卑的拓跋氏,也就是鮮卑初期的索頭部,因其族喜用索編發而得名。其族世居于代郡附近,這一代出了個拓跋猗盧這麼一個出類拔萃的人物,整合了代郡以北的烏桓、匈奴等部,當年還曾助冀州刺史東嬴公司馬騰抵御後漢的進攻。故而,也就被司馬騰向晉庭舉薦為代國公,統轄代郡以北的諸胡三十六部。
石勒自突破了我和向冰所布的黃河防線,自然是一路暢通無阻的北上,進逼冀州的原治所所在地、冀州的經濟和政體中心鄴城。而原來投降劉演的王桑部將臨深、牟穆則又改投向了石勒的懷抱,成為了石勒部攻打鄴城的前驅。鄴城有當年曹操所建的三台,既銅雀台、金虎台和冰井台。為保住鄴城,劉琨所委任的鄴郡太守、劉琨的從子劉演緊急的分兵據守鄴城三台。劉演雖然兵微將寡,但憑借三台的險固,開始確實抵擋住了石勒部的大將孔萇、支雄等的輪番進攻,使石勒一時難以攻下鄴城。
這時,又是已經成為石勒的絕對智囊的王賓向石勒進言道︰「劉演兵勢雖弱,然三台險固,即使是急攻亦難以速拔;我等可暫留偏師尋機攻取鄴城即可。方今河北的形勢,王彭祖(王浚)、劉越石(劉琨),以及青州的苟安方為王爺的大敵。如今天下大饑,王爺雖擁無敵之精銳之師,然一直以來游行羈旅、人無定志,實難威懾四方、成就霸業。不若擇便地而居之,學青州之苟安廣聚錢糧、整肅軍旅,西稟平陽以圖幽、並二州,此王霸之業也!」
一直以來雖擁強兵,卻四處流竄、居無定所、深受無根浮萍之苦的石勒深信不疑的問道︰「右侯之言大善!但我等究應擇何地而居之亦須右侯一教孤王?」王賓拈著鼠須答道︰「邯鄲、襄國均乃形勝之地,頗有旺勢之氣。王爺可擇一而據之,以為我等逐鹿中原之根本。」石勒連連的點頭稱‘善’的同時,選擇了以襄國為根本不的方案。接下來石勒就留石虎統領一萬精銳繼續的攻打鄴城,而自己則率領主力一瀉而下,連殺帶降輕取了邯鄲、襄國等地,並安據了襄國為都。
進據襄國為都後,老謀深算的王賓又向石勒進言︰「由于鄴城的劉演勢單力孤、兵少糧缺,王爺可令石虎將軍不必急攻,緩緩圖之即可。待劉演兵疲糧盡之時,其眾必然自潰。石虎將軍亦可輕取鄴城矣!」早已對王賓言听計從的石勒忙上就又給石虎傳令︰暫時可對鄴城只圍不攻,待劉演的兵勢大弱之後,再全力進攻不遲。」
已經死心塌地的為石勒謀劃的王賓,隨後又對石勒進言︰「王爺據此地為都,必為王彭祖、劉越石,及苟安所深深忌憚;不久之後,爾等亦必會統軍寇境。為保萬全,王爺可速安排加固城塹,派軍四處征集野谷以豐儲資並經略冀州各郡。且遣使表達平陽,具陳鎮此之意;以便緩急有恃,能夠得到平陽的相應支援。如此,我等方可保萬無一失。」
感嘆自己得到了一位曠世奇才相助的石勒,又毫不遲疑的接受了王賓的所有建議。馬上就派出了眾將,分別向冀州的各郡進兵的同時,還擔負著征糧、搶糧的重任;並向後漢的朝廷送去了自己準備經略冀、幽、並三州的表章。
名揚後世的一代智者王賓的智慧確不容人小覷,一切的事態發展均未超出其的預測和估計;甚至有些還要好于其的估計,在向著有利于石勒的方向發展著。首先是鄴城的劉演,在被石虎截斷了與外界的一切聯系,被圍困得兵疲糧絕之後,無奈只好放棄了鄴城,率領著幾千面黃肌瘦的部曲乘夜色突圍。在石虎本就只是做做樣子、虛應故事的堵截情況下,劉演所部很輕易的就突出了石虎的包圍,逃往了兗州的頓丘,石虎也就兵不血刃的奪取了鄴城。
接到石勒表章的後漢帝劉聰,對石勒大加的贊賞,極盡了褒獎之能是,加封石勒為所謂的散騎常侍(筆者也不知道是什麼破官兒!可能就是親衛大將的意思吧?)、都督冀、幽、並、營(平州)四洲諸軍事、兼領冀州刺史,晉封上黨公。還是些不通文墨的未開化蠻夷!封的官兒也是亂七八糟的東施效顰。石勒本已經是郡王級的平晉王了,劉聰卻又封給他了一個低一等的公爵,也許是想讓石勒留給他的非嫡子的爵位吧?那就不得而知了。既然是史實,也只好就照本宣科了。
除了比鄰青州方向的幾個冀州所屬的郡以外,均是輕易的就被石勒所派出的部曲所佔領。同時,石勒也獲得了大量的糧草、軍械、兵員等的補充。這也就使石勒徹底的擺月兌了被我一場大水所淹後的頹勢,又重振了軍勢。但這時的我,也確實無實力同石勒打一場持久的硬仗;兵卒雖已有了,還需要整編、訓練不是?而現在的石勒部,即使是經歷了江淮的損失,亦有征戰多年的不下于五萬的精銳鐵騎及數萬強悍的步卒;我現在同其面對面的硬撼是純屬給自己上眼藥、自找不自在。因而,也就不得又眼看著石勒部又死灰復燃而無可奈何。我也只能是盡力的加快準備步伐,爭取早一天能達到具有同石勒一爭的實力
目前的石勒部,已經初步完成了對襄國周邊地域的整合,現在正蠢蠢欲動的整兵,已經開始向襄國以北及東北的方向發展,也就是經略冀州的巨鹿郡、趙國、常山國、安平國、博陵國、河間國、渤海郡等。不過,可能石勒也是受到了王賓的點撥,其並沒有向鄰近青州最外圍的平原國的冀州兩個郡國樂陵國和清河國的方向集結的跡象。這也就說明了石勒現在也不太想同我現在來打上一仗,我當然也樂于暫時先穩定內部、積蓄實力。因而,也就只是給平原國的崔嶷下令,讓崔嶷盡量的多注意石勒部的動向、做好隨時應戰石勒的準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