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原歷史的一些記載可以間接地推斷出對溫嶠和莫含二人各自能力的評價︰溫嶠長于機變而莫含擅于謀劃;也就是說︰溫嶠應變能力超強,而莫含的蓄勢能力稱絕。《》
在原歷史的進程中,後期入仕江東的溫嶠多次在江東大變的關鍵時刻,以機敏的反應、睿智的判斷、果斷的抉擇、周密的布置使江東大局一次次的轉危為安,數次主持平定了此起彼伏的江東內亂。可一說︰‘不倒翁’王導憑借圓滑的權謀之術為瑯琊王司馬睿奠定了江東的初始基業,而‘佳公子’溫嶠則憑借著機敏的應變能力為瑯琊王司馬睿在江東的基業得以延續起到了不可替代的關鍵作用。二人對于瑯琊王司馬睿來說︰都是江東的擎天一柱。
而原歷史莫含對于鮮卑拓跋氏發展來說則更是起到了不可替代的奠基人的作用。由于莫含在被逼無奈的情況下不得不離開並州,入仕了由劉琨推薦被長安朝廷封為代王的鮮卑部酋猗盧;莫含進入拓跋氏中樞,以後先後輔佐了猗盧、普根兩代鮮卑拓跋氏部酋並被委以了全權重任,使鮮卑拓跋部得到了一位可以總攬其部族內部事物、規劃部族未來發展方向的高級首腦。在莫含的主持謀劃下,鮮卑拓跋部不斷的發展壯大起來,成為了潛藏在暗中的、其他各個部族無人敢招惹的一只猛虎!莫含對拓跋部的巨大貢獻也為拓跋部後期的陡然崛起奠定了雄厚的實力基礎,莫含無異于是南北朝時期‘北魏’的奠基人。
但現在由于歷史在這個時期開始拐了彎兒,溫嶠和莫含已經一起聯袂來到了青州;對于這兩個在原歷史起到了重大作用的絕頂人物,我當然要盡可能得讓他們發揮出所有的才智來為抗胡大業出力。我要啊全文字a本章節孤獨手打shoudafrocoa用一句現代語言來說就是︰要榨干二人所有的腦細胞!因而,我也就趁機適時的提起了目前長安所處的危局。
先答話的還是素性開朗、灑月兌,之前因王猛的一聲不由自主的笑聲被打斷了話頭的溫嶠︰「承蒙都督相詢!然溫嶠適才尚有未盡之言。都督自巧取青州以來,經江淮泄洪、光復故都、樂陵大戰等令蠻夷各部屢屢吃癟,已使蠻夷各部及偽漢朝廷對都督倍加關注的同時,已生了驚懼之心;而都督與石勒部前次在樂陵的大戰,亦不乏有石勒為取幽州而故意對樂陵發起攻擊,借以牽制都督的注意力,以免都督對幽州予以支援的可能。然也令石勒沒想到的是,都督的強力出擊,竟然幾乎屠盡了進犯樂陵的蠻夷主力,令石勒部遭受了空前巨大的損失。」
听溫嶠說到這里,我不由得一拍額頭嘆道︰「听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太真先生所言極是!勿怪石虎等在糧草、輜重極度匱乏的情況下不思盡早的退軍,仍要堅持如此之久!如此看來,此必是石勒等為取幽州而預布的一招棋爾!其攻取樂陵則兩全其美,取不下樂陵則亦可吸引安的注意力而為攫取幽州提供便利。狡詐如狐若此,石勒此人真不可小視也!」
溫嶠點著頭接著說道︰「都督所言必是石勒等之早有預謀之事。然令石勒等沒想到的則是︰都督在樂陵之戰幾乎盡殲了來犯之石勒部主力,使石勒部損失慘重;石勒雖輕取幽州,亦會大生得不償失之感!溫嶠一再對此事細加言說,就是想提醒都督︰石勒其人詭詐、多謀,且麾下兵強將勇;都督切不可太過于的掉以輕心!溫嶠如此的言說,就是擔心都督心懸長安朝廷的危局,會不顧孤軍深入之險而出兵援救長安。青州畢竟地處東隅,而長安則地處西疆;一東一西相隔千里,都督又何能有把握萬無一失的往援帝都哪?」
我點著頭緩緩的說道︰「太真先生所言確乃實情。然長安畢竟是我朝之帝都,被蠻夷數年的狂攻壓制得如此的狼狽!實乃我等身為臣下等的責任。況且朝廷畢竟是百姓所殷殷之希望所寄,長此以往不僅對抗胡大業不利,亦會使蠻夷更加的囂張無忌,會使百姓心灰意冷的對我等這些臣屬覷之以鼻。安絕不做如瑯琊王一樣的事,其本可兵出江東而經襄陽、過武關而予長安以支援,卻擁江東之膏腴富庶之地而坐看朝廷危局而不管不顧。此與小人何異?如長安有所閃失、當今聖上蒙難,我等臣下又何以自處?故而,安欲尋一解救之法以解長安之危。此事于民、于己、于天下大局均事關重大。望二位先生不吝賜教!」
一種理論適合于一個時代。自司馬氏主政神州以來,由于皇室子弟為爭權奪利的恣意妄為,使皇權淪喪、低靡到了極致;只要一朝兵臨帝都,就可以把持朝政、把在萬民心中神聖無比的皇帝玩弄于股掌之間。偌大個華夏神州!實際上是完全有必要、也完全需要一個集中統一的政令的和一個統一的擁戴對象的;在這個歷史時代,自然也就非皇權莫屬了!否則,整個天下各自為政起來,必然會宛如一盤散沙的互不相助,也必然會被凶悍、野蠻的胡人鐵騎而各個擊破。所謂反其道而行之,作為有著現代意識的我對所謂的皇權乃上天所賜的這種渲染根本就覷之以鼻,但在目前皇權極度淪喪的這種情況下,又不得不故作忠臣的大唱高調!為了振奮民族的自信心,盡快的完成驅逐韃虜的宏圖大願,說些違心之言、做些自己都不相信的違心之事還是有情可原的;也是可以讓自己心安的。因而,我也就毫不臉紅的唱起了忠君、愛民的頌歌!
當我的話說完以後,本就是根據目前青州的實際情況加以論述的溫嶠想了想看向早已經又沉靜的坐在那里的莫含說道︰「都督所言從大義上來說當然無可厚非,且應義無反顧的行之;然就青州的現狀來看又頗有不妥。不知莫公以為如何?」溫嶠本就是個率性、灑月兌之人,因而其也就幾乎是毫無顧忌的反對起了我的觀點;而其問向一直沒有說話的莫含,則擺明了是在拉同盟軍,希望莫含也支持他的觀點,一同相勸我繼續的實施以青州為基逐漸向外拓展的方針。其實,這也是現在最穩妥、最切合實際的辦法。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如果讓石勒、劉曜等形成厚重的戰略縱深、擺出一副宛若兩只虎鉗的相互奧援之勢;那也就比原歷史的‘五胡十六國’的局面好得有限了!也就不知道得到什麼‘驢年馬月’才能‘驅逐韃虜、光復神州’了!
而這個時候,也就顯現出莫含這位擅長于長遠蓄勢的戰略大家的眼光和能力了!一直沉靜的坐在那里的莫含接著溫嶠的話頭緩緩地開言道︰「太真莫急!其實,都督所言與太真所言實乃二而一也。莫含不相信以以往都督的睿智多謀會貿貿然的往援長安;但莫含又相信都督所言出自至誠之心,而都督亦會想辦法對長安的危局加以解救。承如適才都督所言,如果長安被蠻夷所破,天下必然會更加的混亂不堪;也會使整個中原大局一發的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