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賁 第一百六十七章 猛媳現身

作者 ︰ 闞虓

接下來的幾日,由于需要等待各方大吏的趕來,我除了同劉琨、李矩等初步商議了一些關于如何攜同駐守司、豫二州、以及對未來的時局作以預測外,我也利用閑暇之余,對滎陽這座故都洛陽的東側門戶進行了大致的流連。《》歷經了多次的亂賊劫掠、蠻夷肆虐,滎陽也比洛陽好不了多少的,百姓、平民窮困潦倒得到了極致。好在李矩勉強也算是個能吏,加上已經經過了數年的經營,滎陽的整體狀態還算勉強可以維持。但由于兵疲民困,實際上滎陽也很難抵擋住幾輪強軍的狂攻。

鑒于滎陽的這種狀態,加之我現在暫時還沒有余力多作資助,我也只能是隱晦的交代劉琨和李矩︰戰爭是以最後的結果來決定勝負的。因而,要不計一城一地的得失。作為現在已經成為同偽漢接壤的最前沿滎陽,如果受到偽漢的攻擊後能守則守,如果無法守住,可以及時的向後收縮,不要過于的執拗于固守。此後,劉琨將坐鎮開封主理司、豫二州的軍政。

而青州麾下所屬的王贊所部、趙染所部均要退回到徐、兗二州,由王贊坐鎮徐州(彭城國),總督青州西南方向的戰略防守體系,趙染和溫畿為輔。青州集團在西南方向的戰略縱深,仍然恢復到原來的狀態。另外,如果司、豫二州出現危機,可由王贊等臨機決策進行相應的增援;一定要盡最大努力的保證不把戰火延伸到青州集團的根本之地,堅持拒敵于國門之外的原則。戰爭的破壞力太大!我必須要保證能力所及的範圍內的穩定與繁榮,才能進一步的向外拓展,直至把蠻夷趕出中原。當然,關于青州的戰略安排這些話,我是交代給趙染的。

由于我暫時還要滯留在滎陽數日,我也就派人給洛陽的溫嶠、王贊、毛寶等送信,交代他們洛陽的事宜結束後,可趕來滎陽與我會合、共同返回青州.當然,溫嶠和馬業還是要隱秘身份的藏于軍中。溫嶠是劉琨的外甥,兩人見面難免尷尬。而馬業,還是盡量的少見外人比較好!要盡可能的隱秘他的身份。這樣既有利于保障他自身的安全,又可以避免危及到偽漢都平陽的眾人。恆溫則必須要跟隨我返回青州,未來的一方統帥之才,我是準備讓他先在北方的戰場上加以歷練之後,以備大用。

「往昔不堪回首,後事更漸迷茫。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身旁站著劉琨、身後跟著恆溫的我,傲然的挺立在滎陽的南城頭,不由得心生淒楚的喃喃自語到。「唉……!」身旁站著的雖然年齡還不到五旬、但已經滿面滄桑的劉琨也不由得嘆息了一聲,聲音蒼啞說到︰「大將軍的心境與老夫以往何其相近也!十幾年了!江山傾頹、國事糜爛,老夫憑一己之力與偽漢糾纏了如此之久,卻一直得不到任何的臂助,亦是常常的心生悲戚之感。如無少年英風的大將軍如此快速的崛起于青、徐,老夫實是已經徹底的失望矣!」

「劉公說的是!當初苟安在運籌重奪青州、及後來同蠻夷石勒部在河北爭奪時,就一直在思慮︰如果安能同劉公早一天聯起手來共同對付偽漢,局面將大為改觀。其實,劉公的高風亮節,也一直都是苟安為人、立世的榜樣。在現今這種我漢人勢弱的局面下,就應該像劉公一樣‘不計毀譽、不計得失’的慨然而往。至于自身的榮辱,則要完全的以家國的興衰為要也!」順著劉琨的話頭,我緩緩地說到。

對待秉性剛強的劉琨,既不能過于的阿諛奉承、又要給予他必要的尊重。其實,劉琨這種孤傲、剛硬的個性,既是他的優點,也是他的弱點。頑強、堅韌的不屈不撓,則是他作為一位晉庭大吏、漢民族的脊梁的不朽風骨。然而,同樣也是因為這種個性,使他顯得有些過于的獨斷專行、執拗得听不進太多的良言相勸,也就因他極不善于多方回旋的處事方式,才造成了他在原歷史令人悲戚的淒慘結局。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同樣,對于劉琨這種秉性的強硬者,他現在已經渡過了人生最輝煌時期的已近暮年,想讓他在秉性上有所改變已經是完全的不可能,只能是因勢利導的盡量順勢而行。而對于劉琨這樣歷盡滄桑、遍嘗了人生和仕途上的酸甜苦辣的人,他本就對一切大多都抱著只相信三分的懷疑態度;因而,對他必須也要盡可能的以誠相待。否則,也必然會因他的心存疑慮而影響到抗胡大業這盤‘大棋’的整盤‘棋局’走向。

就因為如此,思前想後的唏噓間,我權衡了一下,還是認為有些話要同劉琨說明白,以免以後會在劉琨的內心里留下芥蒂。想到此,我沉吟著對劉琨說到︰「有些話苟安身為後輩,自當不應對劉公有所欺瞞,要向劉公加以說明。可能劉公尚不知也?並州大變之前,安已經預感並州可能不保。但鑒于劉公寧折不彎的性情,安也不好對劉公去信相勸、並延請劉公拋棄並州前往青州。然並州屬吏中,令甥溫太真及莫公(莫含)實乃人杰也!故而,安在蠻夷石勒部攻入並州月復地之前,派人把令甥和莫公強行請到了臨淄。此事未能事前知會劉公,望劉公海涵!人才難得,抗胡亦須智者的多方運籌、謀劃。苟安有所僭越,實是不得已而為呀!」

「大將軍乃我朝的中流砥柱,且禮賢下士、識人任人;爾等相隨當能進展所長。莫含之前往青州老夫原並不知,太真已在青州老夫已有耳聞;同為抗胡大業出力,老夫又安能有所不悅?」劉琨雖然話說得挺開通,但話里話外的意思中,也不乏對莫含、溫嶠在並州瀕危之際的離開而心存芥蒂。但提前說明白,對以後的相處還是有好處的。有時,人往往嘴上說‘以國事為重’,但輪到具體的事宜時,由于內心某些潛藏的意念作祟,不知不覺間反而會產生逆反心理。盡早的對他說明白、放下心力的負擔,對劉琨這種以天下為己任的一代人杰來說,讓他盡快的忘卻,對以後的大計也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大將軍快看!不知是那方的大人這麼快就趕來了!」站在我側後的恆溫,輕聲的提醒著有些陷入沉思的我。順著恆溫指點的方向望去︰只見在正南方向,已經有鐵騎蕩起的塵頭大起。由于滎陽的南側乃是晉庭的統治區域,可能滎陽太守李矩只是把探馬放到了滎陽的西側和北側?所以,有大隊鐵騎趕來滎陽也並沒有及時的得到稟報。

沖滎陽方向疾馳而來的鐵騎從蕩起的塵頭判斷大約有千余騎。這個方向來的應該是宛城的荀嵩、我那位岳父老泰山哪?可是,宛城較之其他的各方卻是最遠的呀!他怎麼會先趕到了?千余騎,數量太少,也不可能是有敵來襲呀?心里暗想著的我,嘴里也不由的嘆息道︰「劉大人畢竟是個文士,對軍略有所生疏啊!雖然由數量上看來者非敵,然卻暴露出了滎陽的防守體系的漏洞。如果有敵趁夜、繞路從南而來,滎陽危矣!此就是安屬意于劉公來主理司、豫二州……。」

「哎呀!可能確實是宛城的家岳!當先者乃是苟安的未婚妻也!」正因滎陽的防守疏漏發著感慨的我,已經看清楚了疾馳而來的鐵騎中,一馬當先的一騎上的英姿颯爽的窈窕身影,忙打住話頭驚喜的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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