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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賁 第一百二十九章 羌胡人杰

作者 ︰ 闞虓

幾個人一路邊聊、邊行,在貨棧的伙計引領下,前面已經來到了一座二層小樓的中等飯莊。《》(shoudafro首發)由于這時趕在了飯口時分,飯莊里的人很多,熙熙攘攘的已經客滿了八成。在示意貨棧的伙計拒絕了上到二樓雅間之後,共六個人、帶著一只獒犬幼崽坐到了角落里的兩張桌子。當然,由于地位等級界限的關系,我抱著‘赤虎’同溫嶠、毛寶坐在了一桌,兩名護衛同貨棧的伙計坐在了一桌。

時代不同了!毛發未退淨的、‘光著炫耀健美’的蠻荒野種也可以來文明的中原大地耀武揚威了!時代的倒退,令人痛心疾首間也不得不振奮起斗志。這不,熙熙攘攘、杯盤穿梭的飯莊大堂中,就食的人近半以上都是須發糾結、皮膚黝黑、高額深瞳、不倫不類的皮毛與絲帛混合裹體的胡人;而其余的近半漢人,也有大部分是以著飾胡服為榮的奴顏卑膝之輩。

這他媽也不是朝廷號召‘胡服騎射’的時代呀?趙武靈王距現在已經過去千年以上了?再說了,趙武靈王是為了強國強軍,而現在這些著飾胡服的人則是為了做‘亡國奴’。可比嗎?

點過菜後,見我一直緊鎖著眉頭、抿著薄薄的嘴唇審視著飯莊大堂內的狀況,緊貼著我身旁坐著的溫嶠就微側著身形悄聲的說道︰「主、公子不要神色表現得過于的森寒。此乃鬧市,切忌張揚!」我瞥了溫嶠一眼,默默地點了點頭收回了目光。

然而,溫嶠的話還是說得有些晚了!可能是由于我的身形偏高、目光過于凌厲比較惹人注意?此時我這一行已經引起了有心人的關注。現今,距胡人大規模的入寇中原,已經過去近二十年了.《》小說網{shoudafroco首發}就連‘五胡亂華’的首惡、南匈奴屠各族的大單于劉淵,以及氐族的亂民之首李流、李癢等也已經‘骨頭渣子’都爛沒了!因而,現今的各族湖人,對漢語的掌握雖不能說精熟;但正常的會話,只要是稍有身份的胡人,均可以嫻熟的運用。

當溫嶠剛剛對我提醒完、所要的酒菜尚未上桌時,我所坐位置的側後,就傳來也語調稍顯滯澀的、語音蒼啞的客氣話語聲︰「各位風標頗為不俗!老球(朽)有緣一識否?」我同溫嶠側首看過去的同時,坐在我對面的毛寶已經站起了粗壯的身軀;我忙揮手示意毛寶重新坐下,才繼續的轉首觀瞧。

只見側後隔著三張桌子有兩張挨得很近的桌子,一張上僅坐了兩人,而另一張則十分擁擠的坐了七、八個人。開口說話的是兩人一桌中,一位須發已經斑白、滿面皺紋的五旬以的上年老年胡人;而與他同桌的則是一位年齡在三十幾歲、身軀偉岸、虯髯蓬松、一雙圓睜的牛眼轉動間周身洋溢著野獸一樣凶猛氣息的胡人貴冑(由身著的名貴皮裘看出)。另一桌則坐著的七、八個胡人,個個身材粗壯、神情肅穆。兩張桌上的酒菜已經吃得杯盤狼藉,看來已經吃了許久。可能從我同溫嶠、毛寶等進來的時候開始,就已經引起了他們的注意?直到此時,才由為首之人開口問詢。

感覺是有些身處于‘群魔亂舞’環境中的我,心情本來就不太好;見好像是身份頗為不低的胡人搭訕,眉頭一皺剛想厲言答話,肋部已經被身側的溫嶠輕輕的捅了一下。我稍顯白皙的面部痙攣也似的抽搐了一下,就毫無表情的轉回了頭,順便以目視意神色有些不耐的毛寶安坐、靜觀溫嶠處理。

此時,外貌俊朗的溫嶠已經側身微一抱拳,含笑開口答話︰「多謝前輩動問!我等乃游學的一介寒門士子也,實難高攀前輩這等貴人。望請見諒!」說完,溫嶠剛要轉回身,那位‘挺胸疊肚’坐在那里的、三十幾歲形象威猛的胡人已經微帶怒意的沉聲開口︰「漢人書生緣何如此無禮?家叔曲意結識爾等,爾等卻如此無禮相拒!是何緣由?難道是不屑與我等結識否?」沒想到!表面上形象粗豪、威猛的胡人貴冑,說起話來雖然聲音粗重,但咬文嚼字的還頗通漢文。引得我不由有些好奇的微微轉首,側目掃了兩眼。

「非也、非也!」溫嶠表現得‘搖頭晃腦’、‘酸氣十足’的賠笑出言答道︰「我等乃一介寒儒。實實是不敢高攀也!」這時,首先說話的那位胡人老者,抬手輕拍了一下那位表情上憤憤不平的胡人貴冑的肩頭,阻止住了他接下來的憤言,轉動著稍顯渾濁的老眼,臉上一副莫測高深的表情說道︰」呵、呵!年輕人何必過謙?以老球(朽)觀之︰幾位均非池中之物也!這位身形稍高的讀書人,樣貌威凜不群、表情堅毅沉穩,乃龍鳳之姿也!而足下和對面的那位粗壯之子,亦當有曠世之才與熊虎之勇。老球(朽)老眼尚未昏花,觀人之能也頗為自負!年輕人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老球(朽)此言也並非無因,如諸位尚在‘龍潛’之時,老球(朽)也許可為諸位提供一‘龍翔’之機也未可知也?呵、呵!年輕人何必慳吝一識?」

胡人老者的話,確實在很大程度上引起了我的震驚和好奇。但由于溫嶠應付得十分得體,回首靜靜的觀瞧著的我,也只是嘴角輕輕的牽動了一下閃現了一絲的笑意,也並未開口說話。同樣心生奇異的溫嶠,見再行婉拒反而會倒會引起注意,就表情上有些無奈的含笑說道︰「多謝前輩對我等的謬贊!前輩此次確實有些走眼矣!前輩言中既頗有深意,何妨先行告知小生前輩等的名諱與身份?」適時的反客為主,溫嶠雖然話語不多,但心思的機敏、縝密可見一斑。

溫嶠的話,也令高坐在哪里的三十幾歲的胡人貴冑表情一整,臉上的怒氣一掃而空,顯現出的表情已經換成了整肅。我心里暗贊︰看來不是一般的人物啊!情緒轉換得如此之快,與其粗豪的外表是何等的不相稱?

「咳、咳!」聲音稍顯沙啞的胡人老者輕咳了兩聲笑道︰「既勞年輕人動問,老球(朽)安能過于的隱晦?實言相告又有何妨?老球(朽)乃西疆苻雄。」接著胡人老者又束手一指身側的威猛胡人︰「此乃我部之主,名諱乃是‘苻健’也!如此,年輕人可知值此群雄並起之時,老球(朽)適才所言之‘可為諸位提供龍翔之機’所言不虛也!老球(朽)見諸位風標懾人,早晚必非池中之物。故而,才交淺言深的絮叨了許多。老球(朽)已經自報家門,年輕人不應再拒人于千里之外了吧?」

苻雄、苻健?我心里的震驚在表情上也顯露出來。苻健乃前秦的開國之主苻洪的‘老爹’,只是如蒙古的鐵木真一樣沒能在有生之年及時的立國、稱帝而已。而苻雄則更是不簡單!他是苻健的絕對智囊和輔弼。苻雄的早逝,同樣也讓當時已經如日中天的苻健演繹出了一折‘孟德哭奉孝’的戲碼;就是由于苻健對苻雄的懷念,才使苻健眷顧到了苻雄的子嗣,更進一步則促使了苻雄的二子苻堅(淝水之戰完敗那位活大爺)的上位、篡位和後期稱霸中原。二人絕對是羌胡的一世之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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