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賁 第八十七章 骨肉相殘

作者 ︰ 闞虓

人類社會發展到不同的歷史階段,都有著因時代的發展、社會的進步所產生的各自不同的社會運行法則。我要啊手打小說網而就目前我所處的這個時代來講,由于民族之間的矛盾已經勢同水火,並且把有著數千年古老文明歷史的漢民族逼到了瀕臨滅種的邊緣;因而,為了民族的存亡,就必須要采取強硬的鐵血手段來奮起抗爭,用熱血的澆撒來喚起民族的覺醒,進而用頭顱的拋擲來搏取得尊嚴的永存。

其實,因關中出現的危局而使我首次表現出來的有些過于的急躁和煩悶的心情是有一定內在原因的。由于以往一直以來司馬氏子孫所表現出來的近乎于禽獸行徑的作為,使作為一個民族的代表和象征的皇權已經低靡到從古至今的最低點,帝王的威嚴在司馬氏子孫的眼里宛若變成了可以隨意耍弄、踐踏的玩物而已。並非是我對封建君主制有什麼太過的偏愛和崇尚,而是因為任何一個時代都有這個時代所必須遵循的法則;在社會發展到現在這個階段,以皇權來掌控整個社會則是最佳的社會管理方式。

特別是在目前這個夷族肆虐的時代,漢民族也迫切需要一面旗幟、需要一個可以掌控整個民族的偶像,來把所有的各個州、郡的官吏、百姓聚集到一起、形成統一的一股力量,才能把奴役、屠戮漢人的蠻荒異族驅逐出這片國土,重樹華夏民族的赫赫神威!否則,還會像以往一樣的整個中原的各個州、郡均在各行其是、各自為政的宛若一盤散沙,也就不可避免的會被蠻夷各個擊破;而帝王則是這面旗幟和偶像的責無旁貸的承擔者。所以,我也就極其的關注被我寄予厚望的、有所偏愛的小皇帝司馬業的安危。

但話又說回來,青州都督府的眾位高參的意見也是就目前的局勢下最合理的、最切合實際的意見。要知道,青州如果派大軍馳援關中,青州是否空虛、是否會遭到強鄰石勒部的攻擊且不去說;就僅大軍過了洛陽以後就已經是完全進入了後漢的控制區域來說就不容樂觀,大軍在後漢的控制區域里必然會遭到後漢的強力阻擊,能否順利的到達長安根本就是未知數;況且大軍還要冒著孤軍深入後被全部圍殲的危險。《》所以我這種極其行險、成算不大的意見根本就難以得到眾人的支持。

但考慮到現在整個民族必須要有一個共同遵崇的偶像、也為了顯現我個人的所有作為均是大公無私的完全是以江山社稷為重、使以我為中心的青州集團能夠產生更牢固的凝聚力和向心力,想辦法馳援長安、最低的要求也要救下小皇帝司馬業的這件事還是必須要做的。但如何做、怎樣做?幾天來一直讓我輾轉反側的不停的籌劃,以至于被王猛、荀灌當成了囚犯一樣的‘看押’也沒有吸引去我的太多注意力,仿佛是在听憑他們胡搞一樣听之任之。而我幾天來的這種恍若夢游也似的狀態,則更是引起了眾人的注意,自然是被看得更緊了!他們也許是在懷疑我在絞盡腦汁的考慮怎樣‘越獄逃跑’吧?

當然,這個時代實際上也就尊崇的是‘一人主政、眾人遵從’的理念,而我的的一身則牽扯著整個青州集團的所有屬吏、將領、甚至因陸陸續續的接收、以及控制區域的擴大已達近千萬的百姓的每一個人的生死存亡。故而,眾人又怎麼能不嚴密的關注著我的行為狀態哪?這可能也就是所謂的‘身系萬千’吧?

哼!不讓我從正道兒挽救關中的局勢,我就想點兒斜道兒;不讓我親自去,我就派你們中的一個人去。看你們還能有什麼說辭?坐在都督府大堂中的我邊想著,邊吩咐侍衛去把青州的主要官吏、將領都請來議事。

當然,第一個馬上就來到的自然是都督府的第一高參、左長史王猛了,他可能就在鄰近的房舍里邊處理著公務、邊監視著我哪?還真是有趣兒!這幾天為了看住我把他和荀灌忙得肯定沒睡過一宿好覺。呵呵!由于心里已經有了初步的設想,我的心情也開朗了許多。雖然說做大事者要心胸開闊的‘能吃能裝’,那也只是相對而言的;如果沒有一種強韌的毅力、執著的精神,相信也不會有任何事能做成功。同樣,適當的自我調節過于緊張的心態也是必要的。

其實,在我不斷地籌思如何對長安的晉室朝廷進行援助的這幾天里,整個河北的局勢也在不斷的極其詭異的變化著;鑒于現在風起雲涌、極其動蕩的河北局勢,已經不允許我再考慮大規模的對關中進行馳援了;這也從河北不斷傳回的敵情方面,間接的印證的祖逖、王猛、溫嶠、莫含等人意見的正確性,否定了我想對關中大規模出兵馳援的可能性。現在雖有趙染和王贊各統領的一支青州軍在西進,但要僅靠著兩支青州軍馳援關中,那只能是杯水車薪的自尋死路,必然會被實力強大的後漢給吃掉;如果想保證馳援關中有一定的把握,就必需要再調集三、五萬的鐵騎前往。但由于現在河北形勢的急劇變化,已經不允許我再冒著風險大規模的出兵關中了。

先是並州的劉琨倚為強援的鮮卑拓跋部發生了內亂,已經被劉琨舉薦為代郡王的鮮卑部酋猗盧在內亂中死于非命,其代郡王之位出人意料的被猗盧的從子(佷子)普根所繼承;拓跋部此時內部極其的不穩,因而也就根本無法對苟延殘喘的劉琨加以支援。得知劉琨的後援鮮卑拓跋部發生內亂消息的石勒,馬上反應過來這是一個奪取並州全境的大好機會!石勒馬上委托其智囊王賓代其坐鎮襄國,率領著夔安、支雄等嫡系大將親統大軍已經出發準備對並州發起了攻擊,石勒此次是下決心要消滅劉琨這個一直以來強硬的堅持抗胡的晉庭重鎮。

說起鮮卑拓跋部的內亂,其實也無外乎是獸性大發的為爭奪權利的兄弟、父子之間禍起蕭牆的自相殘殺。已經被晉庭封為代郡王的猗盧一直以來極其寵愛自己的小兒子比延,並把比延立為了王位繼承人;猗盧‘廢長立幼’的行為不僅引起了本就野心極大的長子六修的不滿,同時也使族內部曲之間也因支持比延、六修的各有不同而產生了離心離德的狀態。

在一次族內的大型聚會上,由于比延身為王位繼承人的身份要高于長子六修,故而需要哥哥前來叩拜弟弟;原本就秉性桀驁不馴的六修當時難以忍受這種長幼顛倒的地位差距,不僅沒有安儀規上前拜見比延,反而不知道怒罵了一句什麼後,轉身就離開了聚會現場。在猗盧怒氣沖沖的吆喝讓把六修抓回來時,六修卻在原來支持他的拓跋部眾的保護之下逃了出去,返回了原來其駐軍的新平城。

大感有失顏面的猗盧怒火中燒中當然不肯就此善罷甘休了,當即下令親統鐵騎前往新平城抓捕六修。听到父親猗盧統兵前來抓捕自己的六修為了保住性命耍了一個狡計,派人送信給猗盧謊稱自己罪孽深重,無顏去軍中叩見猗盧;此時已令所屬把自己綁縛在了新平城的居處,靜等猗盧前往處置。實際上卻是聚集了手下的親信,準備連夜前往偷襲尚在前來新平城途中的猗盧。

而收到六修謝罪信函的猗盧則信以為真,夜間宿營後還在作著‘趕到新平城後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六修這個混小子!讓他以後要多多的襄助其弟比延,兄弟相幫才能把拓跋部發展得更為強大。’的春秋大夢的時候,六修已經率鐵騎趁夜色掩殺進來。在猗盧毫無防備之心的情況下,結果就可想而知了!猗盧極其不幸的死于了亂軍之中,最後連具完整的尸體也沒有找到。

而這時拓跋部的另一位具有極大野心的王族成員、猗盧的從子普根馬上也就想到自己的機會來了!普根隨即就開始鼓動部眾言︰六修以子弒父大逆不道!族人應共討之。被普根的一番渲染之詞所迷惑的拓跋部眾無不群情激昂的跟隨普根往討六修,數戰下來六修被普根打得一敗涂地,在逃亡途中被侍衛所殺,並把首級獻給了普根。而這之前狡猾的普根同時還假借六修的名義暗算殺死了王位繼承人比延,故而普根的即位已成定局;普根自然也就假惺惺的略為推辭就堂而皇之的登上了代郡王之位。但由于普根先後殺死了比延和六修,族內自然有一些看出端倪之人在說三道四,雖然普根即位已成為既定事實,但拓跋部內部還並不穩定,沸沸揚揚的謠言不斷,反對普根的暗流也在不斷的涌動;初登王位的普根自然不敢輕離老巢,當然也就無法給予身處危局中的劉琨以幫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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