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了前往荊州和江東的信使之後,在我那位未婚妻荀灌還沒來到青州之前,青州就先後迎來了數位遠道而來相投的客人,這其中還既有默默無聞的、又有已經名聞遐邇的;但有一點卻是相同的,無論是以前有名的和無名的均是睿智、多才的當代人杰!讓主持著青州總體事物早已經忙得頭昏眼花的我和祖逖、王猛等分外的興奮。《》原本就有心性些懶散的我心里暗呼︰好、好、太好了!這回可來了勞動力了!還是讓你們干去吧!大爺我可得歇歇了!
諸葛武侯以‘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而名聞後世,同時也因一生竭盡心力的為蜀漢的興亡而操勞過度、年僅五十四歲就壯志未酬的夷然長逝了;也令後世之人提起而無不唏噓感嘆。但說句大實話︰對于才略高絕之人來說,他們在一定程度上是因有著超人一等的能力而在自找不自在!甘心情願的為可以發揮自身能力的空間而奉獻一切;也就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他們必然因辛勞過度而早夭。
對于青州的主要官吏、將佐來說現在就是這樣。因我所具有的千年以後的管理知識和理念的推動,使本就是當世絕無僅有的才略高絕之士祖逖、王猛,以及稍遜二人一籌的張嵩、向冰等都在盡力的發揮自己的才能的同時,也更加向往的去探索我所展望的、而他們以前又聞所未聞的更加廣闊的才能拓展空間;這也就必然使本就壓力沉重的眾人更加的疲憊不堪了。就是對政事插不上手的王贊、傅宣、溫畿、崔嶷、趙染、冉閔、韓晃等軍方重要將佐,在經略各方的同時也因我提出的一些先進的軍旅訓練、實戰的方式和方法而也在起早貪黑的不停地演練、磨合並加以完善。可以說,青州現在上上下下的官吏、將佐來都在一個人當成兩個、三個的使用著.哈、哈!相比較起來可能現在最閑的也就是我了?忙雖忙點兒,但還能在稍有閑暇時在府內同光、華二女及小丫鬟憐兒扯扯淡、閑繃崩坑兒!
但話又說回來,任何一個人也並不是萬能的。我雖然在宏觀上可以喋喋不休的讓人感覺無所不能、無所不知;但一涉及到具體的事物,根本沒有一點兒這個時代意識基礎的我也就常常的麻了爪!茫無頭緒的無從下手。有時還得機敏的王猛來給我打圓場似的說︰主公乃是做大事的人。以後就不要在這些具體的事宜上勞神了!因而,我不僅對青州目前極度缺人的狀況而憂心,更為目前仍在不斷擴大的管轄區域以後的治政管理而著急。
咱的運氣還真是不錯!想啥他就來啥;首先趕到臨淄的自然是在初到樂陵時我和王猛就商議去信要從並州撬來的溫嶠了。風流、俊朗的溫嶠還不負我的重托的帶來了應該是這個時代的第一神秘人物莫含;則更是讓我心里興奮不已。
與年齡二十五、六歲英挺俊朗一派佳公子模樣的溫嶠樣貌不同,莫含三十多歲的年齡、身材單薄得有些過于瘦弱、六尺五、六(一米七)的身高腰身還有些佝僂、白面短須、樣貌平常得都有些過了;咋看都有些像石勒的股肱之臣王賓。唯一特別的是莫含的一雙不大、卻細長的眼楮隱約間偶有精光閃現。我心里贊嘆︰都說‘眼楮是心靈的窗口’。這句話在這個莫含的身上就是最好的體現呀!
我同祖逖、王猛一起以現在青州最高規格的禮節接待了溫嶠和莫含。現在在青州當然是以我、祖逖、王猛三人的身份最高,如此隆重的三人一同出場接待二人,自然是最高的禮節了!
在都督府大堂中相互寒暄落座、奉茶後,首先由開朗、倜儻的溫嶠介紹了並州及劉琨的情況,以及二人來投的始末。並州自前次被後漢的河內王太子劉粲、中山王劉曜所破並經過一番肆虐以後,晉陽、太原等大城已經殘破得不成樣子了,加之人口也大部已經被後漢掠走,劉琨只好無奈的退到陽曲小城暫居;狀況一直也沒有太大的起色而苟延殘喘至今。一方面是由于劉琨的威望過盛而令蠻胡有所忌憚以及還可以得到鮮卑部酋代公猗盧的支援,另一方面則是由于以劉琨現在的實力也對後漢庭及襄國的石勒構不成太大的威脅了;所以,後漢庭及石勒部也就任由劉琨在陽曲暫居而沒有進一步的對劉琨所部動手。
是人就有其本性上的弱點。已經出任一方重鎮二、三十年的的劉琨本就是世家大族出身,一直以來養尊處優慣了的他,加之一直以來殺伐決斷均是一言而決,必然也就形成了有些蠻橫、獨斷的個性;加之近些年以來的一敗再敗而逐漸勢弱,在與後漢庭的不斷抗爭中連父母、妻兒均無辜的喪命尸骨無存。這也就自然使原本銳意進取、飛揚跋扈的劉琨不免產生了心灰意冷、意志頹廢的心態而逐漸消沉下來。由于出身高貴而慣于了優裕生活的劉琨素性豪奢頗好聲色,加之因長期處于戰略上的劣勢而使心里壓力過大產生的煩悶心態,使劉琨近幾年來逐漸喪失了以往英氣勃發的豪邁作派,也漸漸的開始任用小人、沉迷于酒色音律之中而耽于政事、軍略。
而作為並州新一代銳意進取人物代表的溫嶠、以及歷來老成持重並為劉琨多年屹立于諸胡環伺中不倒作出頗多貢獻的莫含,自然是對目前劉琨目前的頹廢狀態頗為憂慮而不斷的規勸、進言;但屢次進言無效還大受劉琨的呵斥之後,也使溫嶠、莫含心灰意冷之余作出了長此以往並州必難以保全、而二人也會因並州的淪喪而隨之玉石俱焚的判斷,自然也就是二人產生了‘君不賢而臣投他國’的想法,心生了離開並州另謀發展之心。
當然,在這個時代離開侍奉多年的故主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也是要受到世人的一些詬病的。對于二人所能選擇的再投方向來說,現在也已經不多了,無外乎是長安、江東以及我所主政的青州。長安的狀況有目共睹,且二人前去也很難得到足夠的重視;以隴西故吏來把持朝綱的長安朝廷必然會對二人有所排斥;因而,二人實際上所剩下的選擇也就只有在江東和青州之間而已。
二人之中選擇再投溫嶠要較莫含具有頗多的優勢。一方面是由于溫嶠素性灑、月兌善于交際,並與青州的我也有所往來;另一方面則是由于也不知道鮮卑部酋代公猗盧從哪里知道了莫含有不俗的能力而數次的向劉琨索要莫含,也使莫含想離開並州的難度無形中有所加大。但就莫含本人的想法來說,猗盧雖名義上隸屬于晉庭管轄,實際上還是自成體系的一方蠻夷豪雄,鑒于古訓的‘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莫含自己也十二萬分的不想入仕代公猗盧。
而就再投後對己身的安身立命來說,按世人一貫的思維方式江東又要優于。在此蠻夷肆虐的年代,江東畢竟有大江天險之隔,本就生長于北方苦寒之地、不服江南水土、不適應于江南潮濕溫熱氣候的蠻夷一時之間也很難對江東構成太大的威脅。但江南畢竟民風偏于懦弱,大權也被當地的土著世族所牢牢把持;出于在今後要有所作為、能夠發揮自身的才能的考慮,青州的環境則又要優于江東。因而,二人中,特別是由于自身的選擇要好于莫含的溫嶠反而更加的舉棋不定、躊躇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