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崔嶷臉頰上于思糾結的憔悴面龐,我忍不住嘆息了一聲︰「唉……!這幾年偏勞崔將軍了!征途漫漫、前景迷離,也不知何日才能讓我等輕松一些呀!如今,我等雖然已經擁有了頗為不俗的實力,然蠻夷勢力卻多如牛毛的還在不斷此起彼伏的崛起.《》小說網shoudafroco首發想想這些,也許我等傾其一生,亦難說徹底的光復河山之哪?」
我顯得有些低迷的情緒,也有些感染了崔嶷,崔嶷的臉色也同時出現了淒容。但崔嶷還是振奮了一下情緒勸慰我到︰「主公切勿如此的悲觀!想想這才幾年哪!弱冠之年的主公就已經創下了如此偌大的根基。再看看主公現在勞累的面容,須髯叢生的還哪里像一個少年之人哪!完全像一位已過而立之年(三十)的壯年人了!主公也要多多的保重身體呀!我青州如少了主公的掌控,實是難在諸胡環伺中再存也!崔嶷現在深悔當年少年無知的與亂賊為伍,崔嶷也深感慶幸的是被主公所拯救、並委以重任。崔嶷雖然無太過超凡的才干,但還有一腔的熱血。此生惟願追隨主公光復山河而萬死不辭!」
可能是崔嶷感到我的情緒有些低落的有意識的在給我打氣,故而才說出了一番慷慨之言。我不免也嘆息著說到︰「過往之事崔將軍就不要再想了!安立業之初,如無崔將軍不辭辛勞的獨立承擔起了我青州的西部屏障,青州又安能有今日的局面?青史自有公論,誰人又能毫無過失?青州能為我族保住了北方的一塊淨土,崔將軍功莫大焉!據實說來,王贊將軍所擔負的青州西南方向的防守體系,一方面主要面對的畢竟是我等同族的江東;另一方面即使是實施龜縮防守,也可以依托南齊天險大峴山的穆陵關來固守.《》小說網而崔將軍的西部防線,除了黃河水道以外,實是無任何天險可守;而且還地域廣闊的防守面積極大,面對的又是胡蠻最強勁的石勒所部。如無崔將軍老成、持重的防守嚴密,沒予石勒部以可趁之機,青州西部防線可能早已經就危在旦夕了!那樣一來,青州又能安存?惟願我等能早日光復河山、還百姓以朗朗乾坤,讓我等耗盡心力的一番努力不要付之東流啊!……」
唏噓感嘆間,立馬曠野的我抬戟遙遙虛指著遠處黃河岸邊正幫助馬寶組織鐵騎渡河的恆溫說到︰「安也知道崔將軍過于勞累,急缺人來輔助。崔將軍看到那個年輕人恆溫、恆元子了嗎?……」可能是這幾年上位者坐久了的緣故,我還真有些忘記了自己的實際年齡。我自己現在才二十剛剛出頭,卻有些老氣橫秋的稱呼起恆溫為‘年輕人’來了!
見崔嶷在馬上點了點頭,我就接著說到︰「此子才干、軍略十分的超凡。待安此次北上領其略作歷練之後,返回時就把此子留給崔將軍作為幫手吧!崔將軍在其的幫襯下,也好騰出些些精力做好下一步的西征準備。據安估測,由于偽漢庭現在是由奸猾貪婪的靳準把持著朝政,很可能不久就會在偽漢庭內部引起紛爭。那時,我等西征的時機也就到了!然此子卻有一個最大的弱點,那就是性情上過于的專橫獨斷。故而,崔將軍可在潛移默化中對其多多的加以引導。如此子能夠改掉這個弱點,其必將大有作為的成為一名不世的帥才!此子以後就拜托。」
「虎子快站住!你跑什麼?這個畜生!灌兒待你那麼好!你咋還總是來煩擾夫君?看看,還弄了灌兒一身的水!……」我向崔嶷的推薦恆溫的交代還沒有說完,就被我那位‘小嬌妻’荀灌騎著她的那匹小紅馬由遠及近的嬌斥聲所打斷。
原來,幾個月已經過去了。已經由一個毛茸茸的幼崽長成了一條形態威猛、碩大的半成犬的赤虎,在黃河岸邊同荀灌一起等待著我一同過河時,犀利的獸目猛然瞥見了我抬戟遙指恆溫的動作。以為我是在召喚它的赤虎,獸軀一矮‘嗖’的就向我立馬的方向躥來。由于赤虎的動作太快、太猛、反應也太突然,它的後腿無意間就蹬入了旁邊的黃河支岔的水窪中,濺起老高的水花一下子就濺了正蹲在那里洗手的荀灌的一身、一臉,氣得荀灌嬌斥著翻身上馬就追了下來。……
當荀灌的嬌斥聲傳來的時候,赤虎已經風一樣的跑到了我同崔嶷的立馬之處,搖晃著毛茸茸的大尾巴圍在我的馬前馬後直打轉轉。由于赤虎同崔嶷的戰馬不熟,赤虎的沖到,也驚得崔嶷的坐騎驚懼得直刨蹄子、‘吸溜溜’的嘶鳴。
「又惹禍、又搗蛋了?快別亂跑了!站哪!安分些!都要快把崔將軍的馬給驚著了!……」我愛憐的望著躥跳如風的赤虎,不無寵溺的高聲呵斥著赤虎。
「都是讓夫君把這個畜生給慣的!越來越不像話了!看看,把灌兒的衣甲給弄得都是水了!氣死灌兒了!咯、咯、咯……!」氣囊囊的趕到後發著牢騷的荀灌,嬌聲的說著,反應過來自己是在同一條狗在慪氣,自己也情不自禁的嬌笑出聲。
說起來我這個年齡幼小的未婚妻,也確實是這個時代的女子的一位另類存在。也不知百多年書香傳家、產生過多位一朝宰輔的臨潁荀氏怎麼這一代就誕生了這麼一位‘巾幗不讓須眉’的天之驕女?荀灌確實也可以縱馬如飛的上陣殺敵。據實說起來她的武技也同樣說得過去,雖然荀灌還比不上邵續的女兒、劉遐那位猛如虎的賢妻,但別看她年齡幼小的顯得身體縴弱,卻也能力敵兩、三名健壯的兵卒而毫無懼色。荀灌跟隨在我的身旁縱馬軍中,自然也是一身戎裝的甲冑齊備;只不過,她的一身甲冑是經過了巧匠精心制作、十分輕便的細麟銀甲而已。當然,荀灌的馬鞍橋的一側也掛著她那一對兒寶貝繡籠刀。
望著哭笑不得的沖著我直撅豐腴、殷紅的櫻唇的荀灌,我含笑解勸到︰「灌兒快別生氣了!赤虎可能是以為安在呼喚它,故而才撒歡似的跑來了。對了!崔將軍擔心戰場上刀槍無眼的對女子有所不便,想讓灌兒暫留在平原。灌兒可願意?」荀灌本就是活潑、跳月兌的個性,適當的一打岔,她自然也就會很快的忘記了剛才被赤虎給淋了一身水的尷尬。
果然,有些被我模透了性情的荀灌,馬上就把追究赤虎的事放到了一邊,急切的嬌呼到︰「灌兒不留在平原!留在這里灌兒啥也不懂一點兒也幫不上崔將軍的忙,還得勞煩崔將軍照顧灌兒。灌兒要留在軍中,還能憑借武技保護著些夫君……。」說到此的荀灌、可能是感覺到有崔嶷這個外人在場,自己還沒正式成婚就左一句、右一句的稱呼我為‘夫君’有些害羞。因而,紅暈罩面的嬌呼聲也減低。但卻仍然嘟著豐腴、殷紅的櫻唇嘟嘟囔囔著︰「灌兒才不留在這里哪!灌兒才不留在平原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