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賁 第一百五十七章 往事如煙

作者 ︰ 闞虓

我望著馬業斟酌著詞句沉吟著說到︰「當年之事,提起來頗為繁庸。我要啊全文字趙染其人,當年身受令皇叔司馬模的陷害,連妻子也被逼自縊而死。故而,其為保命才無奈的投降了偽漢。後因安率部馳援江東、偷襲偽漢之石勒部時,臨時起意收復了故都洛陽,才出乎于意料之外的勸服趙將軍重歸我朝。似趙將軍這等世之悍將,得之等于去除偽漢一臂、而我朝添之一臂也!其作用,實非一將之的得失那麼簡單哪!」

「表哥說的極是!去一、得一,卻非僅僅是一種簡單的疊加。我朝確應聚攏住一切可以聚攏的人才,才可重新匡扶啊!由表哥能如此‘不拘一格’的使用、信任人才上來看,表哥幾年間就以一己之力形成了讓蠻夷‘避之唯恐不及’的偌大局面,實非幸致也!表哥也實乃家國之棟梁也!」

馬業嘴甜如蜜的對我一陣的大拍‘馬屁’!歷經了五、六年的顛沛流離的艱苦抗爭,馬業目前顯得與其年齡及不相稱的‘老成’。而他越是這種表現,落在溫嶠這樣的智者、兼不羈者眼中,則越是有些別扭的看得‘不順眼’!更從內心里對‘司馬氏’的子孫懷有著不信任、不看好的想法。

見一直沒說話的溫嶠眉頭已經微皺起來,明顯是感到馬業對我拍得有些‘過火’!這些話,自然不太應該是馬業這種出身和原具有的‘帝王’身份的人應該說的,確實也顯得有些過于的阿諛奉承。故而,我也就搖了搖頭說到︰「也並非是安有什麼過人之能,實是得到了像太真這樣的諸多大才相助也!安可以在此略數一下︰現在青州的即可主政、又可掌軍的當代頂級智者,就有數位之多!這幾位,均大有‘臥龍鳳雛得一而安天下’之才呀!如現在代安主掌大局的祖公士雅、幽州的王景略、輔助祖公的莫公(莫含)、及在坐的太真等。《》而安的義弟冉閔,可堪稱當世個人勇力難有人能豈及的蓋世勇將!其余如韓晃、孫緯、劉遐、家伯父的故將王贊、溫畿、傅宣、及此次隨安而來的毛寶、趙染等,均是不可多得的、可以獨鎮一方的上將之才呀!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如無這些人等的傾力相助,呵呵!安就是有‘三頭六臂’又安能有所作為?」

唏噓、感慨間,我不由得又聯系到現實的望著溫嶠說到︰「高調起勢、低調做人哪!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鑒于胡人生性薄涼、寡恩無義的特性,安一直堅持實施著‘盡可能的在蠻夷各部之間制造矛盾,令蠻夷各部之間相互傾軋,我等借以從中取利以便各個擊破’的戰略;然目前的現狀卻使安一時難以決斷。安現在最為擔心、左右為難的一件事乃是︰如果把蠻夷最凶悍的一部‘石勒部’給逼急了,其必然會同關中的劉曜部沆瀣一氣的同我等相對抗。如此,安的‘分化瓦解、各個擊破’之計就難以實施了呀!冀、並、雍三州聯成一氣,這麼大的厚重之勢!實非輕易的可以撼動啊!太真可有何高見以教安?」

「呵、呵!主公這是明知故問哪!主公不是早已經在籌劃之?因何還相問溫嶠?」溫嶠輕笑著挪揄我到。我一時‘怔住’了的疑惑的看著溫嶠,不知如何說起。溫嶠忍不住又笑著反問到︰「主公不是早就約了那兩個羌人首領嗎?」「對呀!安只是想到欲讓他們給劉曜添些亂了!爾等同樣也可以完全的吸引過去劉曜部的注意力呀!這樣,我等只先對付起來孤立無援的石勒部就會容易得多了!看來,安在平陽的臨時起意,還頗有效用啊!爾等肯定會去洛陽等候(我已經得到了探子的稟報),太真近日就好好的考慮一下如何的與爾等相議吧!「故所願、不敢請耳!」溫嶠點了點頭答到。

經歷了一場突如其來遇到的被襲擊之後,雖然再次啟程已經逐漸的進入了同後漢的戰略緩沖之地,但趙染和毛寶還是進一步的加強了護衛、偵緝的力度,幾近謹小慎微的注意著出現的任何一項微小的可疑之處,宛若達到了‘大熊貓’也似的保護級別,一路輕車急趕的盡量避開了所有的鎮埠、碼頭,探子、偵騎前後密布的往來穿梭,晝夜兼程的趕往洛陽方向。

已經有傳達消息的兵卒趕來稟報︰此時,統軍早已經前出駐扎于滎陽的王贊再也無法安坐了!從我離開就一直如坐針氈的王贊,現在已經統率兩萬大軍開到了洛陽,前軍的數千鐵騎甚至已經出洛陽城幾十里屯扎,隨時的準備著緊急對我這一行進行增援。

揮退了前來報信兒的兵卒以後,我頗感無奈的搖了搖頭對溫嶠和馬業嘆道︰「王將軍畢竟是家伯父的原屬大將啊!做事一貫沉穩的他,此時也有些心急難耐了!這是擺明了是在催促我等要加快趕路啊!否則,驚動了偽漢的軍方,擔心他會對偽漢境內發起攻擊。不是反而倒會給我等的返程增加難度嗎?唉……!對待安宛若再生叔父一樣的王將軍,你讓安怎麼說你才是呀!」

我的嘆息令溫嶠連說︰「此事不怪王將軍!青州眾屬又有何人能不關心主公的安危?又有何人會支持主公的平陽之行?青州沒有主公,又安能再存也?」惹得馬業也不無羨慕的說到︰「當年,如果長安有表哥及青州的眾人在。長安又何能得而復失?」

听出馬業話里有質疑青州未能增援長安意思的溫嶠,還沒等我說話,已經搶先說到︰「此一時、彼一時也!當年非大都督不思馳援長安,青州當時也曾慎重的商議過。只是,青州畢竟距離長安太過遙遠,實是有些鞭長莫及。再有就是︰青州即使是不計消耗、不論得失的緊急輕騎馳援關中,也很可能要不被把持著朝政的‘隴系’所接納,甚至會令深入敵境的青州軍自生自滅也未可知也?就是這樣,大都督還派最為信重的王贊將軍兵進洛陽一線,隨時準備對關中進行接應。時也、運也!往事已矣!何必再言?」

溫嶠之所以解釋得如此的詳細,確實也是在盡量明了的解釋青州未能增援關中的原因。無論如何,馬業畢竟是以前的晉庭帝王,未來具體會走到那一步,現在一切還說之過早。自然,解釋的目的,也是避免在馬業心里留下‘青州為保存實力、不顧長安的皇帝死活’的芥蒂。馬業微皺著細細的眉毛輕聲的說到︰「太真先生說得在理!以索綝、麴允的跋扈,當年馬業還必須要對爾等言听計從,還真有可能把青州的援軍拒之于關外(潼關)呀!」

我笑著寬慰道︰「太真適才不是已經說了嗎?往事已矣!過去的就都讓它過去吧!未來的逐胡大業還任重而道遠哪!要多想想以後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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