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晃著站起身、笨拙的邁腿欲逃的藏獒幼崽,被一名扮成僕從的悍卒一木棒劃拉到近前。《》「別弄傷了它!」我急忙的喊到,已經幾步上前俯身抱起毛茸茸的、身上還粘有著母親(應該是!幼崽一般是跟隨在母親身邊。)傷體鮮血的幼崽。
被我抱在手里的幼崽一身雍長、濃密的紅毛,幾乎是正方形的獅形頭顱連帶著整個犬身不停地搖擺著、嘴里也在‘吱、吱’的嘶叫著,一雙清澈的大大眼楮有些驚懼的時而偷窺、時而躲閃的瞄著抱著它的我。見好像也就一兩個月大小的幼崽十分的驚懼,我也沒顧忌它身上還粘著不少血漬,抬手順著它的頭部往下輕輕的撫模著、我的嘴里也‘啾、啾’的輕聲安撫著。
漸漸地幼崽的情緒安定下來,把毛茸茸尚粘有血漬的身體仿佛十分愜意的偎在了我的懷里。而隨著幼崽情緒的穩定,開始因我抱起幼崽伏在旁邊站不起來、有些聲嘶力竭的鳴叫著的藏獒,此時好像也放心似的的叫聲漸低。可能藏獒已經接近了生命的終點、有些到了油盡燈殘的邊緣,隨著擔心幼崽受到傷害的緊張心態放松,大腦袋也耷拉了下來,一雙血紅的眼楮也由滿含著淒厲變得暗淡無光的微合著,漸漸的出氣多、入氣少了。一個扮成僕從的悍卒上前小心的伸手試了試藏獒的鼻息,接著就回首黯然的搖了搖頭。
「唉」我長嘆了一聲說道︰「看來大犬因護崽而受傷頗重,已經救不過來了!挖個坑把它賣了吧!」說完,我就抱著出生可能也就一、兩個月、尚沒有多少自保和覓食能力的藏獒幼崽向馬車走回去。
犬類這種動物、特別是幼崽,對照顧它的人天性有一種依賴感。自我把藏獒的幼崽抱上馬車、重新啟程後,我隨便的拽了一塊布擦干淨了它身上的血漬,又喂它吃了一些肉干等的吃食,小藏獒漸漸的與我熟悉起來。我要啊全文字毛茸茸的身體一刻不離的緊緊跟在我的腳邊,時而還仰起方頭,一雙清澈的、泛著紅絲的大眼楮眨動著,擺動著顯得臃腫的身體笨拙的翻滾著撒幾下歡兒!
「呵、呵!」望著藏獒幼崽嬌憨的樣子,我愛憐的撫模了兩下,不由得笑著對坐在對面的溫嶠說道︰「看來安的身邊以後又要添上一名忠實的護衛了!」書生氣十足的溫嶠微撇了一下嘴︰「一只異種的犬類而已。主公何必看的如此之重?」我搖了搖頭說道︰「太真可能不知,此等獒犬長大後體型龐大,其勇不亞于虎豹!其母可能是為了守護幼崽有些束手束腳才被野狼圍攻、並力竭而死;就這樣還咬死了三只野狼。如果沒有幼崽礙事兒,那些野狼還不一定是母藏獒的對手哪!」
溫嶠有些驚訝和懷疑的說道︰「如果真如主公所言,此犬以後還真可堪大用啊!」「呵、呵!真、假待其長大後太真就知道了!太真學富五車,還是先替它取個名字吧!」我笑著答道。溫嶠望著一身毛茸茸的紅毛、笨拙的在我腳邊嬉戲著的犬崽說道︰「主公說其長大後會有虎豹之勇,那就莫不如稱之為‘赤虎’吧!」「好、好!好一個‘赤虎’!好名字!此後就稱它為‘赤虎’了!」我連說了幾個‘好’字贊嘆道。而蹲坐在我腳邊的小赤虎好像也听明白了些什麼似地‘嗚、嗚’的叫了兩聲;可能是太小,它還不會像大犬一樣的吠叫。自此之後,猛如虎豹的藏獒‘赤虎’,也在不久的將來同樣變成了蠻夷們的夢厄!
由于藏獒的出現,使我不由得聯想到了西疆的各個夷族種族。其實,在西疆的東、西兩羌之說,則是源于兩漢時期大漢的涼州所處的地理位置來區分的,也就是說︰涼州以西是‘西羌’,涼州以東則是‘東羌’。實際上,兩羌只是生存、繁衍的地域不同而已,其實乃是一個種族。而西羌所佔有的生存地域則很大,甚至已經綿延到了雪域高原。
而之所以以後出現了雪域高原的藏族,則就是從現在開始的。由于鮮卑種族的一支‘吐谷渾’(實際上是鮮卑慕容氏的同宗)經過長途的西遷,恰好定居在了西羌的中間地域、把西羌一分為二,並建立了夷族的‘吐谷渾’國。因而,自此之後才有了實際上是羌族一支的藏族。由于根本沒有完整的史料記載,以上的部分也只是筆者查閱史料中的大致預測而已。
有些事就是這樣︰有一利就有一弊。長安城被後漢的中山王劉曜所攻破、漢民族的掌控者小皇帝司馬業淪為了胡蠻的階下囚,當然是有著數千年文明史的漢民族的莫大悲哀!但是,就是由于後漢的中山王劉曜統率著蠻夷大軍傾力的進攻都城長安,也使原來各個重鎮、要道均屯有蠻夷重兵的河東,恍若暫時出現了真空狀態也似的軍卒幾乎被抽調走了一空。這樣一來,也使我同溫嶠、毛寶等的虎穴之行減少了很多盤查、詢問等的麻煩,一路較為順暢的已經近抵偽漢都平陽。
平陽,這個後漢蠻夷朝廷的立國之都。地理位置處于並州的河東、西河、上黨三郡的交匯處,原是一座縣級的小城,隸屬于並州的河東郡管轄。當年在晉室朝廷因此起彼伏的‘八王之亂’給弄得天下紛亂、民不聊生之際,以夷族南匈奴屠各族大單于、晉庭敕封的冠軍將軍劉淵為首的南匈奴屠各族大舉內侵,並相繼佔領了並州的河東、西河兩郡、以及並州其他郡城的部分屬地。
劉淵佔領平陽後,其自稱是蜀漢昭烈帝劉備的嫡系孫輩、後主劉禪的庶子,並據平陽自立國號為‘漢’,史稱‘後漢’。劉淵據平陽為都立國後,也對平陽進行了大肆的擴建,目前的平陽儼然已經變成了西北除長安以外的第一大城。當然,無論是劉淵的立國、還是擴建都城、設置仿效朝廷的吏治等,亦不乏漢人中的那些奴顏卑膝的軟骨頭的功勞!
這一路上極其享受的也坐在馬車里跟隨在我身邊的獒犬幼崽‘赤虎’,已經同我建立了不淺的感情。無論是車上、車下、打尖、過宿等,赤虎幾乎都是是形影不離的跟隨在我的腳邊。由于‘伙食標準’的大幅度的提高,僅僅近半月的時間,赤虎的身體已經長長了一截、長高了不少,胖得像一個毛茸茸的圓球。嬌憨、笨拙的躥跳間顯得可愛無比!
為了盡可能的隱秘行跡同我一直乘坐在一輛馬車上的溫嶠,望著正在行進著的馬車的車廂里嬉戲、翻滾著的赤虎好奇的問道︰「近日溫嶠就總是听到赤虎發出一種沉悶的聲音。主公可知這是什麼聲音?是不是赤虎有什麼毛病了?」
望著‘念書有些念呆了’的溫嶠,我有些好笑的答道︰「當年太真可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啊!連這種聲音都不知道?呵、呵!其實,這是食肉動物的一種本能。由于赤虎正處于生長發育期的在生長牙齒,一方面是它的牙床有些癢的借以解‘癢’,另一方面它這樣的‘礅’也是在固齒。」這樣一件簡單的事溫嶠也不明白?讓我說得溫嶠有些尷尬一臉的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