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旺、旺……!」不知道什麼時候跟著我跳下馬車的赤虎,可能是見我興奮的按著恆溫的雙肩贊嘆不已,它仿佛也十分興奮的站在我的腳邊仰起了毛茸茸的大頭歡叫起來。《》「一邊去!」我好氣的跺了跺腳,嚇得赤虎一矮身躥出了挺遠。「呵、呵!這是安在此行的途中拾到的一只獒犬幼崽。讓元子見笑了!」我笑著向我已經放開他的雙肩的恆溫解釋道。
提到赤虎,由于獒犬是一種大型的犬類,只要食物的喂養供給的及時,獒犬可以長到與虎豹一樣龐大的軀體。在被我撿到並跟在身邊以後,赤虎的‘伙食標準’極佳。因而,可以說一天一個樣的長得飛快!現在跟隨在我身邊也就有兩個來月,其出生可能也就才三、四個月。然而,現在赤虎的獸軀已經有一般的‘土狗’一樣的大小了!長長的一身磚紅色毛發抖動間,已經初具了獅虎一樣威猛的雛形。
也是因犬這種動物的天性使然,它有著對主人的絕對忠誠秉性。赤虎雖然總跟在我的身邊,卻對我有著絕對的畏懼心態,在我面前它仿佛是有一種‘羞澀’也似的小心翼翼。但對除我之外的任何人,他卻很少的買賬,像溫嶠、毛寶、以及馬業這些它常見到的人,它還算‘客氣’的恍若無視。但如果是有生人接近、或是听到、發現異常的聲音和事等,它馬上就會瞪起一雙泛著紅絲的獸目,警覺心大起的緊盯著突然出現的情況。
「大都督怎麼還知道恆溫的表字?」聲音渾厚的恆溫一句驚異的問話,馬上問到了我的‘痛癢’之處。我當然知道!卻是在原有的記憶里的存在,這我根本也無法向恆溫解說。
無奈我只好打著‘哈哈’的旁征博引︰「知道、知道、當然知道!安本就是幼年失姑,卻又不得不在驟逢大變的情況下擔當起不堪重負的大任.無奈之下,安也只好盡力的尋找天下的才略之士引為臂助。由于安當年年尚不及弱冠,故而對少年英杰也特別的關注,之前因此也尋到了幾人,如現在在幽州代安獨鎮一方的王猛、王景略,後面車內的並州大才溫嶠、溫太真等。元子本就是安早就開始尋訪之人,但卻數次陰錯陽差的慳吝一面……。啊!先不說這個了!來!安先給元子引見一人。「
實在是有些解釋不清了!我剛好想起把恆溫引見給馬業,既可以顯示我對他毫無疑慮的看重,又可進一步的顯示我的實力。說著,我熱絡的拉起了恆溫的一只手,含笑向馬車走去。「大都督切勿這樣!恆溫一介白身實是承受不起呀!」彼此之間地位上的極大懸殊(我現在已經是超一品的大員),被我拉起了手的恆溫有些受寵若驚的、臉泛紅潮的連連謙讓著。
我執拗的抓住恆溫的手不放,邊拉著他向馬車走去,我邊稍停了一下、扭頭貼近恆溫的耳邊神秘的悄聲說到︰「元子可能知道安是前往了偽漢境內,卻並不一定知道安此行的目的。」听到恆溫點頭說了一句‘王將軍一直諱莫如深’後,我又接著之前的話頭說到︰「安此次乃是前往了偽漢都平陽,已經把被擄的當今聖上給救了出來!安現在就把元子引薦給聖上。不過,現在聖上必須要隱秘身份,元子就當是見一見安的表弟馬業吧!」
「大都督太過于的大膽了!……」剛剛听我說完,恆溫已經驚呼出聲。隨即感到自己的聲音過高,馬上就又壓低了嗓音埋怨道︰「大都督現在可是我朝的棟梁、天下的希望所寄呀!如此的冒冒然的孤身犯險,大都督置被蠻夷奴役的我漢家子民何地?大。」見恆溫還在說個沒完,我忙笑著打斷了他說到︰「元子就別在埋怨安了!去都去了!再說之何益?呵呵!還是先見見安的‘表弟’吧!」
此時,王贊已經見過了馬業,正站在馬車的旁邊含笑看著熱絡的拉著恆溫走來的我。我沖王贊點頭笑了笑,就把恆溫拉到馬車的車廂門口說道︰「表弟!快來見見江東的少年英才恆溫、恆元子!」我下車之後,年少好奇的馬業也想下車遛遛,卻被溫嶠及時的阻止住,言說現在還處于與後漢的交界地帶,還是要小心些為上。本來我這一行有大軍前來接應就已經招搖得十分引人注意了!溫嶠更怕萬一有人認出馬業的真實身份,危及到平陽的眾人的安全,所以才及時阻止住了馬業。就是連王贊前來覲見,馬業也只是坐在車內同王贊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
听到我的呼喚,馬業才從車廂內微探出了少許的身位,但還是因要隱秘身份無法按正式的禮節見面而顯得有些別扭,馬業也僅是在車內抱了抱拳︰「馬業見過恆兄!恆兄年少而英氣逼人,當是家國之棟梁也!」當然,馬業的話也說得不倫不類。恆溫因無法跪下大禮參拜,只能是一揖到地,深深的行了一個禮︰「馬兄謬贊了!恆溫不堪以當也!馬兄一路辛苦了!」二人兩句話後,卻已經根本不知道後面再能說些什麼了。我忙打岔的說到︰「好了、好了!見也見過了!我等起程吧!」
由于這一路上總坐在車內也確實把我憋悶得有些鬧心!我就從王贊的隨從鐵騎中要過了一匹戰馬,同恆溫一起緊旁著馬車向洛陽的方向行去。不愛‘消停’的赤虎,圍在我的馬前、馬後連竄帶蹦的撒著歡兒,惹得我坐下的戰馬驚懼的直打響鼻兒的躲躲閃閃,我也只好又呵斥了它幾聲,它才‘消停’一些了的跑到了我的戰馬前面,邊跑、赤虎還邊回頭不停的張望著坐馬上的我,好像是在問我︰我沒鬧吧?惹得我笑罵道︰「這個畜生今天可獲得撒歡兒的機會了!呵、呵!」
邊同恆溫並轡而行,我邊有一句無一句的同恆溫閑聊著。我原來就知道恆溫有一句近乎于一代梟雄曹操的名言︰男子漢不能流芳百世,亦當遺臭萬年。由此看來,可見恆溫是一個極不安分的‘主兒’!因而,我有意無意間就問起他為何投到了王贊的軍中。恆溫則隱晦的回答︰江東民風偏于安逸,進取心極差!直此家國淪喪之際,男兒就應縱橫沙場、馬革裹尸。他說十分的仰慕以一己之力同蠻夷頑強抗爭的我,故而才從家里偷偷的跑出來投到了王贊的軍中。
無論恆溫話里有沒有虛假的成分,但他這樣的人才卻使我現在極其需要的。因而,我就笑著對恆溫說道︰「王將軍這里其實乃是青州戰略緩沖之地,實無法讓元子這樣的大才盡展身手。這樣吧!元子隨安先返回青州,青州與蠻夷的激烈爭奪,以後亦將在幽、並、冀數州展開。其實,按我的想法,恆溫實是偷襲涼州、遙窺巴蜀和關中的最佳人選。但我考慮到恆溫這個人有些野心過大,擔心放他出去後會失去控制的反倒添亂,何況恆溫現在也過于的年輕,經驗、閱歷太少,我遂決定先帶他回青州觀察一段時間。
恆溫听到我對他的安排,興奮不已的連連表示︰此後必當追隨大都督,為家國、百姓同蠻夷抗爭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