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荀崧的話我也有些心事沉重的點了點頭︰「岳父和李太守不是外人,安也就當言就言.《》小說網安說句實話︰在這個蠻夷肆虐的年代,我等無絕對的實力是根本無法立足于當世的。而承如岳父所言︰江東我等也根本無法指望爾等會為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有所作為。因而,以安看來我等就必須要堅持‘你打你的、我打我的’原則,我等只有自身強大起來才會對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有所貢獻。然要做到此點,我等不僅要有一個可以令天下人信服的大義依托,還要運籌出具體的行動規劃。」
我端起茶水喝了兩口接著說道︰「所謂大義的依托,也就是安一直在想、也必需要做到救下當今聖上這件事。只有以當今聖上為旗幟,我等才可在大義上不虧的得到天下有為之士的鼎力襄助,才能一呼百應的形成雄厚的聲勢。此其一也。其二,目前江東的勢力已成,為了盡量的避免同江東發生齷齪,我等也必須把這種矛盾加以轉嫁。安已思慮成熟,現在並州的劉公已經被偽漢的石勒逐出並州、亡往雁門,安已派勁旅加以救援。待救下劉公之後,我等可薦一直強硬無比的劉公坐鎮司、豫二州;這樣一來,劉公既擋住江東、又擋住了偽漢。安就可以趁機經略黃河以北,首先全力的鏟除石勒部這顆毒瘤!那時,安在黃河以北就形成了絕大的實力基礎,我等也就真正做到了‘進可攻、退可守’;也就可以再進一步的有所圖謀了!」
這時,李矩插言道︰「如大都督之言則確是大有可為!如果劉公肯來司、豫二州,憑借劉公的威望和能力,即使無所進去亦會同偽漢糾纏經年。那樣,也就給大都督提供了整合黃河以北的時間保證。《》#本章節隨風手打shoudafroco#但救出當今聖上此事卻頗為礙難!矩已知大都督麾下重臣溫先生已經親往救取,但矩實實的不抱太大的希望也!」李矩本就是荀藩的門生,切身利益所趨他也必需要站在荀氏的角度來考慮得失。
我輕笑了一聲︰「呵呵!此事以安思之︰非安親往方可。」「不可、不可!賢婿(大都督、少主)決不可親往歷險」還沒等我說完,大堂內的所有人已經異口同聲的嚷嚷起來!荀崧接著話茬說道︰「賢婿乃匡扶社稷的希望!君子不立于危堂之下。賢婿萬萬不可再提此事!」
我搖了搖頭笑道︰「各位多慮了!安既思親往,就必會有完全的準備。諸公不知,現在安同偽漢的第一權臣靳準的仕途還頗為休戚相關矣」「什麼、什麼?賢婿這是要去平陽嗎?」荀崧聲音陡然高了八度的嚷道。我面色有些尷尬的說道︰「岳父當知︰當今聖上畢竟是我朝的至尊!聖上被蠻夷所獲後爾等必然是會派重兵嚴加的看管著押送去偽漢都平陽,而太真等于半途截取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然岳父不知,安為了從內部擾亂偽漢的朝綱,曾刻意的間接襄助靳準的上位。可能灌兒也同岳父講過︰靳準的兩個孿生的小女兒現在還是安的侍女。如果太真等救不下聖上,安想同太真等匯合後潛入平陽,通過靳準救取當今聖上。」
我見荀崧等又要爭著搶著說話、加上要馬上轉移有些尷尬的剛才提到的靳氏二女的話題,就忙擺著手說道︰「諸位無需再勸矣!如果不救下當今聖上,天下的局勢將會更加的糜爛得一發不可收拾!而瑯琊王的即位反而會成為我等的抗胡大業的阻礙。安明知此去千難萬險!但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間,為了江山社稷、黎民百姓又何吝此七尺之軀?安意已決!此事亦安親往方可說動靳準此人。諸公要知︰靳準此人貪婪成性、卻又膽小如鼠;其人相信的就是實力和財富,其與安相勾連就是再行‘狡兔三窟’之計。其乃是擔心蠻夷在我中原立足難以長久,才刻意的巴結于安、並以兩個親女相贈。如此,憑安現在的實力,再加上給他一些言語上的空頭承諾想來其人不難為安所用。呵呵!救下聖上之後,安再刻意的利用靳準從內部瓦解、禍亂偽漢,我中原光復有望矣!故而,安此行必往。諸公也不必勸矣!」
話到嘴邊留半句,其實我一直在遮遮掩掩的也是有一定的原因。所謂無私也有弊!由于荀崧這個‘老丈人’在場,有些話我確實無法明言;以免引起荀崧的不悅。說實話,像靳準這種貪婪成性的勢利小人,根本不可能的予以絕對的信任。否則,無異于是自找不自在!我此次計劃前往平陽救取小皇帝司馬業,其實也根本沒想利用靳準這個奸佞之徒。我即使是再糊涂?深陷于虎穴狼窩之中,也不可能把自身的安危輕易的交給一個根本沒有把握控制住的反復無常的夷族權臣呀!
但是,有幾個人確實可以加以利用、尋為臂助的。那就是靳準的幾個女兒、偽漢帝劉聰的雙中皇後靳月影、靳越虹,以及太子劉粲的太子妃靳月輝。從一定意義上來講,我可以相信身為女人的靳氏姐妹,也不可能相信本就是夷族的奸詐之徒的靳準。
要知道!現在是深受儒家思想影響的古代。作為深受大家閨秀出身的母親宗氏影響的靳氏姐妹,已經潛藏到了骨子里的固有理念幾乎已經根深蒂固。再有就是,在這個時代漢家女子的思維方式雖然按現在的觀點評說是相當的陳舊!但就是這種陳舊,才可以使古代女子堅持以往的信念而絕不改變。靳氏姐妹們既然矢志要為母報仇的禍亂後漢朝廷,憑借古代女子固有的執著、固執秉性,很可能就要一直的堅持做下去;再加上同‘光、華’兒女的姐妹情深,幫助我不僅是對禍亂後漢朝廷有利、同時也等于幫助了兩個孿生小妹。我得到靳氏姐妹幫助的機率,希望要較靳準高得多!
再說得直白一些,古代女子講究的是從一而終。幾乎已經相當于靳氏姐妹的‘妹夫’的我得到幾位‘大姨子’的幫助也是順理成章的。憑借兩位國母、一位未來國母的崇高身份,尋找機會幫助我救出小皇帝司馬業的成功率可以說是有很大的把握。其實,這也是我下決心想如果在押送途中救不下小皇帝司馬業的情況下前往平陽的一個主要原因。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想想現在的亂局,我雖然經過了幾年的不懈努力已經形成了很大的實力;但現在後漢又把河內(河內隸屬于司州)、河東乃至整個並州同整個關中連成了一片,且有石勒、劉曜這兩大巨擘各據一面,已經形成了進可攻、退可守的厚重戰略縱深,想進一步的加以消滅已經難以短期做到。可是,如果不不出現些奇跡就這樣纏斗下去,即使是我能夠多年以後把後漢逐漸的蠶食掉,隨著時間的推移,鮮卑慕容氏、拓跋氏、東西兩羌的苻氏、姚氏,甚至吐谷渾、禿發等也已經羽翼豐滿了!那時,不更要‘夠我喝一壺’的了嗎?豺狼當道、層出不窮,難道這是個異類種群繁殖旺盛的季節?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