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人,你差不多該去上學了吧便當不是給你準備好了麼?」
站在廚房里洗著茶具和餐盤,我有些奇怪,鳴人這家伙怎麼還賴在客廳不動彈呢?這家伙難道忘了被伊魯卡抓到遲到的話會被罰站的嗎?
「我我想等姐姐一起一起去」
鳴人的聲音有點奇怪,不過我也沒心情管了︰「鳴人,我是不用上學的。但你可不一樣,你的資質不算太好,一定要努力才行,你不是說你還要當火影嗎?現在就這麼懈怠怎麼行。」
啪嗒,背後傳來的觸感和體溫讓我愣了一下,之後才反應過來鳴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我的背後抱住了我。
「干什麼這樣子很惡心的」沉默了一下,我還是先開了口︰「快點去學校吧,我還有事情要做沒空讓你撒嬌」
話雖這麼說,我和鳴人卻都沒有動,一聲抽噎從我背後傳來,正是鳴人的聲音︰「對對不起老大,但是我總有種感覺,好像沒辦法再和老大一起一起」
「」
微微仰起頭呼了口氣,我重新開始洗刷手上的餐具︰「放心,不會的!我保證,以後一定還和你在一起,看著你當上火影,怎麼樣?」
「真的?」
「嗯!」
听到鳴人推開門跑出去的聲音,我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轉而回過身望了一眼窗外。看起來,就算是遲鈍如鳴人,但畢竟是一起生活的人,已經感覺到我的異常了嗎?
拉起左臂的衣袖,左臂上面密布的針眼讓我的海藍色豎瞳里多了一絲陰霾。是的,我沒有停下血遁的修習,而這些天頻繁抽血所帶來的各種副作用已經開始迅速而毫不留情地在我的身上體現出來。
從頭暈惡心到渾身無力,然後是心悸耳鳴,連視力也開始迅速下降,甚至查克拉的控制能力也越來越差。這些天的糯米糕我已經沒辦法再用查克拉制作了,純粹的手工制作應該味道很差吧真是可憐了鳴人了,或許吃泡面也比吃現在我做的糯米糕要好得多。
但是,果然沒有辦法停下來啊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在推動著我無法放棄血遁的修習,這就是所謂的一條路走到黑嗎?
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我丟下手上的餐具,轉而穿過客廳走進洗簌室。看著鏡子里那張蒼白憔悴的面孔,一直以來縈繞我的那種不真實感再度強烈起來,完全不是我以前的面孔,而是一張臉上有著六道貓胡子的少女的臉頰,此刻因為失血過多,面部的皮膚已經表現出了明顯的暗無光澤,連嘴唇上的血色也完全失去了。
不由得朝著鏡子伸出手,而鏡子中的人也一樣朝著這邊伸出手,兩只手在鏡面上相踫,但感受到的卻是鏡面的冰冷而非彼此手指上的體溫。靜靜地看著鏡子,而里面的那個女孩也同樣用那雙海藍色的豎瞳望著我,我甚至能夠在她的視網膜上看到和她一模一樣的倒影。
「漩渦冷玉」囁嚅著吐出這個名字,我也看到了鏡子里的女孩同樣開了口,但回蕩在我耳邊的卻依舊只有我自己的聲音。
果然,我就是漩渦冷玉不會有錯了
嘴角帶上了一絲微笑,我搖搖頭從鏡子面前離開。真是的,我也變得有些神經質了,缺血過多還會導致思維往奇怪的方面發展嗎?
無論怎麼說,不到極限的話,我是不會停下來的吧。而這個極限,應該就是生的極限吧。在這個極限被打破的時候,就是我的死期
心中異常地清楚,我慢慢走出公寓。我並沒有鎖公寓的門,只是將其微微關上。鳴人那個冒失鬼,似乎從來都不帶家里的鑰匙,還是別鎖門了,反正也沒有人來這里,這樣子的話,萬一我不在的話,他就不至于翻窗戶了
一路走到我的實驗室內,我瞥了瞥一邊的回收箱,里面已經堆滿了各種各樣的人體組織,從頭到腳無所不有。而這些已經在空氣中彌漫出和死亡一樣味道的腐爛器官,就是我這些天來修習血遁的成果。
就在昨天,我剛剛完成了復制頭部的修業,現在那個和我一模一樣的頭顱還靜靜地擺在工作台上,那雙眼楮也同樣是海藍色的豎瞳,只不過,其中卻布滿了死亡特有的灰暗。
走到工作台前望著那雙眼楮,我不由得微笑了一下,難道我也會變得和這個沒有生命的器官一樣麼?
真是好笑啊,沒想到自詡為木葉超級天才的我居然會在血遁上花這麼大的勁,這要是別人的話,就更不可能完成了吧。
捧起那個和我一模一樣的頭顱,我凝視著她的雙眼,一瞬間我有了一個十分荒唐的想法,會不會我手上這個頭顱才是真正的漩渦冷玉?而我只是一個莫名其妙的過客?
不知道啊我不知道這個答案到底是什麼啊
將手里的頭顱拋到一邊的回收箱里,我听著頭顱和一堆腐爛器官相撞時發出的沉悶響聲,而那上面的金色長發也立刻沾上了骯髒的污穢,不過,這都已經不算什麼了,它也僅僅只是一個毫無生命的人體組織,根本無法給我答案。
而現在,我就要迎來最後一個關卡了,那就是人體最為重要的一個器官,也是需要耗費鮮血最多的一個器官——心。
挽起左臂的衣袖,我很清晰地听到了耳邊一瞬間傳來的某種聲響,似乎是無數人的竊竊私語,又像是一些細小的尖笑。看起來,已經開始出現幻听了嗎?
還是說,我真的已經到極限了嗎?
「是生的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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