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角回到已經戰雲密布的幽州。我要啊全文字在孫緯負氣離開後,仍然執意固執己見的王浚就吩咐預備盛宴,準備俟已經到達範陽的石勒到來後,給石勒接風洗塵;希冀盡量的拉近雙方的感情,以期望得到石勒的助力而使自己能夠早日榮登夢寐以求的帝位。豈不知?此時利令智昏的王浚的喪鐘已經敲響了!其正一步步邁的向自己給自己選擇好的萬丈深淵。
已經到達範陽的石勒為保證偷襲的突然性,晝夜趕路僅用一天一夜的時間就趕到了薊城城外。在這期間,隨軍的王賓令兵卒沿途收購了大量的牛羊。當石勒詫異的問起其目的時,王賓拈著鼠須奸笑著說道︰「嘿嘿!我等以呈送禮物的名義驅牛羊先行入城,不僅可以使王彭祖放松警惕,還可在萬一王彭祖藏有伏兵時對伏兵有所阻礙。此一舉兩得也!」說得石勒如雞食碎米也似的點頭大贊︰「孤王何其幸也!得上天如此的眷顧把右侯相賜?」
當天光破曉來到城下叫開城門後,被驅趕著首先入城的成群牛羊熙熙攘攘的四處亂竄、只引來了為數不多的兵卒前來幫忙圍堵時,立馬城門處的石勒心中暗罵王浚︰蠢豬!並大聲的傳令︰「前軍馬上入城搶佔各處府衙、倉廩、軍營等!傳令城外十里處的後軍馬上跟進,隨後入城!」隨著石勒自統的‘蒼狼騎’前部狂卷入城,伏于城外十里處的後軍瞬間趕到並緊跟著入城,幽州的改換門庭已為了定局!
而此時尚在自己的寓所高臥、美滋滋的等待石勒前去叩見的王浚,皇帝的美夢也就作到頭了!石勒攜王賓率眾直驅王浚的寓所,在開路侍衛的一頓毫不留情的砍殺後,一刻不停的直入大堂高坐。而這時的王浚及其妻妾們則已經被如狼似虎的胡蠻兵卒給像捆豬一樣的捆綁起來,推推搡搡的押向了石勒、王賓高坐的大堂。
已經年過五旬的王浚雖有妻妾多人,但卻一無所出的無任何子嗣。《》人的私欲也真是令人奇怪?為了圓自己的皇帝夢,王浚甚至滑天下大稽的能造出一個‘莫須有’的太子來,可是本就余年不多了的他如果真登上帝位也不知道百年之後又能傳承給何人?這也許就是權欲心過重的人的心理扭曲的一種表現吧!
先被連拖帶拽弄進大堂的是王浚的續弦繼室,由于王浚的繼室年齒正盛、風韻依舊,加之石勒剛剛輕取幽州心中喜不自勝的不免癲狂起來。因而,惹得高坐在堂上的石勒獸性大發,婬笑著起身一把拽過了王浚的繼室摟在了懷里,恣意的撕扯、抓捏起來。一時間大堂內女人的掙扎嘶尖叫聲、宛若獸嚎的婬笑聲、石勒麾下捧場的爆笑聲亂糟糟的響成了一片。那可是一方重鎮的繼室呀!石勒就能毫無顧忌的婬辱?這也同樣的間接印證了胡蠻在中原大地是如何的恣意妄為,又如何的對中原子民的肆意踐踏、蹂躪。所謂以血還血、以牙還牙!不以鐵血的手段、強力的打擊、無情的屠戮又何能壓制住胡蠻的獸性?又何能償還胡蠻對華夏大地犯下的滔天罪行?也勿怪原歷史的冉閔一口氣屠盡了二、三十萬的羯胡!
被綁得像粽子一樣的王浚隨後被推進了大堂。畢竟原為一方的大豪的王浚此時懊惱、頹喪之余也早已把生死置之了度外,踉蹌著大步邁進大堂見到繼室被辱就怒氣沖天的破口怒罵︰「胡奴小兒!為何凶逆至此?乃公(你爹)死則死耳!自會有兒郎為吾雪恨、報仇。爾早已甘居晚輩,此無異于調侃爾祖乎(戲耍你自己的祖宗)?」罵得石勒婬威大減,抗辯似的吼道︰「爾手握重兵坐鎮一方,不思報效晉庭反欲自為天子;殘害忠良且毒遍幽薊。某此來正是順應天意、拯救百姓!」在王浚還要反口相罵時,明知道在嘴上石勒不會討得半分便宜的王賓忙陰沉著臉吩咐道︰「快快押下去!即日送往襄國。」其實,石勒說的本就是實情,但說者亦要因人而異;石勒本就是肆虐中原的胡蠻、逆賊的身份,同王浚相比乃是‘大巫見小巫’的根本也不配說這番話。
當兵卒把還在斷續著模糊不清的怒罵中的王浚連推帶搡的弄出大堂以後,也令石勒的的情趣大減;有些意興闌珊的揮了揮手命人把衣衫襤褸、鼻涕眼淚一大把的王浚繼室和其他妾室一同也押了出去,準備同王浚一起押往襄國。
接下來,石勒就攜同王賓一起開始接見原幽州的將佐和屬吏。當接見的過程中石勒接到兵卒的稟報︰其原來仰慕已久、極想收為屬下的臨潁名士裴憲、荀綽並沒有前來覲見。在石勒派人緊急查訪後又得到回報︰二人原本家小就不在幽州,現在居處已經人去樓空,遺下的僅有百箱書籍和數斗糧米。令石勒極其的懊惱不已!自從算無遺策的王賓在石勒集團發揮著越來越舉足輕重的作用之後,也使石勒本人越來越對人才重視起來。自入主襄國以後,石勒不惜重金延請、耍狡計誆騙等手段已經招攬到了不少的當世人才。石勒也不愧是原歷史的一代大豪,隨著自己觀念的轉變也相應的改變了以往有些不太重視謀劃和治政人才的陋習。
隨後石勒又了解到︰其進駐之前,幽州的第一悍將孫緯曾來到薊城;相勸王浚抵御自己未果後就負氣離開了。使石勒心里更加的別扭,感嘆其極欲招攬的幽州幾個高才均難以為己所用的同時,也把心中的郁悶和怒氣發泄在了那些搖尾乞憐、甘心侍胡的軟骨頭身上。不僅下令斬殺了一直以來同其暗送秋波的原王浚的嫡系棗嵩、朱碩等,還把怒氣發泄到了給他大開方便之之門、配合他詐取幽州的範陽留守游統身上;在游統洋洋得意的前來邀功請賞時,石勒故作大義的怒斥游統︰爾對故主不忠,又何能隨侍新主?下令把游統‘推出去斬了’了事。
此時在王賓的不斷相勸下的石勒已經開始學會收買人心、積攢聲望了。石勒在幽州不僅大開府庫拿出了大量的糧米賑濟饑民,還一把火焚毀了王浚私自修建的、也是為自己準備的皇宮;並大肆的宣揚其石勒所部乃是仁義之師,其此來幽州僅是為了消滅晉室的叛逆王浚、救民百姓于水火之中。反正能往自己臉上貼金的就來個胡吹一氣!豈不知現在石勒乃是偽漢的名義屬下,又何來的為晉庭效力?也只是自欺欺人的用來愚民而已。黎民、百姓信不信就不知道了?姑且說之吧。
得意洋洋、興高采烈的石勒由于輕而易舉的就奪取了幽州,不免就有些大意得忘乎所以了!接著也就做下了差一點兒把自己性命留在幽州的、令其事後極其懊悔的一件事。石勒焚毀宮苑、掠奪了幽州府庫及富戶的大量財物、糧秣等之後,就下令由王賓統領著主力連同王浚及其妻妾一起先行押運返回襄國;而自己還要率五百親衛在幽州耽擱兩日,待安排好幽州的官吏和駐守事宜後再行追趕上主力返回襄國。
謹慎的王賓一再的進言︰幽州初定,局勢不穩;勸石勒多留些鐵騎在身邊護衛。但石勒則無所謂的豪笑著說︰現在幽州駐軍已全部降服,如遇危機這些降服的萬余幽州軍亦可暫時使用;且其僅耽擱兩日,由于主力押運著車輛行進較慢,其一日時間也就可以追趕上主力。王賓根本是小心過了頭!以如此短的時間,又何能出現不測?雖然石勒與王賓已經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相互信任得可以穿一條褲子了!但畢竟是主從有別,王賓也只好殷殷的交代親衛們要保護好王爺的安全後,統領著大軍主力押運著滿載而歸的大車小輛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